離開了皇居殿,相川雨生前往了還在跳盂蘭盆舞的方臺。
可惜前後看過弧月鏡雪下和上櫻空風的舞蹈之後,再看這些,總感覺是庸脂俗粉,索然無味。
沒什麼意思,相川雨生打算回家。
經過半露天的祭祀臺的時候,相川雨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姐,我們是拿兩個,還是一個。”
“就拿一個吧,不要浪費。”
“好。”
相川雨生頓住腳步,腦袋偏向了聲音的來源,看到了站在一起時,起到一加一大於二效果的白弦姐妹。
似乎是刻意的,兩個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同一套白裙,保養的十分得當,裙襬如同婚紗一般輕飄飄,隨着兩個人的步伐而上下晃動。
裙襬下白皙纖細的肌膚,也因此若隱若現,更增添一分誘惑之感。
雖然年紀相差兩歲,但是姐妹倆身高相彷,僅看背影的話,相川雨生有點分不出來。
但是左邊的女孩子走路更顯得拘謹一些,右邊的女孩子則顯得清冷——當然,和上櫻空風的比起來,就顯得溫暖太多了。
所以相川雨生可以推測,左邊的是白弦奏,右邊的是白絃樂。
看着兩個人走向河邊的背影,相川雨生陷入了沉思。
有什麼辦法,是可以只和白弦奏打招呼,然後讓白絃樂都沒有辦法發現的呢?
很有難度啊。
算了,要不就不打招呼了,回去在手機上聯繫一下好了。
“姐姐我去問一下哪裏可以點這個火。”當相川雨生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右邊的身影,一邊轉身一邊說道。
相川雨生一氣呵成的低頭、擋臉、快步走,動作行雲流水。
可惜……在人均身高難以言喻的島國,相川雨生是那麼的出衆,更何況他的手也不夠大,擋不住所有的五官。
對白絃樂而言,見過無數次相川雨生的她,未曾變過的容貌,近乎銘刻在她的心底。
“相川哥哥!”白絃樂立刻停下了腳步,看向那個身影,興奮的喊了出聲。
“嗯?不可能認錯呀?”白絃樂見到對方似乎並沒有聽到,反而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她奇怪的自言自語。
隨後眉頭一挑,想起這個人的秉性,也不再管送魂火用什麼來點火,壓住自己的裙襬,朝着相川雨生小跑過來。
原本背對着相川雨生的白弦奏,聽到妹妹呼喊的瞬間,也扭過頭,看着她也熟悉的身影,輕聲問了一句:“是相川君嗎?”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相川雨生不用想都知道目標是自己。
“嗯?”‘才聽到聲音’的相川雨生擡起頭,看向白弦姐妹,改爲向她們的方向走去,‘驚訝且興奮’的說道:
“奏、小樂,你們也在這裏啊,這麼巧,是來盂蘭盆節的祭拜嗎?”
躲開白絃樂想要抓住自己的手,相川雨生向比較安全的姐姐位置走去。
“嗯,祭拜一下家裏人。”白弦奏點點頭說道。
“家裏只有我和姐姐相依爲命喔,本來還打算回到老家那邊祭拜的,但是時間有點太倉促了,就沒回去。”
沒有抓捕成功的白絃樂也不沮喪,靠近相川雨生後,溫聲的說道。
“抱歉。”習慣性不忌諱的開口,相川雨生反應過來後立刻道歉。
不過隨即他的表情便有了些古怪,雖然這個問題很不禮貌,但是他真的很好奇——這個時代父母尚在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嗎?
自己身邊的人怎麼都……
“沒關係,”白絃樂搖搖頭,隨後拉了拉相川雨生的肩膀,“我們很辛苦的,你要不多來幫幫我們?”
“小樂!”白弦奏低聲對她喝道,連忙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對相川雨生彎腰說道:“抱歉,相川君。”
還好,有白弦奏在的情況下,白絃樂還是非常可控的,不需要太擔心。
“幫小忙沒有問題,”相川雨生笑着點點頭,“但是幫大忙的話,你的姐姐是堅定的不願意被包養的人,我曾經在這件事上和她有過討論。”
“誒?”輪到白絃樂驚奇出聲,“相川哥哥你想包養姐姐?”
