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跟她爺爺感情很好,牽着許老在一旁坐下,這纔來到了齊崢身旁。
齊崢這個時候,正好將書桌上的一張雪白宣紙打開,然後拿起桌上的狼毫大筆,沾上墨水。
“我先來教你畫符。”
做完這一切,齊崢方纔說出了他的用意。
那許老坐在椅子上,古井無波,不過許晴卻是一愣,有些愕然。
齊崢不是習武之人嗎?
怎麼還會畫符?
不等她問什麼,齊崢便是抓住了許晴柔軟的素手,拉到了自己身前。
“你拿着筆,我教你畫。”
從齊崢手上接過毛筆,許晴有些發懵。
一方面是來自齊崢這突如其來的言行,另一方面,齊崢跟她挨的太近了,她就在齊崢的身前,感覺甚至微微彎腰,牛仔短裙包裹的挺翹,彷彿都是能夠牴觸到齊崢的堅硬。
尤其是,齊崢修長的大手,也捏着她的手。
就像是幼兒園的老師教小朋友寫字那樣。
可她可不是三歲小朋友啊!
她都快二十了,而齊崢,也僅比她小兩歲,這樣親密的動作,似乎太那啥了吧。
倒是齊崢,十分冷靜。
“真想要從我這學到真東西,那就心無旁騖,雜七雜八的東西統統丟到一邊。”
淡淡的聲音,卻讓許晴一陣面紅耳赤。
她哪裏想得到,她的這點小心思,也都被齊崢看得一清二楚了。
“嗯。”
輕輕點了點頭,許晴臉色緋紅。
齊崢沒有說什麼,捏住許晴的素手,兩人差不多全身貼在一起,執筆開始畫符。
所謂畫符,其實就是用黃紙,在上面勾畫出法陣。
這有點像玉符。
只是玉符是在品質上等的玉上刻畫法陣,符紙是在紙上畫。
而且兩者有所不同。
煉製玉符的難度更大,當然效果也好一些,更是可以長久使用,但是符紙的效果也差一些了,並且是一次性的。
齊崢之所以教許晴畫符,也是在心裏想好了,要教許晴法術。
她畢竟是個女孩,再加上也並非那種適合練武的特殊體質,所以齊崢早就動了心思,法術更加適合她。
華夏的修煉,分爲修武和修道,但是齊崢修的是仙,修仙將兩種都涵蓋其中,並且威力更強,那麼齊崢當然也可以將其分割開來,只教許晴一種。
再者說,齊崢教她的可是法術,這法術雖然與道術類似,不過品質更高,威力更強。
齊崢現在,就是要試一試,許晴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蘸着墨水的毛筆,在雪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許晴的素手捏着毛筆,但是如何勾畫,則全都是齊崢帶動的。
沒有多久,宣紙上,複雜的字跡便是顯現了出來。
說是自上往下的一行字,但更像是一個圖案,火苗騰騰的火焰圖案。
“怎麼樣?記住了沒有?”
齊崢問。
許晴眨了眨眼睛,她心中,涌上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就好像,把握住了什麼。
“記住了一大半。”
許晴老老實實回答。
“好,那我們再來一遍。”
重複之前的過程。
“現在呢?”
“忘了一大半。”
“很好,再來最後一遍。”
如法炮製之後。
“如何?”
“全忘了!”
許晴說着這樣的話,但是一雙淡藍的眼眸,卻是輕輕閉上。
她彷彿看到了,一朵燃燒旺盛的火焰,熊熊翻騰。
這朵火焰距她越來越近,最後直接來到了她的素手,跳躍如同火精靈。
良久。
許晴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不用齊崢教她,她蘸着墨水,在一張全新的宣紙之上筆走龍蛇,很快,一張上面有着一朵用複雜的字符所匯成的火焰,也是呈現了出來。
這一幕,令得齊崢的黑眸猛地一亮,綻放出一種格外明亮的光芒。
真的被她畫成了!
雖然,用普通的筆墨宣紙所畫的靈符,當然不能稱之爲真正的靈符,但是從齊崢教許晴三遍,她就知道怎麼畫,這也是十分的難得。
至少,證明許晴絕對十分適合學習法術。
“你家有沒有硃砂,雄雞血,黃表紙以及真正的狼毫筆?”
齊崢有些激動。
這樣的修習法術的奇才,在仙界也不多,更何況是地球。
所以齊崢激動,也是在所難免。
許晴卻有些錯愕,這些東西,雖然有些生僻,但是她聽當然是聽過的,但是師父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再者說,這些東西聽上去,像是那些道士喜歡用來辟邪殺鬼用的啊,師父不是一位力有千斤的武術大師嗎?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材料。
如果是在仙界,先不論齊崢是否會沒事畫這種低級的符紙,就算真的要畫,那也是用鳳凰血、孔雀翎、龍皮來畫。
哪裏會用這些最低級的玩意兒!
