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姝錦看着自己還在不停抖動的手,聽到楚容的話擡起頭來恨恨地看着她,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沒有說話。
這邊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力,已經不斷有人朝着這邊走來。
譚蕊也不想把這個事情鬧大,給於姝錦留點教訓就行了,沒必要整的人盡皆知,尤其還是在這種場合。
正想上前一步拉着楚容走開,就見於姝錦突然揚着那隻沒事的手,瘋了似的朝着楚容撲了上來。
於姝錦的動作十分突然,兩人的距離原本就不是很遠,三四步的樣子。
眼見就要撲到楚容身上了,楚容突然目光一凜,朝着甜品桌那邊讓了一步。
於姝錦被氣昏了頭,是抱着想要把楚容撲倒的心思的,衝勁有點大。
在楚容讓開一步之後,於姝錦整個人沒剎住步子,一頭衝進了那桌擺滿了香檳酒的桌子。
噼裏啪啦的玻璃杯碎裂聲響徹整個大廳。
好在桌子比較結實,於姝錦撞上去之後只有擺在最中央的香檳酒塔倒了下來,有一杯酒咋在了她的腦袋上,額頭立刻青了一大片。
於姝錦整個人趴在那個桌子上,臉上身上四處都有酒水,整個人狼狽不堪。
譚蕊似乎沒想到楚容反應這麼快,也沒想到於姝錦居然會這麼慘,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有好友從不遠處跑過來抓着她問怎麼回事,她呆呆地搖了搖頭。
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來了,圍着兩張桌子站了一個圈,人羣中議論紛紛。
“這個躺在桌子上的女孩子是誰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於家那個被嬌慣壞了的大小姐吧,我剛剛一直注意這邊,好像是想要推那位楚小姐,結果沒成功,自己趴這來了。”
“於家好歹也是大家族,怎麼教出這麼個丟臉的女兒來?”
“誰知道呢,於家就這麼一個女孩子,一家子疼得不行,要什麼給什麼,結果養出這麼個性子來。”
“嘖嘖,我家要是有個這種女兒,我頭都擡不起來。”
衆人的議論聲一字不差地傳進於姝錦的耳朵裏面,她心中泛起一陣酸澀,有種想哭的衝動,同時心裏也增多了對楚容的恨意。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圍在這裏?”秦庚的聲音從人羣外面傳來,聽上去有些着急。
許多人都自覺給秦庚讓出一條道來。
等他看清楚這裏的情況後,臉色立刻就變了,語調都有些不穩:“這是怎麼回事?於小姐怎麼成這樣了?”
於家今天除了於姝錦是一個人都沒有來。
於老爺子是嫌棄麻煩,本來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就懶得跑來跑去。
其他人則是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就剩下於姝錦空閒着時間能夠來參加。
於家和秦家是世交,如果讓於家知道了他們家的寶貝女兒在這裏這麼狼狽不堪,不知道還要扯出什麼事情來呢,所以秦庚當然緊張。
可是於姝錦現在趴在桌子上遲遲不敢擡起頭來,而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二叔別誤會了,於小姐只是沒站穩而已。”秦衍沉穩的聲音從人羣中間傳來。
男人襯衣的領口解開了一顆釦子,領子有些歪,或許是喝多了點酒,他的脖子有些泛紅,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邪氣的弧度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一絲禁慾的氣息。
他手上還端着一杯香檳,邁着寬大的步子走向楚容身邊。
秦庚見秦衍過來了,眯着眼睛問道:“真的是她沒站穩不小心摔倒的?”他明顯不相信。
秦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高了音量對着服務生道:“還不快點把於小姐送上樓休息,換件衣服。”
立刻就有兩個女服務生上前來,一人一邊架住於姝錦往樓上走。
剛剛跟在於姝錦身邊的女生沒有一個要跟着一起上去的準備,簡薇想了想,還是決定跟着一起上樓。
由於姝錦製造的第二場鬧劇再一次飛快地落下了帷幕。
秦庚讓人來清掃這裏,等着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看向秦衍和楚容,目光嚴肅鄭重:“小衍,你跟二叔說,她真的是自己沒站穩才摔到桌子上的嗎?”
秦衍看上去喝了不少酒,聲音懶懶地透着點沙啞:“二叔,我看到了還能有假?我還能騙你不成?”
楚容看着他那副隨意慵懶的模樣都有點想反駁他。
秦庚其實也沒打算計較這個問題。
秦衍既然這樣說了,那於家來找麻煩的時候只管把鍋甩到秦衍身上就行了,他只是不想多一個麻煩。
簡單說了幾句話,秦庚就去招呼人了。
這場晚宴辦的還不是一般的不盡人意。
秦衍目光瞥向地上那塊巧克力慕斯,然後走到甜品桌前挑了一塊一模一樣的遞給楚容:“多喫點,還在長身體。”
剛接住那盤巧克力慕斯的手頓了一下,楚容擡起頭來對上秦衍含着笑意的目光,提醒道:“秦少,我成年了,十九歲了快。”
說着,稍微用力從秦衍手中抽走了盤子。
秦衍手伸在半空中,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男人低沉的笑聲敲打在楚容的耳膜上:“十九了也長身體。”
楚容沒有再和他爭辯這個問題,安靜地喫着東西。
秦衍就站在她旁邊,時不時地抿一口酒。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男人突然問:“你和那個譚家的小姐之前認識?”
楚容點點頭,往嘴裏送了一口東西,有些含糊道:“剛認識,人不錯。”
秦衍也跟着點了點頭,就聽見旁邊的女生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道:“秦少桃花挺多。”
秦衍十分淡定地搖了搖頭,他解釋道:“跟她不熟,只是兩家長輩比較熟而已。”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楚容,漆黑的眸子裏倒映着女生的動作:“她要是再找你麻煩你就直接動手,不用糾結秦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