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裏傳來女人軟軟的，帶着點惺忪睡意的聲音。
穆凌雲勾脣一笑，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茶几上。
溫雨澤早在穆凌雲叫出老婆時，臉色就變了。
穆凌雲叫的人應該是梁詩詩吧？
她在睡覺？
在哪裏睡覺？
是在這裏嗎？
視線再次掃過穆凌雲脖子上的紅痕，他腦海裏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場景。
“你在試驗筆的硬度麼？”
對面的穆凌雲掃了眼男人握筆握到發白的手指，眼裏閃過一絲譏誚。
溫雨澤回神，勉強壓下心裏的妒忌，重新把筆遞給了他。
淡定。
他知道穆凌雲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他不能在對方面前表現得像個小丑！
穆凌雲在合同最後的簽名處落下署名。
“回去告訴你老闆，讓他合作期間，千萬記得夾緊尾巴做人，別出什麼岔子。畢竟，合約上寫着，如果由於貴公司的原因，損害了雙方利益，我們集團有權無條件解約，並要求賠償相應的損失。”
他說完，起身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溫雨澤抿緊了脣，垂眸看着手裏的這份用尊嚴換來的合約，最終閉了閉眼，壓下所有的屈辱，把合作案放進了文件袋裏，隨後出了門。
外面，梁詩詩拿着包包從總裁辦出來了。
穆凌雲迎了上去，“這就走了？”
“嗯。”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你忙吧。”梁詩詩婉拒。
穆凌雲接過她手裏的包包，並擁住了她。
“沒事，送你下去不耽誤工作。”
她臉上的笑意微頓，隨即睨了穆凌雲一眼。
“你和溫雨澤已經籤合同了？”
怪不得某人剛剛表現得這麼殷勤，非要送她下樓，原來是因爲秀場又要開始了。
不過，午睡前不和自己幹正事，是因爲要打起精神來應付溫雨澤麼？
怎麼有種他在和情敵較量的即視感？
“嗯，剛簽完。”穆凌雲摟着她往前走。
梁詩詩秀眉微挑，“嗯，繼續秀吧。”
秀的意思，兩人都懂。
穆凌雲輕笑，微微低頭在她耳邊低語，“非要說秀？那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願意配合？”
聽到這話，梁詩詩心頭的警鈴大作。
“穆凌雲，你別亂來。”
穆凌雲手上的力道緊了幾分。
“怎樣才叫亂來？壁咚算嗎？”
“穆凌雲！”
梁詩詩低聲嬌嗔，真怕某人會上演一出，霸道總裁壁咚小嬌妻的戲碼。
穆凌雲低笑出聲，“放心，我也不喜歡被人當猴子觀賞。”
不遠處的溫雨澤，看着兩人一副親暱得不像話的舉止，心裏的酸澀和妒意如潮水般紛涌而至。
哪怕一再遊說自己，他們夫妻倆沒有感情，她並不愛他，可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他的心情還是低落到了谷底。
梁詩詩真的已經深深愛上穆凌雲了？
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雨澤，合同簽完了？”
梁詩詩走到溫雨澤面前，大大方方和他打招呼。
如同看到了普通同學一般。
沒有別的情愫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