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禿鷲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臉不爽的拿着手機,愁眉緊鎖的樣子,恨不得夾死一隻蒼蠅。
從昨天他一直試圖聯繫沈清秋,但沈清秋的性格偏偏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將他拉黑。
導致他至今都沒有聯繫到她。
想想自己的是因爲傅庭深才被沈清秋拉黑,他看着傅庭深就沒什麼好臉色。
正巧看到傅庭深陰沉着一張臉,心口堆積的鬱氣竟然消散了幾分,卻忍不住冷嘲熱諷,“喲,這大清早耷拉着一張臉,該不會是被甩了吧?!”
聞言,江牧和傅鑫忍不住暗暗地屏住了呼吸,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該說不說,真不愧是赤炎軍團的老大,找死都用跑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家先生現在心情很不爽,也能猜到多半與沈小姐有關,偏偏還要往先生心口上捅刀子,絕對的真勇士。
見傅庭深沒反應,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正準備說話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陌生號碼,他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嚴肅,“什麼事?”
“好久不見啊,老朋友。”安衾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了進來。
聽到她的聲音,禿鷲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好半晌,他從震驚中找到自己的聲音,“安,安九?”
你竟然沒死?!
“是我呀。”安衾輕鬆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壓抑的激動和欣喜,“是不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呀?”
得知安衾如今安然無恙地活着,禿鷲擡手摩挲了一下腦門,激動地在病房裏團團轉,“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怎麼樣?現在過得……好不好?”
安衾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只是出於好友的關心,沒有任何的兒女私情。
即便如此,聽到他的話時,安衾還是激動不已。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激動,“對了,我跟你說一聲,清清現在跟我在一起,你別太擔心。”
禿鷲震驚不已,“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碰的面?!”
接二連三的震驚早已讓他丟了往日的沉着冷靜。
“前兩天吧。”安衾道:“先不說了,等我忙完這兩天飛到海城找你玩。”
“行。”禿鷲爽快的答應,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一隻手捂着手機,轉過身背對着傅庭深,“你能不能跟清清商量一下,讓她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我可沒這麼大的臉,還是你有機會親自跟她商量吧。”
說完,安衾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嘟嘟嘟’的聲音,禿鷲忍不住低聲嘟囔,“還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話音未落,只見傅庭深拔掉手背的針管,拿起外套,徑直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禿鷲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傅鑫,“你家先生抽得這是哪門子風?”
傅鑫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誰知道呢。”
——
另一邊,此刻的沈清秋正坐在一家沙灘酒吧的吧檯前。
這時,一個穿着白色襯衫,沙灘褲的男人走過來,坐在了沈清秋旁邊的位置。
男人目光打量着沈清秋,“這些年看來過得很不錯?”
沈清秋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名叫季重樓,擔任赤炎軍團的醫務人員,排行老三,代號鬼面。
他有着高超的醫術,可以治死人肉白骨。
外界的人喜歡稱他爲神醫,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比起治病救人,他更喜歡研製毒藥。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孤狼把你的定位共享了,想找你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能夠抑制你體內的毒素”季重樓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戒指盒大小的盒子,“我對你的血液進行了分析,你身體的毒素來源於遺傳,要想根治,除非找到根源。”
沈清秋身上的病,整個赤炎軍團只有季重樓知道。
沒辦法,季重樓身爲赤炎軍團的醫務人員,想要瞞他顯然是不可能的。
當年她突然病發,如果不是季重樓幫她緩解,說不定這個世上早就沒有沈清秋了。
沈清秋將盒子放在掌心輕輕地掂了掂,驀地收攏掌心,緊緊地攥住,一股暖流從掌心緩緩注入到了心底。
她莞爾一笑,“謝謝。”
季重樓眉心微蹙,“你跟我還客氣?”
“這不是習慣了嗎。”沈清秋聳了聳肩膀,眸底映着細碎的笑意,似天上的繁星,閃耀奪目。
“女孩子少喝點酒。”季重樓揚了揚下巴,“要不要過去散散步?”
沈清秋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啊。”
兩人在海邊散步,她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季重樓看了一眼天色,“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酒店前。
沈清秋解開安全帶下車,季重樓突然出聲問,“真的不打算回家看看嗎?”
聽到這話,沈清秋的動作一頓。
她眉眼低垂着,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沉吟了片刻,她緩緩地掀起眼簾,斬釘截鐵道:“會回去的。”
那裏也是她曾停留的地方,怎麼會不想回去看看呢?
“我們大家等着你。”季重樓道。
沈清秋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一路走進酒店,明顯察覺到周圍安插的眼線要比之前少了許多。
一切好像在情理之中,卻又處處透露着反常。
沈清秋並未多想,從口袋裏掏出房卡,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剛剛打開,走廊暖色的光線順着房門的縫隙灑進了一片漆黑的房間,像在黑暗中撕破了一道口子。
她走進房間的一瞬間,明顯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是陌生人的闖入。
她身體內的某根弦瞬間繃緊,眸底倏地掀起一陣戾氣。
沈清秋本能的撤回了剛剛邁出去的腳步,但對方似乎早有預料,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地拽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