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胡亂做着夢。
一會兒是在懸崖上,她眼睜睜看着穆凌雲撇下她去救蘇薇。
一會兒是她被呂藝歡刺傷,她委屈地看穆凌雲,想要尋找安慰。
可男人卻一臉冷漠,轉身去了蘇薇身邊。
心裏難受極了。
騙子!
還說什麼會盡力而爲,會試着把所有的愛,都給她!
原來只是哄她的!
騙子!
梁詩詩在夢裏大喊一聲。
身體一個失重,猛然驚醒。
屋子裏昏暗一片,隱隱的光線透過窗簾折射進點點光亮。
梁詩詩怔怔地看着前方,眼裏還帶着剛睡醒時的茫然。
她動了動身體,發現身體睡得有點僵,正想翻身,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醒了?”
燈光亮起,男人打開了壁燈。
梁詩詩翻身的動作一僵,猛然側頭,就見穆凌雲正靠在牀頭,一雙黑眸凝着她。
他怎麼在她牀上!
梁詩詩瞪大了眼,第一個反應就是垂眸看自己的着裝。
此時她身上還穿着睡前的家居服。
他應該沒對自己做什麼。
梁詩詩不自覺長吁了口氣。
耳邊傳來男人的悶笑聲,“你在看什麼?該不會以爲我趁你睡着了,做了讓你身心愉悅的事?”
梁詩詩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大,頓時俏臉一熱。
她動了動身體,想要翻個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靠在他身上。
男人的肌膚滾燙,像個火爐。
燙得她心頭一亂。
梁詩詩也不翻身了,連忙從牀上坐了起來。
只是她起得太急,而穆凌雲剛好俯身想要看她,兩人就這麼撞了上去。
“啊!”
“嗯。”
兩人同時發出聲響。
梁詩詩捂住了頭。
穆凌雲捂住了鼻子。
梁詩詩的頭撞得並不痛,但她知道穆凌雲肯定很痛。
因爲她看到男人的眼眶赤紅,隱隱有水光閃爍。
這是痛出生理鹽水出來了?
梁詩詩哭笑不得。
“咳,那個,你沒事吧?你不能怪我,誰讓你不經過我同意就爬上了我的牀的?”
兩人雖然結婚了,也有過肌膚之親。
但除了她被呂藝歡算計的那一晚,兩人睡過一夜之後,其實兩人並沒有再同房過。
平時也是各睡各的房間,各過各的。
穆凌雲揉着撞到發酸的鼻子,有些無語。
“別不識好人心,我爬上你的牀,還不是希望你能睡得安穩一些?”
梁詩詩一愣,想到自己的傷口在肩頭,所以他這麼做,是把自己當靠枕,不讓她睡着時碰到傷口了?
心裏微軟,見穆凌雲在找紙巾,她連忙抽了幾張紙巾,想要替穆凌雲擦拭因爲疼痛而流下的生理鹽水。
只是她一動,就扯到了傷口,不禁嘶了一聲。
“我自己來,你乖乖坐着別亂動。”穆凌雲眉心一擰,接過了她手裏的紙巾。
梁詩詩哦了一聲,乖乖坐着,看着他仰頭擦拭眼角。
男人身上穿着質地考究的白色襯衣,領口解開了兩粒釦子,露出一小片冷白肌膚。
襯衣袖口捲上了兩拂,線條流暢的小臂同樣泛着冷白之色。
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屋子裏很安靜,氣氛莫名有點溫馨。
梁詩詩的視線掃過他好看的下顎線條,在性感的喉結處頓了頓。
見男人的眼神看過來,她連忙移開了眼。
“那個,幾點了?”
穆凌雲將紙巾丟到一邊,取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快五點了。”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
而他,就一直坐在牀上當她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