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一看到箱子,感動得眼睛都紅了。

    “媳婦兒,這是你給我準備的?”

    容瑾看了看自己背上那個洗得發白的軍旅揹包,他單身的時候就是揹着這麼一個揹包來來去去的。

    裏面就塞了一雙鞋和兩套換洗衣服。

    反正他一個糙老爺們兒,啥都能將就。

    秀秀笑道:“打開看看。”

    容瑾看着秀秀遞給他的箱子,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打開,看到箱子裏面整整齊齊的分區放着袋子,裝着衣服、襪子、鞋子,甚至還有水果和零食,容瑾一個一米八五的大老爺們兒感動的眼淚直流。

    “媳婦兒。”

    容瑾低低地叫了一聲,一把把秀秀緊緊抱在懷裏。

    心裏熱乎乎的。

    “媳婦兒,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容瑾戀戀不捨地說道。

    秀秀拍了拍他的背:“行啦,我知道啦。”

    容瑾拉着秀秀給他的箱子,走了幾步,又想起了啥,折身回來,又抱住秀秀,對她說道:“對了,媳婦兒,我的工資本在咱家枕頭底下,我昨天壓在下面忘了跟你說了。你要花錢直接從裏面取。”

    昨天他和秀秀“親熱”完秀秀就睡着了。

    容瑾不忍心叫醒秀秀,就把工資本放到枕頭底下了。

    他忘記跟秀秀說了。

    秀秀也有些喫驚,沒想到容瑾把工資本兒都給她了。

    “行,我回去收好。”秀秀拍了拍容瑾。

    容瑾揹着他的小破包,拉着秀秀的行李箱,又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事兒。

    於是趕緊折身回來,抱住秀秀:“媳婦兒,咱家……”

    一旁,李雲龍叉着腰,皺着眉頭,不耐煩地用腳踢着地上的石子兒。

    他一大早就開車來接這孫子了,結果從大早上等到中午,他跟他媳婦兒還沒告別完。

    空氣中到處瀰漫着愛情的酸臭氣息。

    李雲龍不李姐,告個別,有那麼難嗎?

    但是李雲龍還不能發作。

    一是因爲容瑾是他的上司,級別比他高的多;二是他不想在女人面前發脾氣,顯得自己太粗俗。

    在容瑾第n次折身回去抱住他媳婦兒時,李雲龍終於忍無可忍了。

    一腳把一個無辜的小石子兒踢飛,李雲龍暴躁地咆哮起來:“顧容瑾,你他孃的到底還走不走?”

    秀秀也哭笑不得,對顧容瑾說道:“好啦,我知道了。趕緊走吧,李中尉等了你一個上午了。”

    容瑾這才戀戀不捨地揮手跟秀秀告別。

    和李雲龍上了車,容瑾從車後鏡裏看到秀秀離他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點兒,想到以後再也抱不到熱乎乎的媳婦兒了,一陣悲傷突然涌上心頭。

    容瑾情難自已,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好好的一個大帥哥,哭成了淚人。

    李雲龍從鏡子裏看到顧容瑾痛哭流涕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至於嗎?”李雲龍白了顧容瑾一眼,“真沒出息!”

    容瑾沒好氣兒地瞪了李雲龍一眼:“你懂什麼?”

    李雲龍:“我怎麼就不懂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去工作而已,至於這樣嗎?顧容瑾,你是個男人,男人!”

    顧容瑾一把把他媳婦兒給他的平安符拿出來,紅着眼睛遞給李雲龍:“你有嗎?見過嗎?知道這是啥嗎?”

    李雲龍:“這是啥?”

    容瑾的語氣中帶着炫耀:“平安符!”

    李雲龍:“你搞迷信啊老顧,被組織上知道了是要拉出來對你進行思想教育的。”

    老顧以前不是這種人啊!

    顧容瑾得意地說道:“我媳婦兒給的。你有嗎?你懂嗎?”

    李雲龍:“……”

    這就不懂了。

    從來沒有女人給他送過東西。

    也不知道收到女人送的東西是什麼感覺。

    唉。

    容瑾撫摸着平安符,見到了平安符如同見到了媳婦兒,緩解了一下他的思念。

    李雲龍從來沒見到過容瑾的這一面。

    難道愛情能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書上都說,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愛情能有這麼大的魔力?

    李雲龍開着車,突然想,不知道哪個女人能讓他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麼一想,他突然想戀愛了。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另外一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唉!

    突然嫉妒起容瑾這小子來了,有熱乎乎的媳婦兒可以抱,還有人給他送刺繡。

    這麼幸福的日子,李雲龍突然也想當大海的叛徒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讓他當叛徒的姑娘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呢?

    想到這裏,李雲龍不由得一陣惆悵。

    耳邊也再次響起了那首歌:“不知道爲了什麼,憂愁它圍繞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禱,快趕走愛的寂寞……”

    *

    楊惜金家裏。

    “翠枝兒,翠枝兒?趕緊起來,下地去!”

    楊翠枝正在睡大覺,忽然聽到外面門被拍的“砰砰”響。

    她打開門,看到楊惜金走了進來。

    楊翠枝揉了揉眼睛:“哥,啥事兒啊?”

    楊惜金說道:“下地啊!你咋這麼懶散?天天撅腚睡一清早!”

    楊翠枝探頭看了看外面,天還沒有亮徹底。

    “哥這還早吶!”楊翠枝說完就要爬回去接着睡。

    楊惜金一把拽住了她,皺眉道:“都是這會兒下地,等太陽出來了不是要熱死?地裏草都漫起來了,趕緊去拔草去!”

    楊惜金是個暴脾氣,年輕的時候脾氣更爆,還曾經因爲把一個人的腦殼敲流血蹲過局子。

    楊惜金在局子裏沒少捱打,從局子裏出來之後,暴脾氣改了很多。

    不過還是帶着孬樣兒,反正楊翠枝是不敢招惹他。

    楊翠枝只好不情願的說道:“好吧,哥,我下地去。芳芳跟我一起去不?”

    楊惜金皺眉道:“芳芳還小哩,地裏活你自己幹就行了,叫芳芳跟你下地幹啥?”

    楊翠枝只好收拾收拾,拿着鏟子自己下地去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可是還沒喫飯吶!

    路過那條大河,看到大河旁邊豎了一個牌子:“私人承包,請勿靠近。”

    楊翠枝早就聽說這條河被劉秀秀承包了,據說要養魚什麼的,不由得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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