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降服不了顧首長啊!
唯一鬱悶的,只有李雲龍。
李雲龍一邊沿着海邊慢跑,一邊想着秀秀一來,他又要落單了。
現在容瑾每天都樂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壓根兒不理他了。
想起來容瑾結婚前,還和他稱兄道弟,喝完一斤白酒恨不得能爲對方兩肋插刀!
現在倒好,容瑾這小子結了婚,轉頭就把他這個交過命的兄弟給拋之腦後了!
現在李雲龍總算明白那句老話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的心,說變就變!
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
……
咦?
不對。
他也是男人!
好像連自己也罵了……
李雲龍正獨自一人一邊沿着海邊慢跑,一邊胡思亂想,忽然“咚”地一聲,迎面撞到了一個人。
登時,李雲龍火冒三丈。
“你沒長眼睛啊!”
沒想到,對方的脾氣比他還暴。
“你眼瞎嗎?沒看到老孃正在換衣服?”
李雲龍一怔,這清脆的聲音,是個女的?
定睛一看,可不是麼,一個下面穿着迷彩服的褲子、上面穿着一件白背心的姑娘,手裏正拿着一件溼透了的上衣。
上衣還溼漉漉的,看來是剛剛洗過。
姑娘留着一頭假小子似的短髮,那一雙眼睛嗖嗖放着冷箭。
身板兒平平無奇,若不是有一口脆生生的聲音,單看這搓衣板似的身材,還真看不出是個女的。
李雲龍冷笑一聲——喲呵,脾氣還挺大!
這個平平無奇的妹子,年齡看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整個鷺島都是他們紅鷹海軍的,看來他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妹子!
李雲龍遂把袖子一扁,露出曬得黝黑、青筋暴起的胳膊。
他一叉腰,用下巴俯視着面前的女孩:“新來的?不懂規矩吧?新兵見了前輩得磕仨頭。你要是現在給我磕仨頭,我興許能放你一馬。”
李雲龍故意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
這姑娘這麼瘦小,嚇唬嚇唬她!
沒想到這姑娘雖然身材瘦小,卻不是個軟柿子,聽李雲龍這麼一說,倔脾氣頓時上來了。
那姑娘微微眯起眼睛,冷笑一聲:“紅鷹海軍的七十八條軍規每一條我都倒背如流,沒有哪一條這麼規定過!鑑於你不尊重女性,現在跪下給本姑娘磕三個頭,本姑娘興許會放過你。否則我立刻把這件事情上報到基地,看軍隊律法管不管得了你!”
喲?
這下李雲龍來了興致。
紅鷹基地人人都知道他和容瑾是鐵哥們,有容瑾罩着,誰敢不服他?
這個新來的姑娘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今天他非要給這姑娘一個下馬威不可!
李雲龍冷笑一聲,向這個瘦弱的姑娘一步一步逼近:“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
話音未落,只見面前這位假小子一樣的姑娘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隻腿一下子別住了李雲龍的腿,左臂一把抓住李雲龍的手臂,右臂伸到李雲龍胳肢窩下,左腿並右手用力一掀——
只見人高馬大的李雲龍“哎喲”一聲,一下被摔了個狗啃沙子!
李雲龍把嘴裏的沙子吐出來,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這女的,力氣咋這麼大……
這一看就是練過的!
打不過,咱就去搬救兵去!
遂憤怒地用手指着這女人:“你……你給我等着!”
無法無天了!
現在就去找容瑾告狀去!
他不信治不了這個女的!
“老李,發生什麼事兒了?”
剛巧容瑾走過來了。
前兩天他們基地新來了一個散打冠軍趙飛鳳,按理說這會兒該到了。
容瑾遲遲不見人來,特地出來看看。
沒想到正巧碰到李雲龍一臉狼狽的樣子。
李雲龍見容瑾來了,頓時像看到了救援,趕忙跑過去對容瑾告狀道:“容瑾,不得了了!這個心來的女的不懂規矩,長着自己功夫厲害就欺負我!你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說完又“呸呸呸”地吐了好幾口沙子。
他孃的,剛纔那一跤摔的可真狠!
於是又回頭瞪了趙飛風一眼,惡狠狠地說道:“我兄弟來了,你給我等着!”
趙飛鳳毫不示弱:“你這是惡人先告狀!難道剛纔不是你先欺負的我?”
李雲龍一臉委屈地對容瑾說道:“老顧,兄弟栽這女人手裏了,你可得給兄弟出氣啊!”
容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李雲龍一眼:“一個姑娘都打不過,瞧你這點兒出息!”
容瑾略過李雲龍,徑直走到趙飛鳳面前,問道:“你就是趙飛鳳吧?”
趙飛鳳一愣:“你是顧首長?”
容瑾點了點頭。
趙飛鳳忙驚了個禮:“首長好!”
容瑾立刻回敬了一個。
隨後容瑾說道:“趙飛鳳同志,你願意來鷺島,是我們的榮幸。鷺島的氣候和別處不同,你剛來興許不太適應,先休息一天,適應一下這裏的環境。明天我再給你安排工作。”
趙飛鳳高興地說道:“是,首長!”
她坐了一夜船,暈的媽都不認識了。
下了船就用海水往上衣上潑,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大海這麼大,紅鷹基地也不知道去哪裏找,趙飛鳳正找的心煩意亂,偏巧還碰見一個不開眼的,可不是自己找打嗎?
趙飛鳳此刻找到了組織,一會兒還能休息休息,心情便也好了許多,忍不住笑了起來。
容瑾問道:“笑什麼?”
趙飛鳳說道:“我還爲顧首長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了,沒想到見了面,發現您竟然又年輕又帥氣。”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又看到容瑾身後站着的大塊頭,下巴上還粘着泥沙,覺得自己剛纔的確也是有些衝動了。
於是趙飛鳳衝着李雲龍喊道:“喂,蝦米眼,抱歉了,剛纔我不該打你!”
李雲龍本來就在氣頭上,此刻又聽到自己竟然被人喊做“蝦米眼”,更是如同火上澆油,怒不可遏了。
雖然他眼睛不大,但是也從來沒人叫過他蝦米眼!
於是上前一步,憤怒地漲紅着臉:“你叫誰蝦米眼?”
反正有老顧在,他李雲龍堂堂一個男子漢,沒什麼好怕的!
趙飛鳳說道:“當然是叫你啊。現在就咱們三個人在,誰是蝦米眼你心裏沒點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