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眉精緻,漆黑的眸底盪漾着淺薄的笑意,生出幾分與清冷禁慾毫不相干的邪魅。
沈清秋的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自己怕不是有患斯德哥爾摩症的潛質?
不然怎麼聽到傅庭深危險發言,不但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覺得有點帶感?
直到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此刻不同尋常的氛圍。
沈清秋怔了怔,匆忙的從包裏掏出了手機,“喂。”
她着急的接起電話,並沒有查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是我。”陸濯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沈清秋的面色不由得沉了幾分,正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聽到陸濯再次出聲,“清秋,你先別掛電話!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哦?”
“我知道你心裏恨我,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保留一絲餘地,起碼不要毀了陸氏集團。”陸濯低啞艱澀的嗓音中夾雜着深深地無奈。
沈清秋毫不掩飾地冷笑一聲,“你就這麼篤定是我毀了陸氏集團?!”
“難道不是嗎?”陸濯道:“瑤瑤回來後,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了,她明確的告訴我,你不但針對她,針對我,更要針對陸氏集團。”
沈清秋毫不遮掩地冷笑一聲。
她姿態慵懶地倚在車窗上,上挑的眼尾透着些許嘲諷,撐着額角的指尖一下下地輕點着,慢悠悠地開口,“陸濯,你的腦子呢?”
聽到她譏諷的語調,陸濯的眉頭緊皺,俊朗的面色不由得沉了沉。
“這家孤兒院曾經有恩張太太,因此張太太對這家孤兒院格外看重,對孤兒院裏的孩子更是視如己出,可孫念瑤不由分說訓斥孩子,竟然說出了‘偷了東西還不承認難怪你爹媽不要你了,真是活該’這種的話,你憑什麼覺得張太太對她生出好感?又憑什麼覺得張太太會開口幫陸氏爭取投資?”
“如果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是我從中作梗,害得陸氏集團失去了這筆投資,那就大錯特錯了,是她孫念瑤蠢而不自知,在張太太的面前敗光了好感,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陸濯眉心緊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着拳頭,“即便如此,陸氏失去了這筆投資,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着呢!給你添堵就是其中之一!”
話落,她不屑與陸濯多說一句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庭深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眼底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還以爲沈清秋永遠都是理智清醒的,沒想到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而電話那端的陸濯,聽到‘嘟嘟嘟’的聲音,面色漸漸冷沉了下來。
他心煩意亂的從煙盒裏磕出一根菸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繚繞,遮住了他陰鬱的面色。
這時,孫念瑤從後面環住了陸濯的腰肢,低聲的啜泣着,“阿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