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可以用年齡大了來解釋，但是兩個都是一模一樣的症狀，就不好用年齡大來解釋了。
兩家老人關係再好也不至於就連生病都是一樣的症狀，還是一樣的時間。
“我這兩年都在讓人研究這種病狀，但一直都沒有成果。”秦衍聲音中不掩失落。
楚容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濃重的戾氣，不過在轉瞬間就消失了。
她問：“特效藥有用嗎？”
秦衍緩緩點了點頭：“還是有點用的。”
他眸光深遠：“剛開始那一年，爺爺連飯都喫不怎麼下，有時候靠着輸入營養液補充體力，吃了特效藥之後食慾和睡眠都會好上很多。”
“這種特效藥，應該都有副作用吧？”楚容慢吞吞問道。
不過雖然是疑問句，卻是用十分肯定的語氣來說的。
確實，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這種專門研究出來的特效藥。
副作用肯定會有，只不過是利大於弊而已。
秦衍伸出手，掌心朝上虛握成拳：“其實你要是仔細看，就能發現爺爺的手是有輕微的顫抖的。”
他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了一下：“世醫組織那邊說，這個藥的副作用不會很厲害，而且剛開始一兩年幾乎看不出來，我也是在爺爺這次生日宴才注意到的。”
秦衍皺眉：“剛開始只會是輕微的顫抖，隨着服用這種藥的時間越長，副作用就會越嚴重。”
楚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的特效藥是找世醫組研究的？”
世醫組織，全稱叫世界頂級醫學組織，裏面匯聚世界各地學醫的天才，有各個領域最權威的教授，也有最先進的醫療機械設備。
因爲人才很多，所以世醫組還有一個稱呼，叫做世界醫學組織協會。
秦衍笑了笑，臉上那股沉重氣一下子被散漫取而代之：“是啊，要請他們可真不容易呢，廢了我不少人力物力財力。”
楚容眨了眨眼，沒有再說話。
......
第二天秦衍約拿藥的人見面，帶上了楚容。
秦衍說拿完藥之後可以直接去z市轉一轉玩一玩。
楚容一大早被秦衍叫起來，情緒有點不太好，周身氣壓很低，透着冷意。
她低垂着的眉眼上籠着一層陰鬱，整個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就連傅五看到這樣的楚容都不由得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秦衍也知道打擾到了楚容睡覺，特意買了很多小喫還有一點零食賠罪，楚容臉色這纔好了些。
商務車在酒店停車場沒動。
楚容和秦衍坐在後座。
楚容正在一個裝滿零食的袋子裏翻着，那袋子突然就被人提走了，接着一個牛皮色的紙袋子被放在自己手裏：“先喫完早餐再喫別的。”
楚容兩手抱着袋子沉思了一會。
當時秦衍在房間外面敲門叫她喫早餐，好像被她不耐煩地擋了回去。
楚容打開袋子，裏面有一杯封了口的豆漿，三明治，還有油條。
袋子最底下是一盒炒飯。
秦衍伸手拿過袋子裏的豆漿，用吸管紮了個口，看着楚容喫炒飯的動作不由得一陣好笑。
楚容手裏一手端着炒飯，另一隻手拿着勺子，身體前傾，手肘架在兩邊的膝蓋上，一個十分散漫又霸氣的坐姿，再配上她的氣質，看上去竟然也不覺得違和。
她喫着飯，時不時把頭偏一下，秦衍就會把豆漿伸過去讓她喝，倒是挺舒服。
而坐在駕駛室裏面的傅五就不那麼覺得了。
秦衍說在楚容喫完飯前不允許開車，他只能僵直着背脊坐在駕駛室上，眼睛也不敢亂飄，手也只能扶在方向盤上面，眼睛一直盯着腕上的手錶，看着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不煎熬。
楚容似乎是故意放慢了進食速度，一直到秒針轉到第十六圈，秦衍手裏的豆漿都已經變得冰冷，楚容才把勺子扔在盒子裏，然後放到旁邊。
她拿過秦衍手裏的豆漿，一口氣把剩下的全都喝完了。
只是嘴脣剛離開吸管，一張紙便覆了上來，旁邊傳來秦衍溫和的詢問：“飽了嗎？”
楚容微微蹙了蹙眉，頭往後面讓了一下，接過秦衍手裏的衛生紙隨意擦了擦，猶豫了一會才道：“嗯。”
秦衍勾了勾脣，對前面的傅五道：“開車吧。”
傅五如臨大赦，連忙發動車子。
楚容把垃圾收拾了一下，然後從袋子裏拿出一包零食，剛撕開就聽見秦衍道：“剛喫完飯，可以休息一會再喫。”
楚容動作沒停，往嘴裏塞了一片薯片，喫完了纔看向秦衍，神情十分認真，聲音寡淡：“秦少，你只比我大五歲，不是大十五歲。”
秦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所以呢？”
楚容把手裏剛打開的一包薯片塞到秦衍手裏，眼尾帶着點狂：“所以別跟管小孩子一樣管着我。”
秦衍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楚容剛剛塞給他的薯片放在一邊，聲音含笑：“行，不當小孩子管，當大孩子管。”
楚容看着他，眼底閃過一抹倔強，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頭看向窗外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並不反感秦衍管着自己，反而生出一種秦衍管着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感覺。
這對楚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而秦衍，似乎很樂意管着自己，跟管小孩一樣管着自己。
......
最後車停在一家大型茶水館前。
包間似乎是提前就已經訂好了的，秦衍他們在裏面等了一會，送藥的人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秦少，老師剛剛說事說得久了一點，所以來晚了。”門被推開，人還沒見到，倒是先聽到那人飽含歉意的聲音。
楚容正百無聊賴地翻着手機，聽到這聲音，她皺了皺眉，然後擡起頭。
就見一個戴着眼鏡，長相斯文清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男生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正把手裏的袋子放到中間的桌子上。
那男生看到楚容也是一愣，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楚容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那男生看向秦衍，把桌子上的袋子朝着秦衍那邊推了推：“秦少，這是今年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