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這樣的猜測。
有人替他催眠了。
而這個人,應該是馮楚薇!
因爲馮楚薇是學醫的。
雖然不是主修心理學,但進修過心理學,也會催眠術。
他的頭部沒受到創傷前,記憶裏浮現的那晚的女人是她。
所以,一定是她把他原本的記憶封存起來了!
爲什麼?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所以,其實五年前他睡的女人是梁詩詩,而不是馮楚薇!
那樂樂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心裏涌動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有激動,有難以置信,有疑惑……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衝擊着他的大腦神經,讓他的腦袋再次一陣疼痛不已。
“穆總,你在聽嗎?”
“謝了,我先掛了。”
穆凌雲閉着眼艱難出聲,隨後直接掛了電話。
空間裏安靜極了。
針落可聞。
穆凌雲等腦袋的刺痛感消失後,才慢慢睜開了眼。
無數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這一刻,他只想知道當年馮楚薇究竟爲什麼要催眠他?
而梁詩詩當時是怎麼想的?
爲什麼不告訴他實情?
想到兩人五年後,在蘇薇的認親宴上第一次相遇,梁詩詩對他的厭惡,他薄脣緊抿。
突然有些明白了梁詩詩當時爲什麼會對他厭惡。
是因爲五年前的那一晚對她的傷害太大了,所以她纔會對他感到厭惡是嗎?
穆凌雲的呼吸微沉,那晚他被迷了心智,是他傷害了她。
也不知道後來她是怎麼一個人扛下這一切的。
可爲什麼結婚以後,她還不把實情告訴他?
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直被人叫野種,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梁詩詩是不是自私了一點?
樂樂的親生父親就在眼前,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自己兒子,而視若無睹?
她是有多恨自己,纔不讓他們父子倆相認?
這時,梁詩詩推門進來了。
“老公,聽阿斌說你剛醒,是不是餓壞了?”
穆凌雲回神,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黑眸深深。
他想馬上問她當年的事情,可大概是因爲太過震撼,頭部又是一陣眩暈想吐。
穆凌雲暫時壓了壓情緒,沒有詢問。
“老公,我扶你起來,你先喫點東西吧。”梁詩詩柔聲說道。
穆凌雲沒有多說什麼,掙扎着坐了起來。
梁詩詩在他身後放了個靠枕,隨後去拿保溫桶。
保溫涌裏的魚湯還熱着,她倒了一碗出來,先伺候穆凌雲喝了一點。
穆凌雲喝了幾口魚湯就喝不下。
“再喫一點東西。”梁詩詩說道。
“不了,我現在喫不下。”
他現在頭暈,身體疼,最主要的是心裏有事,根本沒有胃口。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動了動脣想問清楚當年的事。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梁詩詩爲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既然她不說,那他就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告訴他真相。
她到底要自私到什麼時候!
溫涼的手指摸上了他的額頭,梁詩詩探了探他的體溫。
“還有點發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