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分手後,她被禁慾大佬寵野了 >第828章 何必自取欺辱呢?
    沈清秋沒有說話,只是眼底的目光一寸寸的冷了下來,深處像是藏着一把刀子似的,隨時隨刻都能刺進對方的心口,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醫生打量着她臉上的神色,躊躇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開口,“據我們觀察,這顆子彈停留在她的身體裏已經有三年之久,她每天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且隨着她的日常起居,子彈在她的體內一點點遊動,如果不是這些年的藥物和輔助治療,恐怕她早就站不起來了。”

    所以,從她與安衾見面以後,安衾始終久坐而不站立的原因,就是這麼卡在脊椎的子彈造成的?!

    沈清秋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着拳頭,“取出來的機率有多大?”

    聽到這話,醫生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凝重,他在腦海中反覆斟酌了片刻,再次出聲,“這顆子彈現在位於她的第一腰椎,貿然取出來的話,輕者會造成腰椎以下的下肢癱瘓,嚴重的話會造成高位截癱。”

    話落,整條走廊陷入了詭異的一片死寂。

    後面醫生還說了很多話,但沈清秋全都記不清了,腦海中只有醫生說的那句‘輕者會造成腰椎以下的下肢癱瘓,嚴重的話會造成高位截癱’。

    以她對安衾的瞭解,那麼驕傲張揚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下半身終日與輪椅作伴呢。

    而且與寰亞財團的實力和地位,只怕全賴全世界的專家出謀劃策,不得已才選擇了保守治療,靠服用各種藥物緩解疼痛。

    沈清秋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病房內傳出水杯打破的聲音,她猛地回過神,起身衝了進去。

    只見安衾僵硬地扭着身子,伸出手去夠桌子上的水杯,卻不小心將其打翻。

    聽到門口的聲音,她扯了扯脣,“嚇到你了吧?”

    看似一句尋常的話,卻帶着一層更深的含義。

    她一直很努力的隱瞞自己受傷的事情,沒想到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瞞住。

    沈清秋抿了抿脣,走上前倒了一杯水,一語雙關地問了句,“很疼吧?”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安衾的眼眶有些控制不住的泛着溼潤。

    她擡手擦了擦溼潤的眼角,輕笑出聲道:“果然是年紀大了,這一點疼就開始矯情,想當初咱們十二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什麼傷沒受過,可那時候像感覺不到疼似的。”

    聊起從前的事情,安衾蒼白的面色一點點生動起來,嘴角微微上翹勾着淺淡的弧度,“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真的很自在,很瀟灑。”

    沈清秋黑白分明的眸子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沉吟了許久,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低啞,“你身上的傷是在我離開後嗎?”

    安衾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摩挲着手中的水杯,不疾不徐道:“那天我們突然接到了任務,要去邊境護送一批藥物,這批藥物正處於試驗階段,對咱們很重要,於是當天夜裏我們連夜制定了計劃出發。”

    “原本以爲都很順利,我們順利的從反動分子的手中搶回了藥物,但在車裏途中我們遭遇了襲擊,我和喬老五掩護打擊撤退,卻被他們逼近了雷區,死裏逃生出來後,與大家回合的路上造次遇襲,我不幸中彈……”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握着水杯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骨節泛着青白,像是在很努力的剋制內心的恐慌和不安。

    那種被子彈貫穿身體的灼燒感,每每回想起來恍如昨日,記憶猶深。

    受傷後她不幸跌落懸崖,爲了大局着想,她主動切斷了與大隊伍的聯繫,隨後因爲失血過多最終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父親紅着眼眶站在她的病牀前。

    安衾用最平靜的語調提起這些,像是這些事和她都不想幹一樣,卻讓人沒有來的心疼。

    其實這顆子彈她是替禿鷲擋的,時至今日,她從未感到過後悔。

    只是懊惱,當初自己表白的話都沒得及說出口,就被迫離開了赤炎軍團。

    就在她失神回想時,沈清秋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禿鷲知道嗎?”

    “啊?”安衾怔了一下,猛地擡眸,恰好對上了沈清秋鋒銳的目光,眸光微微閃了閃,垂下眼簾,神情不自然,半開玩笑道:“跟他有什麼可說的,難不成他還能幫我醫治不成?!”

    “你喜歡他,不惜爲他擋子彈,他應該知道。”沈清秋道。

    聽到這話,安衾感覺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一般,呼吸微滯,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秋。

    她以爲自己隱藏的滴水不漏,萬萬沒想到沈清秋竟然全都知道。

    她張了張口,努力控制內心的慌亂,“你是……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你這兒寫着呢。”沈清秋說着,湊到她的面前,伸手指了指她的臉,“這上面寫着‘我喜歡禿鷲’。”

    聞言,安衾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垂下眼簾,暗自嘟囔,“有這麼明顯嗎?”

    沈清秋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環胸,嘴角勾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看着她,“昨晚醉酒是你主動的?”

    安衾沒想到會扯到這個話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本來是鼓起勇氣想找他聊一聊的,但不知道怎麼的就……”

    就滾上牀了。

    “你爲他做了這麼多,要不要挑個機會表白一下?”

    “算了吧。”安衾的嘴角撤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本來就是沒有結果的事情,何必自取欺辱呢?”

    之前她還嘲笑禿鷲想得太多,不敢表白,擔心被拒絕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反觀自己,自己這些年遲遲沒有行動又何嘗不是擔心呢?

    沈清秋或許不知道禿鷲的心思,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沈清秋拿起一隻蘋果在手裏掂了掂,隨後拿起水果刀有條不紊地削皮,“一旦退回了邊境,你們見到的機會就少了,真要在臨行前告白成功,他也算不虛此行。”

    “那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心裏最清楚,何必在乎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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