只是這是在地球,別說這些神獸的皮毛血液,就算普通妖獸都沒有,所以只好用這些東西來替代了。
所幸這些也存在着一些靈性,倒也能令畫出來的符紙,具備一些攻擊力。
“我這裏倒是有。”
許晴還沒回答,坐在一旁的許老倒是開口了,他看着齊崢,沒有眼珠的眼洞,卻好似真的能夠看得見齊崢。
齊崢波瀾不驚,同樣看着他。
看着他從挎着的一個小布袋上,拿出了一個瓶子,一個小碟子,一根大筆以及一疊黃表紙。
“瓶子裏裝的是雄雞血,碟子裏的是硃砂,至於這隻狼毫筆,是我年輕的時候,在漠北草原,擊殺了一頭草原狼狼王,用它腹下最柔軟的白毛製成的毛筆。”
許老沙啞蒼老的聲音,同樣那樣的平靜。
他只是介紹着這些東西,但卻並沒有問齊崢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齊崢點頭,示意許晴將東西拿過來。
很快,黃紙鋪好,狼毫筆上蘸着硃砂混合雄雞血研的墨,齊崢直接筆走龍蛇,未出片刻,一張真正的靈符便是在齊崢手下畫成了。
一道紅光,也隨之一亮。
“這是?”
許晴有些驚奇。
她能夠感覺得到,用齊崢所說的這些材料畫成的符紙,明顯跟他們之前用普通筆墨畫成的不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多了一種靈性。
“這是靈符,也是我要教你的。”
齊崢沒有隱瞞,食指一伸,好似有着一種特殊的吸力,符紙立刻便是被他吸在了手上。
“靈符分很多種,這只是最低級的一種,叫做火符。”
說着,齊崢將手上的火符往前一扔,心念一動。
“轟!”
一個火球立刻飛了出去,隨着一道暴轟,地上出現一大片焦黑的痕跡。
“靈符製成之後,用意念控制它,就能將威力釋放出來。”
齊崢親自演示了一把。
至於許晴則早已驚呆了。
她哪裏想得到,齊崢剛纔教她的東西,竟然有着如此神奇的效果。
“不過,光有這些材料,以及我剛纔教你的畫圖的方法,那還不夠,你還需要在體內修出真元,這樣才能製成真正的靈符。”
“另外,這種符紙,一次性的,太過費事,我還得找幾塊玉,教你煉製玉符。”
許晴這個時候,早已被齊崢的話語,以及剛纔的那一幕,勾起了濃濃的興趣。
“玉的話,我父親手頭肯定有不少,不知道可不可以?”
符紙就有這樣的威力,許晴當然想要見識一下,齊崢所說的更加珍貴和難以煉製的玉符會是什麼模樣。
齊崢目光一動:“你父親這裏有很多玉石?”
許永那麼個大老粗,還是學習華夏傳統武術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玉?
彷彿看出了齊崢的疑惑,許晴也是解釋道:“師父不知道,我父親除了修煉華夏傳統武術之外,還酷愛賭石,並且眼光不錯,所以弄到了不少好貨。”
所謂的好貨,就是一些品質極好的翡翠玉石。
賭石賭石,賭字說明一切。
有可能一刀切下去,什麼都得不到,也有可能得到極品的好玉。
許晴這樣說的話,那麼看來,許永手上還真有一些品質不錯的玉。
煉製靈符,就需要這種好玉。
品質越高,效果越好。
“爺爺,那我們先走了。”
許晴對許老說了一身,隨後帶着齊崢離開了屋子。
只是離去之前,齊崢深深看了一眼許老,至於許老也看着他,撫須而笑。
那沒有眼珠的瞳孔,彷彿也顯得沒有那麼可怖了。
“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本事,晴晴跟着他,我該放心了。”
低聲喃喃着,許老也從一旁的一條小門離開了。
至於桌上的硃砂等物,卻是並沒有帶走。
他知道,齊崢和許晴,以後還能用得上。
屋外的練武場,得知齊崢想要玉石,許永也是一愣,隨後苦笑道:“不是我不願意拿玉給大師,而是我手上僅有的三塊翡翠,就在昨天賣給了一位來自新加坡的富豪。”
許永所言的確是實話。
事實上,見識了齊崢的實力,對於齊崢,他現在只想着拉攏,又怎麼可能有玉不捨得拿出來呢?
“是嗎?”
齊崢微微有些失望。
許永卻是目光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