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將首飾盒打開。
盒子裏是一條紅寶石和鑽石鑲嵌的冰種翡翠。
每一顆翡翠質地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彷彿透着貓眼的光澤度,與豔麗的紅寶石相得益彰。
優雅之中不失高貴。
這條項鍊是陸夫人之前逛街時一眼相中的,但這段時間陸家的生意不怎麼景氣,她也只能忍痛割愛。
卻沒想到孫念瑤竟然買來送給了自己。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陸夫人的眉眼間閃爍着欣喜的神色,但當着孫家人的面兒,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膚淺,只得按捺心中的激動,“倒是讓你費心了。”
“怎麼會。”孫念瑤笑得十分乖巧,“這幾天因爲我惹了不少麻煩,害得你們也跟着受連累,我心裏實在愧疚得很……”
聞言,陸夫人無奈得嘆息一聲,“你之前是公衆人物,如今退圈了,不知道暗處多少眼睛盯着你,稍微做錯一點事情就會被放大無數倍,變成衆人口中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往後啊,這次的事情就權當是個教訓吧。”
“往後說話做事,要三思而行,免得再白白惹上一身騷。”
孫念瑤裝巧賣乖,不過是爲了博得陸夫人的好感,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端起架子認真說教了起來。
她乖巧的應着。
但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沉冷和不屑。
孫母坐在位置上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面上略帶不虞。
到底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如今當着自己的面兒說教,算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明擺着在打她的臉嗎?!
覺察到此刻的氣氛有些尷尬,孫建國笑道:“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我這棉襖算是白養了,到頭來只懂得貼別人的心。”
“爸,你說什麼呢。”孫念瑤一臉羞澀,跺了跺腳,快步走到了孫建國的身邊。
瞧着她羞澀的模樣,衆人頓時喜笑顏開,氣氛纔算得以緩和。
陸夫人看着擺在手邊的項鍊,視線的餘光時不時地瞥上一眼。
越看心裏越癢癢,想要迫不及待的戴上試試。
她眼珠的轉了轉,略帶歉意的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諸位請便。”
“伯母,我陪你一起吧。”孫念瑤最是清楚陸夫人心思的。
她起身離開時,特意將那條項鍊拿上。
走進洗手間時,孫念瑤走到她的身邊,“伯母,我先爲你戴上這條項鍊吧。”
陸夫人心底一陣竊喜,嘴上還裝作客套,“這,這恐怕不妥吧……”
“本就是送給你的禮物,哪裏不妥?”孫念瑤沒有給陸夫人拒絕的機會,幫她戴上了那條項鍊。
陸夫人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手輕輕地撫摸着,眼神中盛滿了喜愛。
“看到這條項鍊的時候,我立刻想到的就是伯母。”孫念瑤毫不吝嗇地誇讚,“如今看來,這條項鍊果然很襯你呢。”
在她的誇讚下,陸夫人笑得格外燦爛。
回去的時候,兩人手挽着手,親密的好似母女。
孫念瑤勾脣淺笑,“我知道的,伯母。”
沈清秋從天字號包廂走出來時,看到孫念瑤和陸夫人,眉頭微蹙了蹙,一臉漠然的從她們身邊走過。
陸夫人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沈清秋。
她微微怔了一下,不冷不熱道:“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沈小姐了呢。”
之前她極力反對沈清秋和陸濯在一起。
但不得不承認,有沈清秋在陸家的那幾年,陸家突飛猛進。
儘管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她沈清秋,恐怕海城早就沒了他們陸家的立足之地。
陸家能夠有今天,沈清秋功不可沒。
自從沈清秋離開陸家後,陸家像是走了黴運似的,生意上節節敗退,尤其是這些天看到陸濯熬夜加班,她忍不住想,要是沈清秋還留在陸家就好了。
但轉念又一想,以沈清秋的出身實在配不上陸濯。
人總是這樣,佔着一樣好的時候就忍不住將好處佔盡。
如同眼前的陸夫人。
她想要沈清秋對陸濯死心塌地,爲陸家出謀劃策,卻又嫌棄她的出身。
沈清秋倒是有些意外眼高於頂的陸夫人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從前她在陸家的時候,陸夫人對她要麼頤指氣使,要麼橫鼻子豎眼。
“不知道陸夫人有何指教?”沈清秋挑眉看着她,眼尾勾着淡淡的嘲意。
看到她如此態度,陸夫人頓時後悔,自己是喫飽了撐的不成,沒事兒跟她打什麼招呼!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指教倒是談不上,只是瞧着沈小姐光彩照人,想來最近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沈清秋脣邊勾着一抹明豔的弧度,但笑意卻未達眼底,“當初陸家賠償公司市值的百分之十,日子自然過得相當滋潤,只是不知道如今的陸小姐如何了?”
聞言,陸夫人的臉色倏地一變,目眥盡裂地瞪着沈清秋。
這兩件事對陸夫人來說是絕對的恥辱。
尤其是最後一件事。
自從遊輪拍賣結束後,陸嫣的名聲一落千丈,別說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嫁了,就是家境不如陸家的人都不肯要她。
前些日子更是被查出懷有身孕。
遭遇過那種事情後懷孕,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無奈她只好祕密的幫陸嫣落了胎。
陸嫣受了罪,疼在她身上,偏偏這種事情她有無處訴苦,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如今沈清秋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朝她的心窩子上捅刀子。
陸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眼神陰毒的盯着沈清秋,宛如蟄伏在草叢裏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這還不都是你做下的好事!要不是你,我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像你這樣惡毒的人,遲早是要……”
“陸夫人!”沈清秋冷聲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