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毒後孃:我被三崽嬌養了 >第4章 死契
    “那可不行!”

    張劉氏大急,“那……你那可不是要分家,你這小蹄子,想霸佔我弟弟的財產,回頭再找個人家,沒門兒!”

    她越說越起勁,“就是這樣,你個好喫懶做的貨,沒了我弟弟這點錢,誰還願意娶你!”

    蠻不講理!

    蕭妧氣的要打人,改嫁改嫁,她改嫁了,誰來照顧倆半大的孩子?!

    “好啊,我相公這纔剛死沒多久,你們就這樣逼我!今天我就把話放這兒,這輩子我生是二郎的人,死是二郎的鬼,這輩子都不會再嫁!”

    衆人大驚。

    兵禍連綿,女人死了男人再嫁的不少,蕭妧還這麼年輕,就發誓不嫁了?

    “里正來了!”有人吆喝了一聲,圍觀的衆人讓出了一條路,一個白鬍子老頭走上前來,看看張劉氏,再看看蕭妧,捋着鬍子點頭道,“這兒的事兒,剛纔我都知道了,我聽你說,你今生今世都不再改嫁,可是真的?”

    衆人目光也都緊緊盯着她。

    蕭妧一咬牙,“我說話算話!”

    活都要活不下去了,還說什麼嫁人的話呢?

    里正的眉毛擰的更緊了,“你若不再嫁,家產可歸你,不過,空口無憑,我們要簽下死契!”

    簽了死契,如果蕭妧說話不算,就能拿了契書,去官府叫官爺們抓她。

    蕭妧沒見過什麼死契活契的,只說,“只要你們能放心,不要搶我相公的田產房子,不欺負我們娘仨,我就籤!”

    里正看着蕭妧,年輕女子的臉跟月亮一樣好看,她真能守一輩子的寡不嫁人?

    莫不是打別的鬼主意?

    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精光,慢悠悠地取出紙筆開始寫憑文。

    一封憑書寫了兩盞茶都有了,蕭妧也不催,“您老慢慢寫,我回屋喝口水,渴死了。”

    說完,就安慰地拍拍小淞肩膀,轉身回了屋。

    人羣裏不知誰發出一聲冷笑。

    “一說籤死契就怕了,剛纔說好聽話的架勢呢?”

    “就是,我看就是想跑的吧!”

    “倆拖油瓶呢,要是想養孩子,早就好好養孩子了,還用得着現在?怕不是已經找好了人家兒了!”

    “咱們去後門堵着,這婆娘,打了咱二郎的孩子,還想跑,沒門兒!”

    衆人議論着,剛纔還能爲了蕭妧出頭的小淞也落寞地低下了頭,像是默認了衆人說的話。

    就在這時,蕭妧忽然從屋裏出來,“誰說我要跑了?”

    衆人朝她看去,只見她站在月光下,身材纖細,頭髮完成了婦人樣式——

    之前她不肯承認自己當了寡婦,都還是梳姑娘時候的髮髻。

    加上她腰身纖細,眉彎眼秀的,胳膊溫柔攬住小淞,整個人都跟畫兒上仙女一樣,衆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還是里正先反應過來,咳嗽了兩聲,把一張紙遞給蕭妧,“這是死契,簽了之後,若是你違約改嫁,就要被送官,沉塘遊街打板子,可由不得你後悔!”

    蕭妧冷笑一聲拿過契約,也不用張成手裏的印泥,猛地咬破手指,在紙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你……”

    張成沒想到她會真籤,更沒想過要交出田地,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真能不嫁啦?不會是瘋了吧!”

    陳嬸兒眼看蕭妧簽了死契,心裏又是替小淞高興,以後有了親孃照應,孩子日子會好過些,又替蕭妧心疼,這花兒一樣的年紀喲,就這樣斷送到二郎家了。

    她嘆口氣,轟着門口一起看熱鬧的人“呸,你們這些男人,人家想嫁也不是,不想嫁也不是,滾滾滾,這兒沒什麼好看的了,都回去吧!”

    衆人散去一大半,張劉氏卻還期期艾艾地站在那兒。

    她往裏正跟前湊了兩步低聲說:“二叔,我們這田交不得啊,那莊稼還在地裏種着呢!”

    一邊說,一邊跟里正套近乎,擠眉弄眼的。

    這裏正也姓張,是族裏的長輩。他不算什麼好人,向來護短,蕭妧冷着一張臉,直盯着他看。

    里正見蕭妧眼神直白,自己面子上也有點掛不住,掩飾似地咳嗽一聲。

    “確實,這挺難辦,我們也不能爲了還地就把這莊稼都給薅了。浪費糧食,造孽啊!”他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

    “不若這樣,這地今年你讓他們種完,明年再還。等秋收的時候分你兩成糧食就是了。”

    好啊,好一句浪費糧食,平時可沒見你們是這麼節儉的聖人!

    這地裏的髒活累活都是他們母子拼了命來幹,現在叫他三言兩語就只換了兩成?

    她恨不得將這三個狼狽爲奸的人給痛打一頓,但再看一眼旁邊嘴角滲血的小淞,還是給強忍了下來。

    秋收眼看着沒有幾天了,照里正這麼辦,好歹她們娘三個還能喫上飯。要是硬搶這地,張劉氏將糧食毀了,她們恐怕就得餓死。

    蕭妧陰沉着臉,警告似地看了幾人一眼,拉着小淞的手出了門。

    她還是放心不下這孩子的傷,憑着記憶找到了村裏的老大夫家裏。

    已近傍晚,老大夫夫妻二人正張羅做飯,看見蕭妧來,倒是挺意外的。

    “這不是張二家的麼,”富態的老婦人隨口招呼。

    掃了一眼卻看見小淞的傷,低低地驚叫了一聲,“啊呀,老頭子,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你看看這臉上的印子,誰這麼狠心?”

    老大夫也俯下身,看了看小淞的傷,皺着眉。

    “勞煩您給瞧瞧了,不過,我沒錢付診金。今天里正已經把我丈夫的田判回來了,沒幾天就是秋收,到時候我們用糧食來抵給您,您看成嗎?”

    蕭妧開門見山地說了,神色有一點兒窘迫,但也透着十足十的誠懇和敬重。

    “我看行吧。先把孩子治好再說,不差那幾個銅板。唉,真的是天可憐見兒的。”

    沒等那個大夫說話,老太太斬釘截鐵答應下來。

    “不行不行!”

    人家這邊應了,小淞卻一把甩開蕭妧的手:“你把糧食都花了,那妮子喫什麼!”

    小小的人兒,自己受着傷卻還惦記着妹妹。

    蕭妧下意識想哄他幾句,隨即就打消了這念頭。

    這孩子的脾氣太倔,說出大天來他也不會聽的。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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