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外人,你拿着陸家的東西,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老爺子同意了,其他人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說了,你現在和傅先生感情甚篤,應該也不希望他知道你和前任以及前任家裏藕斷絲連吧?”
沈清秋對陸家的財產根本不感興趣。
現在的陸家根本脆弱不堪,只要自己稍稍施加壓力,從今往後海城將再無陸家的立足之地。
倘若她真的想要,不需要任何贈與,可以直接收入囊中。
自然也輪不到陸夫人在她的面前叫囂。
陸濯做的那些事情,她的確想過毀掉陸家,但後來覺得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一切就這麼算了吧。
但眼下聽到陸夫人的話,她不禁失笑。
陸老爺子的算盤珠子真是要崩到她的臉上了。
贈與名下遺產,將她和陸家綁在一起,將來無論陸家出現任何問題,她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笑什麼,我跟你說話呢!”陸夫人見沈清秋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悅。
沈清秋眉眼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口吻淡漠薄涼,“陸家我瞧不上。”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陸夫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三步並兩步衝上去,“你給我站住!什麼叫你瞧不上!你要真瞧不上爲什麼不一口回絕了老爺子!”
“像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嘴上說着不在乎,其實心裏卻是什麼都想要的!倘若真不在乎,之前爲什麼一直賴在陸家?!”
她一把抓着沈清秋的胳膊,二話不說拽着她就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既然你說不在乎,你現在就跟着我到老爺子的病牀前把話說清楚!”
自從陸老爺子上次住了院,一直不見好轉,眼下更是進氣少出氣多,保不齊哪天就雙腿一蹬,一命嗚呼了呢。
在這之前,她必須要讓老爺子更改遺囑。
否則陸家的東西可就全都進了沈清秋這個外人的兜裏了!
雖說陸家現在不如之前那般輝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老爺子手底下的股份多少人都惦記着呢!
“放手!”沈清秋毫不客氣地甩開陸夫人的手,她的聲音微微泛着冷意,“我警告你現在趕緊離開,不然我不介意請你離開!”
陸夫人一向看不慣沈清秋身上那股冷傲的氣勢,眼下被她如此頂撞,也顧不上心裏那點子忌憚,揚起手朝着沈清秋的臉打了過去。
“媽——”
陸濯匆匆趕來,看到陸夫人揚起手朝着沈清秋打過去,瞳孔緊縮,連忙衝了過來。
沈清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將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陸夫人踩着高跟鞋踉蹌的後退,直到撞進了陸濯的懷裏,這才勉強站穩。
“我幹什麼?!你不如問問她,她到底想幹什麼!”陸夫人伸手指着沈清秋,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當初她就看透了沈清秋骨子裏的不服管教,不然眼下讓她進了陸家的門,豈不是要把自己給活活氣死!
陸濯擡眸看向沈清秋,眼底掠過一抹驚豔。
自從上次分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沈清秋了,但關於她的消息卻是時常聽到。
他總覺得沈清秋現在變得更加奪目耀眼,宛如東海明珠那般。
即便是匆匆一瞥,頃刻間也能讓人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難以忽視的氣場一如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沈清秋,做人可是要講良心的!你在陸家那些年,我自問我們陸家沒有虧待過你,如今你卻要企圖霸佔陸家的家產,你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負人啊!”陸夫人聲淚俱下的控訴着沈清秋的‘惡行’。
聽到陸夫人的話,陸濯只覺得難堪。
也顧不上懷念過去,他連忙代替陸夫人向沈清秋道歉,“抱歉,我媽只是一時衝動,如果對你做了什麼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你道的哪門子歉!”陸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揚手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做錯事情的又不是我們,要道歉也該是她道歉!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孫念瑤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們陸家找了最好的律師,這才徹底擺脫了孫念瑤的糾纏了,陸濯得以恢復單身狀態。
以陸家的情況,必然要走聯姻這條路。
但陸濯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得風,竟然拒絕了聯姻。
眼下注意到他看沈清秋的眼神,陸夫人頓時明白,她這個兒子這是對沈清秋餘情未了呢!
在陸夫人充斥着憤恨的注視下,沈清秋毫無徵兆地開了口,“我的確錯了。”
陸濯和陸夫人臉上的神色微怔。
緊接着就聽到沈清秋道:“我錯在當年不該在陸家生死存亡之際出現,錯在不該幫陸家出謀劃策,將陸家拉上正軌成爲海城新貴,更錯在不該心慈手軟,最後放了陸家一馬。”
她一字一句說的雲淡風輕,卻讓眼前的兩人脊背生出一股寒意,順着脊椎蔓延,席遍四肢百骸。
好半晌,陸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沈清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嗎?!”
“媽你別說了!”陸濯眉眼間浮現一抹不耐,他擡眸看了沈清秋一眼,“抱歉。”
“我對你們陸家沒興趣,對你更是如此,所以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今天的事情我將保留追究的權利,下不爲例!”
說完,沈清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陸夫人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有不甘的追上前,卻被陸濯攔了下來,“媽,你能不能消停點!”
聽到他的話,陸夫人倏地紅了眼眶,她用頭狠狠地撞向陸濯的胸口,“我是爲了誰!你當我是爲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