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這一點兒坑坑窪窪的積水就好處理了。
積水稍微深一點的地方用水瓢舀進水桶裏;淺一點兒的不用管它,明天曬一天就能自動風乾了。
秀秀又幫着劉喜鳳把院子裏被龍捲風捲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清理了一下,一番忙碌過後,劉喜鳳的院子總算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還有幾戶位置靠前的院子,家裏頭和劉喜鳳是一樣的情況。
各家的妻子正愁沒辦法處理自家院子的積水,見秀秀她們往礦坑裏引流,紛紛效仿,從自家院子挖一條淺溝到礦坑,也把自家院子裏的積水引流出來。
這樣一來,這幾戶積水嚴重的人家都效仿着秀秀她們,解決了院子裏積水的問題。
她們也都隱約知道秀秀是顧軍官的太太,今天目睹秀秀說話做事,看到她十分可靠,有領導力,和那些普通的弱女子斷然不同,心中便不由得暗暗佩服秀秀。
雖然沒機會搭上話,但對秀秀的印象卻異常的好。
秀秀給劉喜鳳解決了家裏的頭等大事,可把劉喜鳳感動極了,非要留秀秀和吳秀珍在家裏喫晚飯。
秀秀擔心容瑾回來家裏沒人,只想快點回家去,於是便婉拒了劉喜鳳。
吳秀珍則是秀秀的“跟屁蟲”,秀秀不在劉喜鳳家裏喫飯,吳秀珍也不留下來喫飯。
於是都各自回家去了。
當天晚上,容瑾還是沒有回來。
第三天的時候,秀秀早上正準備去廠裏,容瑾卻終於回來了。
“媳婦兒!”
容瑾滿眼的疲憊,鬍子拉碴,身上都是泥巴。
但是一看見秀秀,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閃爍着快樂的光芒。
秀秀一看容瑾這樣子,知道他兩天兩夜沒休息,不由得一陣心疼。
於是催促着容瑾趕緊去洗澡換衣服,自己則去給容瑾熬了粥,煮了雞蛋。
看着容瑾喫完了,秀秀又催促容瑾快去睡覺。
那位嘴裏不停地咕噥着“結婚真好”、“媳婦兒真好”,聽話地上樓睡覺去了。
等容瑾睡了,秀秀這纔出發去廠裏。
工廠裏,劉喜鳳和吳秀珍早就安排着工人們開工了。
經歷了這一場暴風雨和龍捲風,大家的心反而更加緊密地凝聚在了一起,每個人都十分認真,工作十分賣力。
秀秀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
心裏頭不由得暗暗想着,她一定要帶着大家發家致富奔小康!
楊家莊。
入冬了。
早上河面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病。
丁翠和張冬梅已經穿上了大棉襖,用木棍把河面上那一層薄冰砸開,便看到一隻只大肥魚在河裏頭歡快地游來游去。
丁翠和張冬梅相視一笑,每天看着河裏的魚長大,是她們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翠兒,這魚眼看着該賣了,咱們還是讓秀秀回來一趟吧?”張冬梅說道。
丁翠一邊往河裏撒魚食兒,一邊笑道:“冬梅姐,咱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咱們家的魚比普通的魚都要大上一些,也更肥一些,價錢上肯定要比一般的魚要高。秀秀不回來,我們也不知道賣什麼價錢合適呀。”
丁翠彷彿也看到了秀秀看到這些大魚之後驚喜的樣子。
現在她迫不及待地希望秀秀回來,看到她們的成果!
秀秀走的時候留下的五隻黃狗也長大了。
此刻已經長成了成年狗的體型,一個個兒威風凜凜的,十分駭人。
五隻黃狗從早到晚繞着這條河不停地巡邏。
光是它們那威風凜凜的外表,也嚇退了楊家莊那些些心懷不軌的人。
丁翠和張冬梅餵過魚之後,商議了一下,便找到了蔡文青,說起了希望秀秀回來的事情。
蔡文青聽了,連連點頭:“好啊,好啊,剛好我也想秀兒了。也不知道秀兒在島上過得習慣不習慣。”
秀秀走的這段時間,蔡文青和蔡文麗早上和晚上在村子裏散步的時候,經常提起秀秀。
一提起秀秀,蔡文青就開始想兒媳婦了。
現在河裏的魚也長大了,是時候寫信讓兒媳婦回來啦。
於是,當天晚上,蔡文青就戴上她的老花鏡,坐在燈底下,給秀秀寫了一封長達兩頁的書信。
第二天又去鎮上買了信封,把信仔細地裝進信封裏,到大隊部的傳達室投遞了出去。
“小趙,這信啥時候才能寄到啊?”蔡文青問傳達室的趙日新。
蔡文青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兒媳婦了。
趙日新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高中一畢業就在大隊部的傳達室上班了。
趙日新笑呵呵地說道:“大娘你別急,我給你看看。”
說着拿着信上的地址,一番覈對後,趙日新驚叫了一聲,說道將:“大娘,鷺島可遠着呢,快的話兩週,慢的話得小一個月吧!”
蔡文青嘆了口氣:“這也太慢了。”
秀秀不在的日子裏,她的生活都沒那麼快樂了。
還是秀秀回來好。
秀秀一回來,歡樂就回來了。
趙日新只得笑着安慰蔡文青道將:“大娘,你別急,我給你加快一些。”
從大隊部回家後,蔡文青又拉着蔡文麗到鎮上去。
“秀秀快回來了,咱倆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啥好喫的,好看的,給秀秀買回來。”蔡文青對蔡文麗說道。
蔡文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大姐啊,兒媳婦回來還早着呢。信剛寄出去,你那麼心急幹啥?等過幾天再去買也不遲。”
但是蔡文青卻等不了了,現在她的整顆心都飛到那個從未去過的小島上去了。
自從信寄出去之後,蔡文青在家裏每天都在掰着手指頭倒數日子。
“快了快了,秀兒快回來了。”
蔡文青每次去蔡文麗家裏頭,都忍不住向蔡文麗唸叨。
於是蔡文青和蔡文麗姐妹倆便一起掰着手指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