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心頭一緊,沒有說話。
秦衍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m洲給你準備了專機,直接回京城。”
楚容應了一聲迅速掛了電話。
在回m洲的路上,楚容找到傅五瞭解了情況。
然後在坐飛機回京城的路上,她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憂鬱。
秦老爺子……去世了。
特別突然的事情,明明前天他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出了事。
昨天自己來h洲之後,秦衍也回了京城,秦老爺子覺得在m洲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了就想着要回去,不過被秦衍攔住了,說還有一些後續事宜需要老爺子留在m洲這邊。
傅三昨天上午在大廈那邊,下午就會趕到老爺子這裏來照顧老爺子跟老爺子聊聊天。
傅三說昨天晚上老爺子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出事了。
說是睡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照顧老爺子的人都嚇死了,把手探到老爺子鼻子前面發現沒有了呼吸。
秦衍接到消息後立刻就派人把老爺子的遺體運回了京城那邊。
楚容在飛機上撐着腦袋看飛機外面。
天空蔚藍,厚厚的雲層翻滾着,風景很美。
不過楚容卻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她望着外面,眼神空洞沒有焦點,渾身上下散發着低沉的氣壓。
她突然又閉上眼睛,往後靠在椅子上,仰着頭。
四個多月將近五個月的時間,把秦老爺子身上的病毒都治好了,爲什麼突然就……
楚容腦海裏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閃過了顧拙的那句“我們父女倆的對弈纔剛剛開始”。
關於秦老爺子的死,楚容現在暫時能想到的也只有顧拙。
楚容把這兩天前前後後的事情全部都捋了一遍,突然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前天,秦老爺子跟自己聊了天,說到了二十幾年前和十五年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有的楚容知道有的楚容不知道。
就是在說完這些事情之後,秦老爺子就出事了。
可秦老爺子身邊的陳管家也已經死了……
楚容太陽穴那處嗡嗡地疼,最後只能放空自己的思緒,淺淺睡了一小會。
到京城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秦衍安排了傅三來機場這邊接楚容和顧念。
傅三也是後來運秦老爺子遺體的時候回來的。
他來接楚容的時候整個人神經都是緊繃着的,情緒特別不對。
傅三睜大雙眼看着前方的道路,跟楚容道:“老爺子出事之後秦家衆人就接到了消息,立刻跑來秦家別墅,說是商議秦老爺子的身後事。”
傅三說到這裏輕笑了一聲:“說是商量身後事,其實就是爲了遺產,爲了秦氏來的,秦庚和秦舟意甚至還自稱拿到了秦老爺子的遺書,還有股份轉讓書。”
楚容開着窗,任由晚風吹亂她的頭髮,也把她周身的燥鬱給吹散。
傅三也不管楚容有沒有聽,繼續道:“後來爺過去了,說要把老爺子的遺體送去做屍檢,但秦家那些支系的人都不同意,都說老爺子是因爲年紀大了,還一直嚷嚷爺這是居心叵測,讓老爺子死都不能安生。”
楚容緩緩勾了勾嘴角,似乎已經能想象到秦衍那張臉。
說話間,傅三開着車已經到了郊區這邊。
天色已經很晚了,秦家的那棟別墅卻亮得有些晃眼。
楚容進去的時候沒聽到一句話,走到大廳的時候才發現原因。
大廳內,站着的坐着的一共有二三十個人,一羣黑衣保鏢把他們圍了起來,然後舉着槍對着他們,沒一個人敢吭聲,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楚容看到沙發中間坐着的男人正抽着煙,如雕刻般的五官籠罩着一層不可多見的憂傷。
他指尖夾着的煙星火明明滅滅,隔着一層淡淡的煙霧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遙遠。
因爲整個大廳比較安靜,所以楚容他們進來時的響動引得大廳衆人的目光紛紛向她投來,包括秦衍。
秦衍又把菸蒂放進嘴裏,狠狠吸了一口之後就掐滅了。
他一雙幽深如墨的眸子望着楚容,然後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楚容穿過人羣,十分自然地坐到了秦衍的身邊,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秦庚是比較大膽的那個,看到楚容來了,他陰陽怪氣地出聲:“喲,楚小姐來了。”
楚容朝他那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秦衍低沉着聲音道:“二叔不用出聲找存在感。”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秦家的人誰不知道這叔侄倆表面上關係好,私底下勢同水火?
現在秦老爺子去世,秦衍是他最疼愛的孫子,也是公認的秦家未來的繼承人,可這個時候秦庚卻拿出一分遺囑和股權轉讓書,說這是秦老爺子在很久之前就簽下來的,老爺子死後就開始生效。
不管這遺囑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只知道秦庚和秦衍之間肯定有一戰。
秦庚被秦衍這句話噎了一下,但注意到這麼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又不想丟了面子,頂着秦衍那壓迫感極強的視線,硬着頭皮道:“存在感?現在找存在感的難道不是你嗎?”
秦衍捏了捏楚容的指尖,沒有搭秦庚的話。
秦庚有些氣憤,他又把手裏的那份文件舉起來,然後指着上面說:“爸都簽了這份股權轉讓書了,他名下的股份也全部都轉給我了,整個秦氏乃至秦家就應該是我做主了,所以他的遺體要不要送去做屍檢也應該是我說了算,你看看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越說越激動,轉了一圈指着那些舉着槍的保鏢:“你這是在脅迫我們,你這是犯法的!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威脅我,讓我把股份轉讓給你了?”
秦衍看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二叔,你手上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我們心裏都有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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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