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換給了我,這個是和他的電子心臟配套的心臟計數器,可以接收他的訊息,任何地方都可以。」
這就解釋了死者在承甲空間他爲什麼可以接收到對方訊息了。
而這個時候棠苣就想到十年前他突然休學半年的事情,說:「十年前你突然休學半年就是去換心臟了?」
白恪沒有看他,卻點了點頭。
「你收到的求救訊息給我看一下,」
這個時候,顧陌突然伸手問他要到。
白恪也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表情,當下就把計數器摘了下來,遞給了他。
顧陌接過計數器,在裏面一眼就看到上面飄着的一行字,就像彈幕一樣。
「救命。」
紅色滴血的字樣,看着觸目驚心。
他把這個計數器交給了封西照,說道:「作爲證物,先收起來。」
白恪見此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承甲空間內除了死者還有什麼人?」顧陌又問。
封西照:「還有九個附近的公民。」
顧陌:「和死者什麼關係?」
封西照:「是死者的鄰居。」
顧陌:「提審了沒有?」
封西照:「還沒有,已經分別關押了。」
顧陌:「立刻提審。」
說完他就轉身朝外面走去,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轉頭看向白恪。
「棠苣,白恪交給你來審問。」
說完,他才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棠苣在他走後就看向了白恪,微不可聞的嘆了一下,說:「跟我走吧。」
說完他也往外走去了。
白恪又看了眼躺在冰冷的桌子上的弟弟,看着他明明是弟弟,卻因爲操勞而比他還要蒼老的臉,最後收回視線,轉身跟着棠苣走了出去。
審訊室,一間只有兩張桌子零時搭建起來的地方。
棠苣坐在一臺擺在桌子面的儀器前,無視他腳下亂七八糟擺成一團的電線,目光看向對面的白恪。
棠苣:「姓名?」
白恪:「白恪。」
棠苣:「性別?」
白恪:「……男。」
棠苣:「出生年月?」
白恪:「我們同年同月,我比你早一天,你忘記了。」
棠苣立刻眼睛一瞪,非常嚴肅的看着他,再次問了一句:「出身年月?」
白恪:「星曆158年9月26號。」
棠苣:「職位?」
白恪:「西北部航天局局長。」
棠苣:「與死者什麼關係?」
白恪:「同父異母的兄弟。」
棠苣:「死者死亡的時間是今日凌晨4:44分鐘,請問你當時在哪裏?」
白恪:「我在航天局,宿舍。」
棠苣:「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在宿舍。」
白恪頓了一下,說:「我是單人宿舍,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但是航天局四處都是監控,可以證明我一直在航天局。另外,我希望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事情上面。」
棠苣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把調監控的事情發送了出去,然後接着看向他。
白恪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變得煞白,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
棠苣看着他,即使注
意到他不太好的臉色,繼續問:「根據體徵檢測報告來說,死者在十年前無論心臟還是身體都非常好,但是他卻換了電子心臟,還將原本的心臟換給了你,請你說一說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恪吶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棠苣看着他也不着急,安安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半晌過後,白恪終於開口了,說:「這個與本案無關,我拒絕回答。」
面對他的拒絕,棠苣不緊不慢的開口:「是否與本案有關不是你說的算的,更何況死者還是死於電子心臟沒有電了。」
棠苣說完白恪又陷入了一陣沉默,就是一副不願意在開口的模樣。
棠苣看着他死咬着就是不開口的樣子,在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十分了。
「白恪,我希望你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你明明知道的事情上面。」
棠苣把白恪剛剛的話還給了他。
白恪擡起了眼眸,眼眶紅紅的,還帶着責怪的意味。
他在責怪他逼自己。
棠苣也不說話了,就這麼看着他,目光直直的看着。
「是我的心臟壞了,剛出生就壞了,一直靠藥物吊着,尋找合適的心臟。」白恪說道。
棠苣聞言愣了一下,作爲他的多年好友,他居然從來都不知道。
「爲什麼要尋找合適的心臟,電子心臟早就出現了,爲什麼不換上電子心臟?」
他想不通,爲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去換別人的心臟。
「因爲我的夢想是做要名航天工作人員,電子心臟的頻率會影響到航天機器的頻率。」他苦笑道。
棠苣明白了,這個夢想他也是知道的,而電子心臟確實會有影響。
「死者的心臟爲什麼會換個你?」
據他了解,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放棄自己完好無缺的心臟,去換一個電子心臟。
「因爲他想要姓白。」白恪說道。
棠苣再次沉默,西北白姓,確實不是一般的姓氏。
就在他沉默的時候,白恪又道:「因爲他想要姓白,想要堂堂正正的成爲白家人,母親就提出了用他的心臟來交換的條件,而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說着他還自嘲的笑了笑,隨後竟然問他:「你說他是不是很傻,爲了一個莫須有的頭銜,竟然連自己的心臟都可以不要。」
棠苣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因爲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而且與本案無關。
白恪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再去問,繼續說道:「起初我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兄弟在的,只是以爲找到了合適的心臟了,一直到了後來,換完心臟後,母親履行承諾的將他寫進白家族譜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也得知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後來呢?」
像是聽故事一樣的,棠苣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情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