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睜開眼的時候,腦海裏還在做着夢。
她一直夢到那個紅衣男人,他站在月光下,月光籠罩在他的臉上,他淡淡的勾起嘴角,那一抹笑意,明明那麼淡的,卻爲什麼讓她夢到就不寒而慄?
她文媚心,這一生從未怕過誰!
如此卻怕了這麼一個男人。
他看起來也不過和太子差不多的年紀,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如此可怕。
太子差不多的年紀。
這點忽然給了她什麼提示,她真的覺得紅衣男人是那殘疾的可能性特別大。
可又不願相信,那殘疾不會如此強大的。
即使是醒來了,那一幕依然久久無法消散,還有那三顆血淋淋的人頭擺放在牀上的畫面,來回替換的在她的腦海裏重放着。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心兒……”文昌盛看她總算是醒來了,激動的坐在牀邊查看起來。
“感覺怎麼樣?還能說話嗎?”
他這樣一說,皇后才發覺脖子特別疼,呼吸一下疼痛就加深一下。
她擡手摸了摸脖子。
文昌盛拿住她的手,不讓她摸,說明道,“大夫已經給你塗了藥包紮了,別亂動,傷口很敏感!”
皇后想起當時脖子被割的屈辱畫面,氣得咬牙。
一肚子火氣無法發泄,這一動怒,立刻觸動了傷口,加劇了疼痛。
文昌盛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狂怒之餘,又特別心疼。
握緊皇后的手,不讓她亂動,剋制着脾氣安慰道,“心兒,你先放鬆,好好想想,那人到底是誰。”
很快,她平靜了下來,努力仔細的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微微張了張嘴巴,“那男人,一身紅衣……”
還能發出聲音。
文昌盛鬆了口氣。
皇后繼續想着,模樣在腦海裏很清晰,因爲長得太過驚豔,可卻形容不出來,如果能畫出來就好了。
“他原本說要毒啞我的,後來不知爲什麼改變了想法?”
這一點讓她很是疑惑,或許可以抓住這一點入手調查。
“他武功很高?從樣貌或者口音,可不可以判斷出他是不是皇朝人士?”文昌盛着急的追問道。
他實在太想找到這個人,將他碎屍萬段。
文皇后眼神多了幾分迷惘,“分辨不出,說話不多,武功確實很高,對了,他會以音殺人這一招武林絕學!”
說到這點激動了起來。
第一次見識到音殺,脖子被劃開那一瞬間,足以可見這音殺的厲害。
不需要動刀動劍,就那樣彈彈琴,就讓她傷得這麼重。
“以音殺人?”文昌盛低喃,想象着那幅畫面,從女兒簡短的一番話裏已經能幻想出個大概了。
“難道是武林人士?”他猜測道,但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向來武林之人都不願與朝廷之人有過多交集。
他實在經不住好奇,桌上有之前準備好的筆墨,他讓一邊的鳳聖德準備了白紙過來,將桌子移動到牀邊,扶起皇后,讓皇后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