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總是能夠一眼洞穿她的心事,輕易地道出她此刻內心的真實情感。
她自以爲自己隱藏的好,但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像是一個沒有祕密的人。
她忍下難過和心臟微微抽搐的疼痛,身子前傾,依靠在他的胸口,“我沒事,真的。”
只是沈歡顏的出現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那肩膀借你靠一會兒。”傅庭深伸手一下下的撫摸着她纖細的後背,像是安撫受傷的孩子。
其實從沈歡顏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沈清秋的異常,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他做不到感同身受,能做到的只有默默陪伴。
沈清秋擡眸望着他,神色淡淡,但眼角藏着一絲笑意,“只是一會兒?”
“如果你願意的話,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不後悔?”
“不悔!”傅庭深重新將她拽進懷中,緊緊地擁抱着,沉冷的嗓音染着性感的懶倦,在她的耳畔響起,“這輩子生是清清的人,死做清清的鬼。”
沈清秋乖順的靠在他的頸間,不禁彎了彎脣角。
她落在他胸口的手掌無比清晰地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她一直以爲傅庭深的出現,是她心底那片荒蕪中盛開的一朵玫瑰。
可如今看來,不止是引誘她墜入愛河的玫瑰,更是救贖她的解藥。
十分鐘後,兩人離開餐廳。
離開時,沈煥山他們從對面的包廂裏走出來。
他轉眸間,視線的餘光不經意的瞥見了沈清秋那張格外惹眼的臉,眉心微不可察地皺起。
那是沈清秋?!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傅庭深的身上。
正想着,就聽到陸濯道:“沈先生,沒事的話,我們先告辭了。”
“好。”沈煥山連忙回過神,臉上露出虛僞的笑容。
送走了陸濯後,沈煥山看向了自己的女兒沈歡顏,“顏顏,你覺得這位陸先生怎麼樣?”
這話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平心而論,陸濯的家世樣貌的確不知甩了那些只懂的喫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多少倍。
可惜她對陸濯不感興趣。
“爸爸,孫小姐和陸先生就要訂婚了。”沈歡顏道:“而且……”
她飛快地瞥了沈煥山一眼,“而且我聽孫小姐說,姐姐之前跟過陸先生一段時間。”
她說的模棱兩可,再加上那隱晦複雜的神色,很容易讓人往歪處想。
沈煥山眉頭緊皺,面色也不由得沉了幾分,“辱沒家風的混賬東西!真是要把我們沈家的臉給丟盡了!”
早知道沈清秋離開沈家後變成如今這副德行,當初還不如將她凍死在那個雪地裏!
沈歡顏和母親蔣蓉默默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早點回去吧。”蔣蓉率先出聲。
沈煥山哼了一聲,邁步離開。
一行人上了車後,沈歡顏猶豫再三,忍不住出聲,“爸爸,孫小姐說下個月是她的生日宴,到時候會當衆宣佈孫家和陸家訂婚的消息,她希望到時候我能夠準時參加。”
“這是好事。”沈煥山臉上的神色有了幾分緩和,笑得一臉寵溺的撫摸着她的頭,不疾不徐道:“到時候爸爸和媽媽陪你一起去。”
面對這個性子乖巧溫順,樣樣出類拔萃的女兒,他是打心底裏疼愛這個女兒的。
沈歡顏歡喜的扎進了他的懷中,“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