並不知道兩個人的討論是統一戰線的白絃樂瞬間推演出這個最可能的結論。
“相川哥哥不要放棄,我會努力的做我姐姐的心理工作的,我儘量勸她答應。”
相川雨生眨巴眨巴眼睛,隨後輕笑出聲,看着白弦奏:“奏桑,你的妹妹好像瞬間就把你給賣了。”
“小樂!纔沒有你說的那種事。相川君他是跟我有一樣的想法,都認爲不可以被包養!”白弦奏扭頭,稍稍用了些力道的在白絃樂的肩膀上敲了一下,俏臉有些緋紅,然後又對相川雨生道歉。
“被包養……”白絃樂陷入了沉思,“相川哥哥,多少錢纔可以包養你啊。”
“小樂!”
“我不說了姐姐。”白絃樂吐了吐舌頭,看到真的要生氣的白弦奏,終於是安分的閉上了嘴。
一物降一物。
“還沒問相川君你呢,你也是來祭拜的嗎?”
“算是也不算吧。”相川雨生笑着點點頭,“來玩的成分更多一點,之前一起去琦玉的上櫻,還記得嗎?她在這裏當巫女,所以我也經常來這邊。”
聽到巫女這個關鍵詞,白絃樂的目光一閃,在姐姐的背後發散着視線,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我放過送魂火,點火是河邊有焚香可以直接點的,不需要借火。”想起之前兩個人的問題,相川雨生說道。
“喔喔,這樣啊,小樂,過來。”
“還有個建議,”相川雨生就站在護欄之內沒有下去,看着蹲下身的兩位少女說道:“不要放在靠近岸邊的位置,儘量距離河中間近一點。
我剛剛就看到,有兩個倒黴蛋的送魂火卡在了牆邊,我下次就建議神宮將河的兩岸完全修平整。”
“好倒黴呀,那寓意也太差了。”聽相川雨生這麼說之後,白弦奏立刻更換了位置,擡頭看着相川雨生:“謝謝你,相川君。”
“不客氣。”
將送魂火放進河裏之後,姐妹倆虔誠的握着雙手,站在原地目送着火花的離去。
“相川哥哥,你是來這裏玩的,今天這裏還有什麼好玩的嗎?”等到火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兩個人才恢復平常的樣子,白絃樂開口說道。
“前面右轉,再直走到緩坡,那裏正在跳盂蘭盆舞,你們也可以上臺去跳的,還有……”相川雨生介紹道。
“那一起去嗎?”少女詢問道。
“我剛看過,現在打算回家了。”相川雨生搖搖頭說。
“太好了,我們本來就是打算回家的,這些有什麼意思,一起回家吧。”
相川雨生:“……”
“是不是,姐姐。”白絃樂一點都不心虛的看着白弦奏,拉了拉她的手臂。
“嗯,這個倒是真的,妹妹沒有騙你,相川君。”白弦奏被妹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說道。
“相川哥哥會紳士的送我們回家嗎?畢竟我們只是兩個女孩子。”
“小樂!”
“這個可以有。”相川雨生笑着點點頭,“走吧,再晚要趕末班車了。”
“給你添麻煩了,相川君。”白弦奏鞠躬說道。
“沒事。”
三個人並肩前往神宮的門口。
白弦奏在中,死死的拉住想要去相川雨生另一邊的妹妹。
“我們要不去喫個夜宵?”
“我剛剛喫過,吃了兩打餃子。”
“姐姐,那晚上我們回家也喫餃子吧。”
“嗯,好。”
“相川哥哥要不要帶一點走,反正要送我們到家的,而且我們家的餃子是自己包的,有姐姐包的,也有我包的,有可能比外面買的還要好喫哦。”
“會給你們增添難以承受的經濟負擔嗎,我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
“冰箱搬空都沒有關係。”
“只有你答應沒用啊,你姐姐都沉默了,看來了解我的她,已經害怕了。”
“纔沒……纔沒有呀!都可以帶走的,沒有關係的,好喫的話我和妹妹還可以多包一點的……”
“我也很瞭解你的,相川哥哥,所以我纔不害怕。”
“你的話,還是少了解一點。”
“區別對待!”
“是又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