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楚容的消息之後就率先帶人趕過來了,殺手組織的人都在後面。
荼鳶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轉着腦袋在這裏看了一圈,然後有些奇怪地問楚容:“聶笙怎麼沒來?就來了晏風。”
晏風就是那個下屬頭頭。
一邊的晏風在荼鳶來了之後整個人放鬆了不少,她有些埋怨地看向荼鳶:“鳶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哪裏都想着笙姐。”
荼鳶連忙賠笑臉,湊到晏風那邊去,好姐妹似的挽住她的胳膊:“哪有哪有,都喜歡都喜歡,只要是你們老大的人,我都喜歡。”
楚容毫不留情地開啓了嘲諷模式:“你的愛可真廉價。”
荼鳶:“……”
“噗。”
旁邊聽到楚容話的下屬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晏風笑得更加大膽,聲音更大。
荼鳶白了她一眼,然後重新跑到楚容身邊再一次把她手中的肉串奪了過來。
咬掉最後一塊肉,荼鳶嘴裏嚼着東西,含糊地說:“就算有我在,但這可是顧拙的地盤,他在這紮根了這麼久,勢力肯定很大,到時候咱倆還不一定抵擋的住呢。”
楚容看了眼遠處站着不知道在望哪裏的顧念,然後收回視線無所謂地道:“巴不得他來。”
楚容留在這裏不走的目的就是想把顧拙給逼出來,十幾年了,他們也是該見一面了,不過還要看顧拙給不給她面子了。
荼鳶嘖了一聲,見那邊落下了幾架直升機,跟楚容打了聲招呼就往那邊去了。
顧念自然也聽到了聲響,她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朝着楚容這邊走來。
顧念沒什麼表情地垂眸看着她,然後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楚容把籤子扔到一邊,撩起眼皮看向她,緩聲道:“帶你來見你親愛的父親。”
父親兩個字楚容咬得格外緊格外重,有幾分諷刺包含在裏面。
顧念目光一緊,死盯着楚容不放。
楚容不再跟她廢話,朝着荼鳶那邊過去了。
晏風也瞅了顧念一眼,然後跟着楚容走了。
楚容跟荼鳶一起點完人,然後安排完守夜順序之後就進帳篷睡覺去了。
楚容的帳篷挺大的,帳篷頂是透明的,她把外套脫了躺在那裏,看着深藍色的夜空出神。
這邊的夜晚沒有星星,整個天空看上去透着一股憂鬱的氣息。
荼鳶在外面又待了一會,然後進了楚容這個帳篷,她脫掉外套躺在了楚容身邊,無聲地跟她一起望着天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外面都安靜了下來,荼鳶纔出聲打破了寂靜:“外面那個跟你有幾分像的女生,是誰?”
荼鳶只知道楚容在m洲待了幾個月,但因爲她最近這幾個月在s洲,所以她並不認識顧念。
楚容緩聲開口,聲音微啞:“像嗎?”
荼鳶又仔細想了幾秒,然後晃了兩下腦袋,若有所思地道:“隔遠看確實有點像,但是隔近了看,就不是很像了。”
楚容緩緩勾了下脣,笑的意味不明:“顧拙的女兒。”
“什麼?”
楚容一記眼刀冷冷地掃過去,荼鳶立刻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她又重新躺下來,湊在楚容耳邊問:“顧拙的女兒?那你還留她在身邊?”
說完她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立刻恢復了平靜:“哦對,你有原則,而且......”
荼鳶說了一半突然就住嘴了,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容。
楚容手撐着坐起來了一點,仰着頭,目光還是望着天空。
她聲音難得的悠閒:“應該是養女。”
在她得知顧念姓顧的那一瞬間,楚容內心確實就有了猜測,不過卻是在顧念說出父親那一詞後確定的。
但她卻從來沒問過顧念是顧拙的養女還是親女兒。
不過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顧念是顧拙的養女。
因爲顧念身上沒有任何一點是和顧拙相像的。
荼鳶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你留着她在身邊幹什麼?不怕她咬你一口?”
楚容視線從眼角瞥下來,語氣帶着點狂:“那也得她能咬到。”
荼鳶嘴角歪了歪。
倒也是實話,誰能咬到這位啊?更何況她也相信楚容,她把人留在身邊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栽在這麼個人手裏。
楚容又重新躺下來,兩手交叉着枕在腦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困了。”
荼鳶哦了一聲:“睡吧。”
楚容又睜開眼睛,一雙形狀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荼鳶,嘴脣吐出兩個十分冷漠的字:“出去。”
荼鳶突然側身,一手撐着腦袋看向楚容,眼底帶着幾分撒嬌和一絲無賴:“別啊容姐,一起睡唄。”
楚容看着她沒說話。
荼鳶朝着她那邊靠了靠,聲音帶着幾分嬌氣:“別啊,我大老遠帶着人跑到這裏來,你都沒給我準備帳篷,你忍心讓我在外面受苦嗎?”
說着,她還眨了幾下眼睛。
荼鳶的容貌原本就是帶着幾分妖媚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帶,撐着腦袋,把鎖骨撐得很突出,帳篷裏一盞暗黃色的暖燈打在她身上,她半張臉隱在黑暗中,肩膀下面那個紋身若隱若現的,眨眼的時候眼尾帶着幾分媚態,襯得她整個人都多了幾分妖氣。
楚容看着她,沒說話。
荼鳶再接再厲,她把臉湊到楚容面前:“看在我隨叫隨到的份上,就讓我睡帳篷唄。”
楚容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中皺起了眉,聲音清冷:“你要臉?”
她喊荼鳶來幫忙肯定是許了好處的,不然她怎麼可能答應得這麼痛快?
還隨叫隨到,不知道這女人怎麼說出口的。
荼鳶訕笑了兩下,眨巴着眼睛看着楚容。
楚容那個有些頭疼地別開了眼,然後閉上眼睛道:“吵到我睡覺了你就滾出去。”
荼鳶立刻躺好了:“好嘞。”
說不吵荼鳶還真的沒吵,楚容這一晚睡的還可以,只不過感覺少了點東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腰間的那隻手時她還愣了片刻神,不過反應過來後就立刻把荼鳶的手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