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沒說話，接過店員遞過來的托盤。
上面放着幾個蛋撻和幾塊蛋糕。
蛋撻上面隱隱約約還冒着熱氣。
楚容說的蛋撻太冷了不好喫，特意要店員在烤箱裏面熱了一下。
秦衍將東西全部都擺在楚容面前，然後在蛋糕旁邊擺了幾個塑料叉，半垂着頭，話語中含笑：“怎麼，沒事就不能約你出來？”
楚容吃了口蛋糕，然後把勺子咬在嘴裏，擡起眼皮看着秦衍。
秦衍：“你忘了嗎，我們現在在培養感情。”
楚容垂眸，又吃了一口蛋糕輕輕嗯了一聲。
看出楚容有些不自然的舉動，秦衍微微勾脣，還是決定不逗小女生玩了，不然以後可能都約不出來了。
秦衍靠在座椅上，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苦味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倒是給人增添了幾分精神。
杯子和桌子磕碰發出一聲輕響，秦衍隨之出聲：“確實有點事。”
楚容放下手中的勺子，改成兩個手肘撐着桌子。
她今天穿的一件白色的襯衣，最上面領口的位置釦子沒有全部扣上。
隨着女生的動作，領口微微被拉扯開，能看到一截形狀美好且十分白皙的鎖骨。
秦衍只看了一眼，很快就別開視線。
他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喉結隨着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他微微垂眸，掩蓋住有幾分深沉的眸色。
楚容看了他一會他才輕咳了一聲道：“爺爺快要生日了。”
楚容也放下手，整個人也靠在椅背上，臉色正經起來：“什麼時候？”
秦衍：“十一月十號。”
還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
秦老爺子的事情是真個京城乃至整個商界的大事，不少商業大亨，只要是和秦氏有過合作或者有過什麼交集的人屆時都會參加。
他提前一個月來告訴楚容也不是想要楚容做出什麼表示準備禮物或者什麼的。
只是告訴楚容，爺爺的生日宴肯定是非去不可的，希望她能夠把那一天的時間空出來，把該處理的事情全都處理完。
楚容也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秦爺爺有什麼比較喜歡的嗎？”
秦衍微笑：“老爺子這輩子什麼東西沒見過，他挺喜歡你的，你去了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楚容看着秦衍，沒說話。
面對楚容這樣的目光，秦衍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老爺子喜歡收藏一些古董，但更喜歡的是茶具和茶。”
楚容瞭然地挑了挑眉，想起第一次見秦老爺子時，老爺子喝茶的時候那一套茶具。
那時候倒沒覺得很眼熟，現在想起來才發現那是一套之前在m洲一場拍賣會拍出千萬價格的茶具。
“對了，到時候秦家在外面的人都會回來，你到時候要是覺得煩可以先走。”秦衍道。
他似乎很在乎楚容的感受。
兩人蔘加過幾次宴會了，每一次他都會先問楚容願不願意去，然後會說要是不耐煩可以先走。
楚容沒有要拂了秦衍好意的意思，她點點頭：“嗯。”
就見秦衍突然湊近了一些，聲音放輕了不少，眼眸中帶着一絲狹促：“要是遇到挑釁你的，也不用忍着，像懟二叔一樣懟回去就好。”
秦衍仔細想想，也是。
楚容從頭到尾都沒有忍過。
她只是不屑和那些人計較，可只要有人讓她不舒心，那那個人也別想好過。
“那是我白擔心了。”秦衍輕笑。
楚容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似乎有點近了。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男人說話時冷冽的夾雜着一股薄荷的氣息。
她不動聲色地重新靠回椅背，然後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那倒也沒有，秦少以後想關心也還是可以的。”楚容開着玩笑：“關心多了我就習慣了，就不算白關心了。”
秦衍眼中笑意更甚。
他看着對面長相精緻，氣質出衆特別的女生，喊了她一聲：“楚容。”
楚容偏了一下頭：“嗯哼？”
她有些疑惑。
秦衍很少喊她全名，一般都喊楚小姐。
十分規矩的稱呼，但是從秦衍嘴裏喊出來卻透着一股親暱感。
秦衍：“我和你，算什麼關係？”
楚容頓了一下，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秦少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不用鋪墊。”
楚容從來就不是那個被牽着鼻子走的人。
秦衍不經失笑。
不過他也心甘情願跟在楚容身後走。
“我之前說過的培養感情，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秦衍神情十分認真。
這是第二次跟楚容強調這件事情了。
他不想和楚容只是普通的合作對象，去掉合作那兩個字，秦衍會覺得更加舒心。
楚容沒什麼表情地看着秦衍，只是神情不再是那麼冷淡，目光柔和了一點。
只不過她眉眼間的匪氣還是沒藏住。
她語調慢悠悠的：“秦少，喜歡我？”
這句話問出來楚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問出來了。
秦衍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十指交叉，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我們很合適。”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楚容，只是覺得自己和楚容很合適。
就連楚容自己沒有發現，在秦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底一閃而逝的一絲失落。
楚容眼睛一直盯着那杯咖啡，一副思考的樣子。
秦衍也沒有說話打斷她的思考。
過了許久楚容語調慵懶地說道：“培養感情是吧，可以試試。”
秦衍十分滿意地笑了笑：“早點訂婚結婚，爺爺也高興。”
……
從甜品店回來，楚容就登錄上了暗網，戴上藍牙耳機，就打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對面很快接通了。
一個清冷的女聲透過藍牙耳機傳進楚容的耳朵裏：“老大。”
楚容嗯了一聲：“給我找一些具有收藏價值的古董，還要一套茶具，茶葉也要，都要最好的，下個月八號之前要到我手裏。”
對面沒有多問：“好的老大。”猶豫了一會，對面才主動發問：“老大，您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