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罵得起勁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喲,李中尉,怎麼抱着一雙鞋在外面啊?”
李雲龍回頭一看,打趣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兄弟顧容瑾。
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李雲龍“騰”地一下站起來,走到阿顧容瑾身邊,梗着脖子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顧容瑾,我被人從自己窩裏趕出來了!還有我的這位老戰友,啊,陪伴着我走過那麼多路,現在也被丟出來了!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說着,李雲龍氣鼓鼓地把自己的“老戰友”朝顧容瑾一丟。
容瑾一躲,下意識地捏住了鼻子。
“老李,你這鞋都臭了,也不知道刷一刷,難怪會被人家姑娘扔出來。”
李雲龍一怔:“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我的鞋,真有那麼臭?”
爲什麼他自己聞不到呢?
李雲龍不敢相信,從地上撿起那雙鞋,再次抱起來,放在鼻子邊細細的聞。
容瑾收起戲謔的笑,正色道:“老李,我這不是特地給你解釋來了麼!今天來的那位小趙同志,人家家裏是正宗的紅色,小趙的爺爺還殺過不少鬼子呢!小趙十五歲就是散打冠軍,拳腳功夫了得!咱們海軍雖然也不差,但日常的訓練主要是在海上,輪起來拳腳功夫,還是人家小趙更勝一籌。我特地讓小趙過來和大家一起訓練一段時間。人家一個小姑娘千里迢迢的來咱們島上了,咱們可不能虧待人家。”
李雲龍瞪着眼睛:“所以你就讓我把宿舍讓出去?老顧,你這個人不仁義啊,枉我還把你當兄弟!”
李雲龍痛心疾首。
容瑾哈哈一笑,拍了怕李雲龍的肩膀:“你到我家去住!小趙咱們鷺島就呆一個月,這一個月你先住在我家。我媳婦兒可會收拾了,把家裏的牀弄的特軟特舒服,保準你住着得勁兒。”
李雲龍想了想,氣才消了一些。
接着瞪了容瑾一眼:“這還差不多。”
容瑾看着他懷裏抱着的那雙鞋:“老李,你……你還是把你那雙鞋刷一刷去吧。秀秀講究,回頭看到你那雙鞋估計也得扔出去。”
李雲龍:“……”
這麼快就被自己兄弟嫌棄了。
先前還和他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現在結了婚,竟然嫌棄他的鞋子髒了!
果然人家的豪宅再大,比不上自己的小破屋啊!
李雲龍咬牙切齒地說道:“行啊。你媳婦兒現在是你的親人了,我是個外人了。我這鞋,我刷就是了!”
老顧,你給我等着!
等我娶了媳婦兒,我要你好看!
李雲龍氣憤填膺地想着,便抱着自己的“老戰友”地去海邊刷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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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太,這裏就是椰子林了。”
吳秀珍帶着秀秀來到一片長滿了椰子樹的地方。
只見一片密密麻麻的椰子樹,上面掛滿了椰子,幾乎都沒什麼人採摘過。
而且有很多椰子長得並不高,稍微踮起腳尖就能夠到。
秀秀十分高興,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椰子,都沒人摘!
秀秀摘了兩個椰子,給吳秀珍一個,自己一個。
她從簍子裏拿出一把彎刀,把椰子開了個口,又給吳秀珍開了個口。
接着秀秀又拿出兩個用牛皮紙卷的吸管。
吳秀珍往常不喝椰子水的,嫌棄這種東西太廉價了。
但是見秀秀喝了,她也突然覺得有點兒渴。
於是秀秀和吳秀珍兩個人各自抱着一個椰子,“噸噸噸”地喝。
海邊日照充足,椰子長得非常好,椰子水喝起來也十分清甜。
秀秀惋惜地說道:“這麼好的椰子,都爛在樹上,真是可惜了。”
這叫資源浪費!
秀秀在想着怎麼能把這些椰子合理利用一下。
吳秀珍倒是沒什麼想法,抱着一個椰子“噸噸噸”地很快喝空了,接着撩了一下一頭波浪捲髮,說道:“沒辦法的,這東西在鷺島太常見了,只能爛在樹上!本地居民都不喝的!”
秀秀也喝完了一個椰子,接着便和吳秀珍開始一起摘椰子了。
由於椰子很多,果實結的也不高,她們很快就摘了兩簍子。
兩個人便各自揹着一簍子的椰子,一起說說笑笑地回家去了。
路上,吳秀珍突然問道:“顧太太,你喝過coffee嗎?”
吳秀珍自從來到鷺島之後,一直很想喝咖啡,都快想瘋了。
她問過好幾個太太,她們都茫然的搖着頭,從來沒聽過“coffee”,還有一個叫張淑芬的,甚至瞪着眼睛問她什麼叫“扣費”。
連發音都相差十萬八千里,可見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吳秀珍自此越發嫌棄軍屬區的這些太太們,不大願意和她們來往。
想喝咖啡的時候,吳秀珍就開始懷念自己在滬市的生活。
鷺島這地方可不像是滬市。
滬市是個大城市,國際化,先進,和世界接軌。
滬市有好幾家咖啡店,想喝的時候騎着一輛自行車,騎半個小時就能喝到了。
可鷺島這破地方,別說咖啡店了,連個咖啡豆都沒有!
秀秀不動聲色地問道:“咖啡嗎?我只喝過美式咖啡。“
其實秀秀不愛喝咖啡。
末世的時候她什麼物資都囤積了,唯獨沒有囤積咖啡。
她不喜歡咖啡那種苦澀的口感。
咖啡是一種借未來的精氣神來增強當下精氣神的“興奮劑”。
相比於西方的咖啡,她更喜歡東方的茶。
茶不僅更溫和,而且還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做成各種口味,什麼果茶啦,花茶啦,奶茶啦,花樣多多。
吳秀珍瞪大了眼睛:“對對,就是咖啡!顧太太,看來你是個見過世面的,也喝過咖啡呀!”
吳秀珍彷彿在鷺島找到了知己,瞬間變得興致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