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邁步走進電梯,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尾隨的一輛不起眼的車子。
車內,沈煥山眼眸微眯,眸底閃爍着晦暗的寒芒。
之前他對沈清秋手下留情,想要重修婦女之情,因此一直沒有下死手,卻不想沈清秋竟然絲毫不顧及往日的情面,不但對他下手,更對沈家下手。
果然是喂不熟的狼,跟她那個媽一樣。
既然她無情,那就怪不得他無意了!
“看清前面那個女人了嗎?”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應聲,“看清了。”
“這幾天你們都給我把她盯緊了,只要有機會就立刻下手。”沈煥山道。
聞言,坐在副駕駛的男人臉上浮現一抹爲難,“沈總,這裏可是秦氏集團,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不好下手。”
“蠢貨!”沈煥山冷哼呵斥,“我有說讓你在這裏動手嗎?我剛纔不是說了讓你這幾天先把人盯緊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身子依靠在座椅裏,“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她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裏。”
只要摸清了沈清秋的行動路線,還愁沒有機會下手嗎?!
坐在副駕駛男人沒有說話,但臉上一言難盡的神色已然說明了一切。
且不說對方身份尊貴,他們的計劃容不得半點閃失,真要是東窗事發,他們幾個後半輩子也算是有了着落。
關鍵是對方的身份,堂堂海城首富秦家的大小姐,他們幾個未必有近身的機會,想要順利實施計劃,恐怕比登天還難。
——
另一邊,沈清秋來到辦公室後,接到了秦釗打來的電話。
他的慵懶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進了沈清秋的耳朵裏,“在公司?”
沈清秋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怎麼了?”
“待會兒見面說。”秦釗道。
掛斷電話後,沈清秋開始忙手頭上的工作。
直到秦釗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沈清秋俯首案頭的畫面,眉頭微皺了皺,“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放着好好地大小姐不做,非要跑到公司裏面賣命。”
以秦家的財力,沈清秋大可以做一個終日只知道縱情享樂的大小姐,明明可以靠財力卻非要靠能力。
沈清秋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淡笑道:“坐喫山空我心裏不踏實。”
“我要是有老爺子的偏寵說什麼也不賣命幹。”秦釗一屁股坐在沙發裏,沒什麼正形的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白老頭那邊有進展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聞言,沈清秋的眼底掠過一抹遲疑。
從前試藥她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並不是覺得這個世上沒什麼自己值得留戀的人,更多的是覺得聽天由命。
按照當初醫生說的,她最多能活到18歲,往後多活得每一天都像是從老天爺那裏爭取來的。
所以試藥的時候根本不會在意什麼後遺症,也不擔心任何的後果,在她看來這些年來多活得每一天,都是自己賺到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渴望得到解藥,卻又擔心試藥的過程中發生意外再也醒不過來。
秦釗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猶豫,並沒有着急勸說。
他的心底又何嘗沒有猶豫和矛盾。
上次沈清秋貿然試藥出現意外,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他心裏既盼望着早點研製出壓制沈清秋體內毒素的藥物,卻又擔心沈清秋在試藥的過程中突發意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辦公室內不知不覺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秋出聲道:“走吧。”
聞言,秦釗掀起眼簾看向她,“真想清楚了?”
“不然呢?”沈清秋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除了我親自上陣還有別的法子嗎?”
秦釗眉眼低垂着,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低聲咕噥,“我倒想代替你。”
可這種事情,不是誰想代替就能代替的。
他心裏清楚,沈清秋亦是。
兩人驅車趕到研究所時,白栩正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喝着茶。
看到秦釗帶着沈清秋來,眼底掠過一抹詫異,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你怎麼把小清清也帶來了?”
“帶他來看看你的研究成果。”秦釗說着,張望着四周,發現今天的研究所裏格外的冷清,“其他人呢?難不成提前出去慶祝去了?”
“出去團建去了。”白栩說着,拉着沈清秋的胳膊,朝着操作檯走去,獻寶似的看着沈清秋,“快看看,這可是我剛研究的成果。”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所以你的研究成果是……?”
“破譯了第三種物質!”白栩單手掐着腰,另一隻手拍着胸脯,情緒飽滿,語調高昂道:“在我這三千八百二十六天堅持不懈努力下,終於破譯出了第三種物質,我絕對撐得起史上第一人!”
秦釗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這段時間燒了小爺我兩億多就幹了這一件事?!”
“什麼叫就幹了這一件事兒?”白栩慷慨激昂的情緒中回過神,一臉憤憤地看向秦釗,“你以爲破譯第三種物質很簡單嗎?花費了本醫仙多少個日日夜夜你知道嗎?看不到本醫仙頭髮和鬍子都熬白了嗎!”
秦釗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自己非要染一頭白毛怪得了誰。”
白栩,“!!!”
“臭小子,跟誰倆在這兒沒大沒小呢!”他氣憤地走上前,踩着凳子居高臨下的瞪着他,“立刻馬上跟我道歉,不然信不信,信不信……”
秦釗眉梢微微上挑,明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你敢下毒,我就斷了你的資金鍊。”
白栩,“!!!”
果然是喫人嘴短那人手軟!
他暗暗地咬了咬牙,突然一臉哭唧唧的靠在了沈清秋的肩頭,“小清清,你要爲我做主啊,想我堂堂醫仙,被困在這方寸之地,終日不見天日,日日與這些器材作伴,沒日沒夜的搞研究,換來的卻是斷我資金鍊,這些年到底是錯付了。”
沈清秋,“……”
她目光幽怨的看向秦釗,那眼神好似再說‘你沒事惹這個戲精幹什麼’。
秦釗聳了聳肩,表示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