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濱海顯然無法平靜下來。
事實上,蟠龍山上,數名來自香港的僧人,橫屍荒野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只是在家裏,呼吸着清晨清新空氣,翻閱着網上有關這些新聞的齊崢,卻是毫無波動。
也就在這個時候,齊崢的手機響了。
香港的號碼。
齊崢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按下了接聽和免提。
“是齊大師嗎?”
齊崢沒有說話,手機裏一道熟悉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謝文遠!
齊崢沒想到,這位香港有名的富豪謝文遠還沒放棄。
事實上,謝文遠當然不可能放棄,這次他所遇上的麻煩,十分的棘手。
齊崢既然能夠一眼看出來,他便相信齊崢有着解決的實力。
更何況,今天早上看到的新聞,也令得他對於這種念頭,更加的深信不疑。
“是我。”
齊崢沒有隱瞞的必要,點頭道。
“我這次打電話給齊大師,還是因爲上次的事情。”
謝文遠小心翼翼的說着。
這位在香港,乃至整個華夏商界,都有着舉足輕重份量的大富豪,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對齊崢的態度,如果讓別人知道,恐怕無論如何也都是不敢相信。
齊崢沒有說話。
事實上,之前在展覽廳門口,他便是將他的理由說了出來,所以他並沒有什麼興趣將同樣的話語,重複第二遍。
電話另一頭的謝文遠,心中其實也是有些忐忑。
今天早上的新聞,他當然看了。
覺性死了,還有香港五方寺的另外幾位和尚,也全都丟了性命。
對於五方寺,謝文遠並不陌生,這是香港很有名的寺廟,主持子真大師,那是一個佛法高深。
香港不少的富豪,包括謝文遠在內,或多或少,都曾請過這位子真大師,或是看看風水,或是看看祖墳陰宅。
甚至捉鬼請神,也都是有不少人試過。
畢竟,在香港,那些東西,很多人都信,尤其是一些高官富豪。
所以謝文遠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當然免不了一番震驚。
只是他是聰明人,覺性突然死了,連帶着他的一些師兄弟,一個都沒留下性命。
這讓他不得不想到,前兩天覺性在展覽廳才鬧下矛盾的齊崢。
齊崢的本事,謝文遠是親眼目睹,切身體會過的,所以,他並不是沒有理由懷疑,覺性這幫兄弟的死活,跟齊崢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加上,新聞裏說了,覺性等人死的十分蹊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指紋腳印。
甚至連死者的致命傷,都是十分的詭異,除了覺性是被匕首抹了脖子死的之外,其他幾個傢伙的致命傷口,與任何刃器都聯繫不到一起。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齊大師可看了今天的新聞?”
謝文遠這就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了。
不過看得出來,他也的確,對這件事情,十分的好奇。
齊崢沉默了幾秒鐘,道:“看了,覺性死了,這沒什麼奇怪的。”
沒什麼奇怪的?
這可以理解爲幾個意思。
第一是,覺性太囂張了,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幹掉。
第二種意思就是,齊崢早就知道了,甚至更有可能的是,覺性等人的死,本就跟他有着很深的關係!
謝文遠傾向的,當然是第二種意思。
不過他這個人,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他知道,有時候知道了,不比不知道好,知道了就說出來,也不比知道了不說出來要好。
所以,謝文遠十分明智的,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道:“這段時間,我聽到了有關於令尊的一些消息。”
“不瞞齊大師,這段時間,我聽說了一些有關於令尊的消息。”
電話裏傳來的
聲音,讓齊崢心中忍不住的一動。
齊崢當然沒有忘了他這個便宜父親。
只是,齊崢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沒有見到這個便宜父親,所以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感到不太真實。
他還有一位父親。
事實是,父親這個詞,對於齊崢來說,有些遙遠。
他前世的時候,一開始只是凡人,凡人的壽命能有多長?
幾十年就掛了,齊崢從凡界闖到仙界,一直都是孤身寡人一個。
但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個父親,並且還是親生父親。
至少,他身上所流的血,的確傳承與這個男人。
短暫的愣神,齊崢回過神,聲音有些沙啞,“你知道我父親的消息?”
說實話,齊江文就連他跟齊嫣都沒有聯繫,謝文遠卻知道前者的消息,這讓齊崢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並沒有在意,他知道,謝文遠肯定費了一番功夫去打聽,至於目的,當然還是有求於他,想要請齊崢出手替他解決麻煩。
“令尊現在人在羊城,並且,跟傳言不一樣的是,令尊並非墮落了,反倒成就驚人,竟然白手起家,在羊城建立了一個跨國的大公司。”
謝文遠蒼老的聲音,十分平靜。
但是齊崢卻神色一動。
他的父親,齊江文竟然人在羊城?
甚至還建立了一個跨國大公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齊崢的驚訝,在所難免。
不過他也並沒有愣神太久,齊江文能夠重新幹出一番事業,這當然是好事,不過齊崢也從來沒指望着他,所以他完全能夠做到心如止水。
似乎再等齊崢消化這令人震驚的消息,過了大約十秒鐘,謝文遠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前不久,我們謝氏集團纔跟紅魅國際有限公司合作,簽署了一個上億的大單。哦對了,紅魅國際有限公司,就是令尊建立的公司。”
前不久?
謝文遠所說的前不久,齊崢知道,恐怕也就是這兩天,謝文遠打探到了齊江文的消息,並且知道,這紅魅國際乃是齊江文建立的公司之後,方纔開始的事情。
這個來自香港的大富豪,這是認定了齊崢,要他出手幫忙,替自己解決那些麻煩啊。
齊崢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道:“也罷,謝總,你來我家一趟吧。”
“好,我馬上過去。”
電話裏都可以聽得出來,謝文遠瞬間驚喜了,就連聲音都是有些顫抖。
這並不出人意料,畢竟謝文遠十分清楚,纏在他身上的東西,到底有多棘手。
而他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也終歸沒有白費,打動了齊崢。
將電話掛斷,齊崢靠在藤椅上,望着窗外,一雙眸子,微微眯了眯。
謝文遠身上的麻煩,齊崢已然有着一種,會十分棘手的感覺。
因爲,他在那上面,嗅到了一種十分陌生,卻又邪異的氣息。
這種氣息,就連齊崢,都感覺十分的厭惡,不想有絲毫的靠近。
所以齊崢一開始拒絕謝文遠,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但是現在,齊崢卻是有些不太好拒絕了。
雖然,齊江文的消息,以及齊江文的生意援助,這都不是齊崢的要求,但是謝文遠既然做了,那麼齊崢說起來,還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不好不還。
所以,他纔會讓謝文遠過來。
謝文遠來的很快,他自己開車過來的,甚至都沒有叫司機。
“齊大師,真是感謝您了。”
進門之後,謝文遠便是客套的道。
齊崢擺了擺手:“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還你的人情罷了。”
“是是是,大師品德高尚,視金錢如糞土。之前我給您那麼多錢財您都不要,只是告訴了您令尊的消息,你便是願意幫我,一片孝心吶。”
謝文遠恭維着齊崢。
只是恭維過後,那便當然是要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