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曄,你能先喫點東西嗎?一直這樣喝悶酒,對腸味不好。”顧霖看着他這樣心裏有些難受,把桌上的點心向他面前推了推。
今晚臨時被他叫出來喝酒,一到才知,他跟沈希吵架了,竟然連晚飯都沒喫。
“我不餓。”秦司曄此時心中全是傷痛,根本體會不到一絲飢餓感。
只覺酒纔是最好的東西,能讓他的心情好受一些。
這時,傅季恆推門走進來,一看秦司曄的狀態,不禁擔憂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能讓他傷心成這樣,借酒消愁,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一人。”顧霖擡眸看了他一眼道。
“尹汐?”傅季恆走過去,坐在顧霖身旁,目光直直地看着雙手捧着頭的秦司曄。
聞言,顧霖喫驚地又一次看向他,“你知道了?”
他記得前段時間,秦司曄親口跟他說,不要把尹汐的事告訴第三人。
他沒說,傅季恆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秦司曄自己告訴他的?
傅季恆見他一臉詫異,便把週日他們在龍城樂園遊玩,與秦司曄相遇的一幕說了出來。
“什麼?司曄竟然陪沈希帶着孩子出去遊玩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顧霖更加喫驚,轉眸看向秦司曄,“那一天,你們相處得應該很不錯吧?”
秦司曄依然低着頭,默不作聲,思緒卻隨着他的話飄向了遠方。
傅季恆笑着替秦司曄答道:“當然不錯了。三個孩子圍着他親熱地一聲一個爹地叫着,沈希還高興地和他拍了一張合影呢。我可是親眼所見。”
“是嗎?那不是很好嘛,說明沈希對你態度改變了呀。”顧霖臉上露着一抹笑意。
聽完他的話後,秦司曄無奈地輕笑一聲,“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與三個孩子聯手設計,厚着臉皮跟着去的。在園區內,她是爲了孩子們才強顏歡笑,才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
回來後第二天,她就親口嚴厲地跟我說,把那天的事忘了,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是吧?我看沈希說話輕聲細語,一臉和氣,很難想象出她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眼前又浮現出那天看到的溫馨畫面,傅季恆根本無法與秦司曄所說的話聯繫起來。
顧霖也皺眉道:“是呀。沈希在醫院中,與同事相處也是和顏悅色,一點都不像你說的那樣。”
端起桌上剛倒的紅酒,秦司曄又喝了一大口,“可能她對別人都很好,只有對我才那樣吧。
或許是我上輩子欠她的,她這輩子專門來折磨我,找我討債來了。”
“司曄,你也不要太傷心。”顧霖坐直身體,目光溫和地看着他,“我上次就跟你分析過,沈希情況特殊,她身上揹負着報仇的重任,這事不能急,要慢慢來。”
“什麼報仇?”一旁的傅季恆不解地問道。
從龍城回來後,他一直很忙,也沒來得及找顧霖瞭解他倆之間的情況。
“就是尹家當年家破人亡的事,沈希一直以爲是人爲所致,這次回來就是爲了調查此事。”顧霖簡單地向他概述了一遍。
“哦。”傅季恆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個字,想起當年尹家發生的事,確實很突然。
這時,秦司曄猛然擡起頭,看向顧霖,“我是想與她細水長流,慢慢打動她的心。可是她卻無視我的存在,與別的男人打得火熱,這一點,你讓我怎麼忍?”
“什麼別的男人,誰呀?”顧霖睜大雙眼,眉毛上揚。
若是他醫院的哪個男醫生,他立刻就把他調走,絕不能讓別人擋了他好友追求女朋友的道。
傅季恆也伸着頭,一臉好奇地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等了半天,秦司曄並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而是擡頭眸色憂傷地看着他倆。
“你們說,我哪一點不好,哪一點配不上她了,她爲什麼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