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內充斥着人們慌亂地尖叫聲。
面對猝不及防的黑暗,所有賓客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停電了?”
黑暗中人們你推我搡,想要快速從這個幽暗的環境中逃離。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突然推了沈清秋一把,她穿着高跟鞋,腳下不穩,直直地朝着某個方向栽了過去。
這時,一隻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肢。
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順勢圈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直接攬入懷中。
“放手!”沈清秋眉頭微蹙,杏眸深處寒光乍現。
她曲起胳膊朝着男人的腰腹狠狠地肘了過去。
但男人有所預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同時將她的胳膊反剪在身後,再度強勢霸道的將她圈進了懷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他?”
男人慵懶性感的嗓音在沈清秋的耳邊響起。
沈清秋勾脣一笑,“你猜?”
不等話音落下,她猛地擡起腳,狠狠地踩在了男人的腳上。
高跟鞋的尖銳落在腳上,讓容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沒有計較,“跟我走,或者我幫你走,你自己選。”
“如果我不呢?”沈清秋清冷的嗓音染上了一絲戾氣。
容寂喉間溢出了一聲低笑,圈着沈清秋腰肢的手臂不由得收緊了幾分,“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男人的語調,帶着他自有的狂妄。
“那就試試看。”沈清秋說着,猛地擡起腿踹向了男人的大腿內側。
容寂本能地放開手。
趁着這個空檔,沈清秋快速的掙脫逃離。
黑暗中,不知是誰失手,將香檳塔的桌子撞了一下。
伴隨着稀里嘩啦地碎裂的聲音,尖銳的玻璃碎片和酒液四處飛濺。
沈清秋踩着高跟鞋的腳一滑,朝着某個方向狠狠地栽了過去。
高跟鞋的確美麗,但有時候真的很拉胯。
比如現在。
這要是摔下去,且不說會不會玻璃碎片毀容,踩也會被人踩死。
然而,沈清秋卻直直地栽進了溫暖結實的胸膛。
清冷的木質香氣席捲心頭,帶給沈清秋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的手抓着男人的衣襟,“傅庭深?”
“我在。”傅庭深俯身吻了吻她的發頂,手臂圈着她的腰肢,將她緊緊地護在懷裏。
他護着沈清秋小心翼翼地前行,用身軀幫她撐起一片天地遮風擋雨。
沈清秋緊緊地摟着他的腰肢,心底盪漾着久久難以平復的波瀾。
面對這樣事事護着她的男人,她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他身上有太多讓她爲之深陷沉淪的理由。
如果此時此刻前面是萬丈懸崖,她也有足夠的勇氣陪傅庭深一同墜落。
這個想法剛剛落定,現場突然來了電。
明亮耀眼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下意識地擡手遮擋。
沈清秋合上眼睛適應了一會兒,下意識的擡眸環視四周搜尋容寂的身影。
但現場根本沒有容寂的身影,好像方纔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大小姐,你沒事吧?”達叔姍姍來遲,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清秋。
現場開始停電,容寂突然出現,這絕不是巧合!
達叔點了點頭,“是。”
工作人員迅速的將現場清理乾淨,即便清理的再快,到底沒有重新將人們的興致拉回來。
優雅輕緩的舞曲重新演奏,沈清秋和傅庭深準備離開舞池。
“別碰我!”陶昕然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她一臉憤怒的瞪着現場的工作人員,“我這可是‘Redamancg’高級定製禮服,出自神祕設計師‘Q’之手,找遍全世界也只此一件,現在我的衣服被弄壞了,你們誰來賠償!”
工作人員一個個面露難色。
這時,一名身着制服的女人走上前,“陶小姐,很抱歉因爲我們的失誤影響了你的興致,但根據衣服被扯開的部分,不難看出,這件衣服並非意外造成而是人爲。”
“什麼叫並非意外而是人爲!”陶昕然眼眸微眯,眼眸裏盛滿了怒意,“難不成是我自己故意撕壞了衣服不成!”
女人不卑不亢道:“倒也不是,而是您的身材過於豐滿,這才導致了衣服被撕壞。”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陶昕然猛地揚起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臉上,“賤人!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指點點,衣服壞了就是壞了,現在我要求你們照價賠償!”
猝不及防地一巴掌,讓女人腳下的步伐一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她勉強站穩,捂着臉頰,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陶昕然。
“我的人可不是誰想打就能打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背後乍然響起。
陶昕然轉身,就看到一步步走來的沈清秋。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被打女人臉上的傷,“先下去處理一下,然後再去財務部申請補助。”
“謝謝,大小姐。”女人捂着臉頰離開時,還不忘深深地瞪了陶昕然一眼。
陶昕然毫不遮掩地輕哼了一聲,下巴微揚,神情倨傲,“沈清秋,你來得正好!說說吧,打算怎麼賠償這件衣服!”
“當然是照價賠償。”沈清秋道。
聞言,陶昕然的眼底浮現一抹得意,“好啊,一百八十萬,你是支票還是刷卡?”
“陶小姐,你似乎對我的話有所誤解。”
陶昕然眉頭微蹙,一臉不解的看着沈清秋。
她的脣邊漾開一抹明豔動人的弧度,“我說的照價賠償,可不是讓你獅子大開口,趁此機會敲詐勒索我。”
“沈清秋沒錢賠償就直說,何必裝大尾巴狼說我敲詐勒索你!”陶昕然臉上掛着諷刺的笑容,“衆所周知‘Redamancg’的高級定製禮服一件難求,尤其出自神祕設計師Q,這件衣服花了我一百八十萬,我可是有發票爲證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輕聲‘啊’了一聲,“對了,沈小姐小門小戶出身,恐怕都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想必對‘Redamancg’這個品牌也是相當陌生的。”
她故意一遍又一遍的在衆人的面前提及沈清秋的出身,生怕在場的人不知道沈清秋的出身似的。
沈清秋勾了勾脣,不疾不徐道:“有時候發票也不見得能夠證明一切,你這件衣服只值五百塊,至於剩下的錢大概是你交的智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