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眼中帶笑沒有說話,楚容不緊不慢道:“一間套房裏面有兩個房間。”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荼鳶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才進去。
楚容懶懶散散地坐在沙發上,眉眼有些倦意,聲音慢吞吞地:“有什麼事,說吧。”
荼鳶看了一眼秦衍。
就見他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楚容身邊,完全沒有想要回避的自覺性。
她看着楚容偏了一下頭,眼神似乎在詢問。
楚容揉了揉眉心,拖着調子的聲音夾雜着些不耐煩:“沒事你就睡覺去。”
見楚容也沒有要回避自己的意思,秦衍嘴角笑意更甚。
荼鳶咳了兩聲,一手環着胸,一隻手食指點了點下巴,斟酌了一會才道:“那個,小容兒,你別把我要去京城的事情跟他們說啊。”
楚容雙腿交疊着搭在茶几上,眼底的睏意瞬間消失了一半,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食指抵着太陽穴,饒有興致地看着荼鳶,懶懶散散地拖着調子:“你就是說這個事?”
荼鳶老老實實點點頭:“是啊,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我去京城這個事。”
楚容心裏突然起了逗她玩的念頭:“我說了又怎麼樣?”
荼鳶一股“你怎麼能不講義氣”的樣子:“別這樣嘛,他們之前說了不讓我來,說我來是給你添亂。”
楚容嘖了一聲:“他們的話你就那麼聽?我說了不讓你們來添亂你們怎麼不聽?”
荼鳶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我這不是怕那老大哥斷我貨嗎?”
楚容沒好氣地撇了她一眼。
秦衍揉了揉眉心,似乎只是隨口一問:“老大哥?”
楚容沒有猶豫地解釋:“權陌。”
男人有些詫異:“權陌不到三十吧?就成老大哥了?”
荼鳶挑了挑眉:“我和小容兒才二十左右,他不是老大哥是什麼?”
秦衍嗤笑,起身低頭看着楚容道:“我先去睡了,你們說完事也早點去休息。”
楚容輕輕點了點頭。
等秦衍的那間房門關上,楚容才輕聲問道:“上次的事情權哥找的是你吧?”
荼鳶脫掉外面的外套,理了理褲子,然後十分大方地坐在身後的單人沙發上。
她從外套袋子裏摸了摸,笑容妖:“是,我的人去辦的。”
她摸出一個煙盒和打火機來,正準備從煙盒裏拿煙,動作就被楚容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別抽菸。”
荼鳶拿煙的動作頓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楚容耐着性子冷聲重複:“我說,別在我面前抽菸。”
荼鳶點點頭,然後從煙盒裏面抽出一根來遞給楚容:“吶,一起抽。”
楚容眯了眯眼,語氣真誠:“我不抽菸。”
荼鳶的手突然脫了力,指尖夾着的那根菸也掉到了茶几上:“你開什麼玩笑?”
看楚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荼鳶訕訕地把煙盒放到茶几上,壓低的聲音裏滿是不可思議:“你別告訴我你戒菸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
之前這妹妹抽菸有多狠她可是知道的。
只要有兩三個小時沒進她房間,再次進去的時候,連人影都看不清,人都嗆死,菸灰缸的菸蒂甚至都滿到能溢出來。
楚容挑眉,眉眼有些冷意:“怎麼?不能戒?”
荼鳶嚥了一下口水,聲音很小:“不太敢相信。”
楚容不屑地切了一聲,把腳從茶几上放下,撐着膝蓋起身:“總之別在我面前抽菸。”
荼鳶嘖了兩聲,撇了撇嘴脣:“怎麼,你自己不抽還不讓我抽?我看啊你就是見着我抽,你煙癮突然上來了,怕自己把持不住。”
楚容原本想要去房間的步子一頓,認真地看了荼鳶一會:“二手菸危害比較大,健康比較重要。”
聽到這話的荼鳶被口水嗆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
楚容心情很好地彎了彎脣,在進房門之前還不忘記囑咐荼鳶:“等一下你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接着就是“咔噠”一聲帶上了房門,留着荼鳶一個人在客廳。
荼鳶拍了拍胸口,臉色咳得漲紅。
自己堂堂殺手組織首領,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嗆成這樣?
真是沒臉見人了。
荼鳶這麼想着,氣呼呼地出了套房,然後輕輕地把門給關上。
……
雖然昨天晚上睡了好幾個小時,但楚容今天還是睡到將近十一點纔起來。
因爲懶得出去,所以午飯是在酒店的餐廳喫的。
喫飯的時候楚容見到了昨天一天都沒有見到的秦舟意。
秦舟意麪色紅潤,嘴角掛着笑容,心情似乎很好。
不過說來也是,自己沒花錢沒花力的就拿下了這塊地皮,能不開心嗎?
甚至在看到有些懨懨的楚容的時候,秦舟意還十分好心地問候了她一下:“楚小姐這麼晚了纔起來,昨晚沒睡好吧。”
楚容懶得跟他搭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作回答,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秦舟意見楚容沒有說話的興致,也眼觀鼻鼻觀口的沒有再說話,自找無趣。
秦舟意喫着喫着,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看向正在給楚容夾菜的秦衍:“地皮已經拿下來,接下來我們在這邊就沒什麼事了,不知道二弟是還想跟楚小姐在這邊玩一會還是今天晚上就返程?”
秦舟意的話語裏隱隱含着些期待。
畢竟沒有人會想一個人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熟人,也不知道去哪裏。
“喲,這麼快就回京城呢。”荼鳶嬌媚的聲音傳來。
她拉開一張空位,一邊拿熱水燙了燙麪前的餐具,一邊跟楚容抱怨:“小容兒你可真不厚道,居然不叫我起來喫早餐。”
楚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不是自己起來了?”
荼鳶睨了她一眼,十分深情道:“你叫我和我自己起來不一樣嘛,你叫我能顯得我們感情比較重。”
楚容目光重新流轉到餐桌上,聲線不似平常那麼冷淡:“要不要把你做成一個掛件掛我身上,這樣顯得更重。”
荼鳶呵呵一笑:“那倒不必如此。”
一旁的秦舟意突然出聲:“不知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