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杏眸閃爍着狡黠的笑意,“氣大傷身,我給舅舅剝個橘子,你消消氣。”
看着她這副耍機靈的模樣,秦淮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秦卿的臉,莫名心軟了下來。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顯然是不打算與沈清秋繼續置氣。
只是……
他的眼眸一轉,冷銳的目光直直地掃向傅庭深,“傅先生,我知道你認爲有了當年的信物有恃無恐,但如果我堅持不同意呢?”
“舅舅……”沈清秋眸光微微閃了閃。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淮遇擡手打斷了她的話,朝着傅庭深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開口。
此時,傅庭深坐在椅子上,他翹着二郎腿,慵懶地依靠着椅背,雙手交握自然的搭在膝蓋上,身上金貴冷冽的氣場給周遭平添了幾分壓迫感。
傅庭深聞言,懶懶地掀起眼簾看向秦淮遇。
他凜冽的眸深邃幽暗,像望不到底的幽井,讓人摸不清看不透,卻帶着致命的危險力。
“理由?”
他忽然出聲,平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卻莫名令人心頭一緊。
秦淮遇眼眸微眯,凌厲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傅庭深,眼眸深處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忌憚。
哪怕有身份和地位的加持,面對眼前的男人,他的心底還是會生出一絲忌憚和敬畏。
不是露怯,而是面對比自己更勝一籌的強者本能生出的敬畏之心。
沉吟了許久,秦淮遇緩緩道:“以秦家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不與你完婚,依舊可以保證清清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舅舅……”沈清秋有些坐立難安,唯恐秦淮遇提出退婚的要求。
秦淮遇注意到沈清秋眉眼間的擔憂,偏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清,你去花園看看你外公。”
沈清秋眉頭微蹙,當然知道秦淮遇這是有意支開她。
她下意識的看向傅庭深。
傅庭深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安心,“去吧。”
沈清秋抿了抿脣,終於還是起身離開。
病房內,陷入一片寂靜。
秦淮遇端起面前的水杯輕抿了一口,眼底劃過一抹嘲諷,“據我所知,你這次來是爲了退婚。”
他銳利的黑眸從傅庭深的臉上劃過,低沉的嗓音像是裹着冰一樣,將周圍的溫度驟然拉到最抵,“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在獨立州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抓着清清不放?”
既然沈清秋不肯提出退婚,他不介意從傅庭深的身上下手。
傅庭深微眯的眸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暗芒,削薄的脣微微上翹,勾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的確,這世上女人千千萬,但沈清秋是獨一無二的,是不可複製性,是他人不可模仿的,她就是說她,所以,也只能是她!”
感情這回事兒,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他曾將感情視爲這個世上多餘的存在,並認爲自己永遠不會動情,可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情不知所起故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