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奏,你們做的我很滿意,不用擔心這個。”松浦隆二連忙安慰道,“是相川,他在幾天前跟我提出想要加薪。”
“啊?”白弦奏聞言看向了相川雨生,相川雨生注意到她的視線後,對她點了點頭。
“我呢,考慮到你們兩個雖然是兼職,但是兼職期間的業績十分不錯,甚至都有了自己的老顧客,想了想,便覺得這樣做也的確可以,你們倒也值得。”
“所以呢,從這周開始,你們的時薪,將調整到三千円一小時。”松浦隆二笑着說道。
“這……這麼多嗎?”白弦奏過於驚訝,櫻色的脣瓣張開並久久沒有閉合。
相較於她之前做過的工作,這樣修改之後薪資,一個小時相當於別的工作的三個小時!
她原本還以爲會漲一點點,但是沒想到,直接漲了一千多。
“相川還跟我報價要四千円,這小子可比你不要臉多了。”松浦隆二笑罵道,“當時我臉都綠了,他想要這個程度的薪資,還不如憑他的臉當牛郎。”
“店長,如果是牛郎的話,時薪可比四千円多多了。以我的騙術,絕對能騙那些顧客點最貴的酒,時薪起碼上萬。”
相川雨生笑着說道。
松浦隆二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事情了,不過最後叮囑兩人:
“不過你們兩個的時薪太高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所以爲了避免麻煩,你們兩個就不要對外說明了,你們就說你們還是一直拿着原本數量的薪資就行,知道了嗎?”
“嗨。”
從辦公室出來,兩個人一起下樓。
“相川君。”
“嗯?”
“你最近很缺錢嗎?”少女擡眼看了一眼相川雨生,捏了捏手裏的信封,試探性的問道。
“不缺啊。”
相川雨生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說‘缺’的話,這個女孩子把信封立馬遞給自己的樣子了。
“那你爲什麼突然說要提薪呢?如果缺錢的話,我這裏有一些的,可以借給你。”白弦奏憨憨的問道。
“因爲我覺得我們值得更高的價格,但是不提的話,松浦店長這個資本家是絕對不會主動給我們漲的。”
相川雨生笑着說道。
雖然實際並不是這樣。
在盂蘭盆節進一步得知白弦家裏的狀況後,節後兼職的第一天,相川雨生就和松浦隆二說明了這個情況。
松浦隆二當時就說,把白弦奏的時薪漲到兩千円,以後的提成獎金和福利,多給她發一點。
不過這倒不是相川雨生的目的,他並不是來道德綁架的。
他真正的提議是:將自己的薪資的一半,挪移到白弦奏那邊,也就是說以後白弦奏的時薪名義和真實都是三千円,相川雨生名義上是這樣,實際上只有一千円。
他在乎的,只是‘打工’這個過程而已。
其實一開始相川雨生是說全部給白弦奏的——這也是松浦隆二口中四千円的來源,但是松浦隆二覺得這個高的過於離譜了,太不合理,改成了一半。
而且他懷疑相川雨生以後自己沒有工資,就不會認真的幹活了,除此之外,相川雨生的請假也十分頻繁,相比之下,白弦奏則有空就上班。
而如果全部挪移的話,容易產生比較大的空缺,到時候要麼松浦隆二自己補上,要麼就要相川雨生補交。
要向自己的員工要錢這件事,松浦隆二覺得不妥。
真是資本家啊,在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一分鐘之內就考慮到了這個情況——來自相川雨生的感慨。
之所以想到這個辦法去幫助白弦奏,是因爲相川雨生覺得,直接給白弦奏經濟上的支持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只有這樣側面她不知道的方式,她纔可以心安理得的拿到。
“不過這真的好高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輕鬆工資又高的工作,松浦店長真是太好了。”
白弦奏的兩隻小手像是冬天取暖時捧起咖啡一般,只不過對象換成了信封,說話的語氣,也和‘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嘴裏還發出‘真好喝’’時的語氣一樣幸福。
誰說站在光裏的纔是英雄?相川雨生爲站在黑暗裏的自己感動。
“我這個提薪運動的發起人,難道就不好了嗎?”相川雨生笑着調侃道。
“也謝謝你,相川君。”白弦奏聞言,十分認真的鞠了一個躬。
“客氣了,這是樓梯口,注意安全,回員工室再謝謝吧。”
兩個人走到樓下的更衣室,脫下身上的圍裙,將其懸掛在牆壁上,相川雨生抱着手臂依靠在牆上,看着還在緩慢更衣的白弦奏,詢問道:
“這下你上班的時候想和我說的話可以說了吧?”
白弦奏本來就在一直看着相川雨生,對視之後才慌忙的移開視線,背在身後解繫帶的動作一頓,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
“這個……那個……”
“這個?那個?”相川雨生也不着急,笑着重複着白弦奏的話。
“那個……啊。”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苦惱。
“你係帶不會因爲慌亂打了死結吧?要不要我來幫你解開。”見沉默不語的少女,在背後的手動作更大,圍裙卻依舊沒有解開的意思,相川雨生推測道。
“拜……拜託了。”細若蚊吟的聲音之後,白弦奏低下頭,默默的轉過身。
好傢伙,真是一個死結。
“原來你糾結了半天,是預判今天會打死結呀。”相川雨生得出了這個結論。
“才!纔不是呀!”少女連忙否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