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崢跟許老通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電話,最後纔將電話給掛斷。
秦韻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招魂術?
引魂草?
秦韻一開始還覺得她姑媽有些誇大其詞,誰知道,齊崢比這個更加誇張。
確定這是真的想要救人,而不是演電影?
“走啊,還愣着幹什麼?”
齊崢卻是對秦韻的這般反應有些不滿,皺眉道。
“你,你剛纔電話裏說的,不會是演電視的劇本吧?”
秦韻張了張嘴,柔嫩的紅脣輕啓,說出一句讓齊崢哭笑不得的話。
齊崢沒有解釋那麼多,一把拉住了秦韻柔軟的素手,“走,先跟你姑媽說一聲,然後我們就進林子裏去。”
許老在電話裏已經說了,引魂草那玩意兒,長白山就產,所以齊崢既然已經決定好,就用引魂術招柳紅的魂,那麼自然要深入到林子裏去。
被齊崢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手腕,就往病房拖去,秦韻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瞬間將全身籠罩填滿。
她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是又硬生生的頓了住。
跟柳紅母親打了一聲招呼,明天再過來看她們,齊崢便是又拉着秦韻,出了醫院,直接在車行租了一輛大切諾基,就往長白山開去。
市區雖然在長白山的腹地,但是這裏經過開發,已經脫離了原始,變得現代化,自然不可能有引魂草,所以他們還得往人跡罕至的老林子裏去找。
大切諾基底盤高,十分穩實,離開了城市的柏油路,進入泥濘路依然十分平穩,沒有多久,一種泥土混合着草木的氣息,便是撲面而來。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引魂草,但是柳家村就在一片長白山的山腳下,我估計那一帶應該會有。”
長白山十分廣袤,廣義上的長白山脈,包括了東北三省東部的所有山脈,至於狹義上的長白山,則是以長白山主峯爲中心,周邊的一些山脈農村。
柳家村就在長白山主峯附近,而這,當然也就是柳紅的老家了。
之前,柳紅的母親說,他們柳家族裏的一些長輩,認爲柳紅是被人施了法,這說法雖然有些不準確,但是也算對。
畢竟,薩滿巫師的引魂術,就是術法的一種嘛。
這樣看來,這柳家,貌似也有着一些高人。
“好,那就先去柳家村。”
看着天色還早,齊崢也點了點頭。
秦韻沒少去過她姑媽家,所以一路十分熟悉,離開市區,大約開了一個小時,一座十分具有原始氣息的小鎮村莊,便是出現在了齊崢的視線。
柳家村乃是柳鎮下轄的最大一個村莊,緊靠着柳鎮的集市,他們開着車,剛剛駛入這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集市,還沒到村子,便是遇到了柳紅的父親。
“姑丈,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透過車窗,見到柳紅父親,一位四十多歲的東北漢子,正急匆匆的與另外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漢,趕着馬車似乎要進山,秦韻也是連忙打下車窗叫了一聲。
見到秦韻,柳紅父親並不意外,他早就知道侄女要來看自己的女兒,所以道:“原來是小韻來了,你先回村子裏喝杯茶,我跟族叔進山,請神婆救小紅呢。”
柳紅父親並沒有隱瞞。
事實上,這位土生土長的東北漢子,對於鬼神之說是十分篤信的。
見到醫院的醫生們束手無策,他馬上請了家族裏的長輩,準備進山請他們這一帶,頗爲出名的一位神婆。
所謂神婆,當然就是日月道的道徒了。
齊崢不知道,日月道的神婆,管不管得了薩滿教的巫師,倒是跟柳紅父親一起的那位六十多
據柳紅父親說,這位老漢,乃是他的族叔,柳家的長輩。
齊崢看着這位老漢的時候,老漢也在打量着這位坐在越野車上,與普通人好像並無兩異的年輕人。
齊崢當然不是普通的年輕人,至於這位老漢,那流轉周身的內勁,也讓齊崢知道,這也不是普通的農村老漢,而是一位修武者!
齊崢哪裏想得到,來到這長白山,竟然還能遇到修武者。
而且看這老漢周身流轉內勁的渾厚,境界還十分的不低,至少也應該達到了內勁大成。
一位內勁大成的修武者,若是在濱海,在燕京,都勢必是許多大家族拉攏的對象,可卻竟然甘願窩在這樣的一個小鎮裏。
看來,這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啊。
齊崢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一翻,一縷真元繚繞了出來。
這靈氣,其他人當然是看不到的,這位老漢也看不到,但是他卻能感覺得到。
當即,老漢的臉色便是動了動。
真元雖然與內勁不同,但是那種氣息,還是有些相似的,再加上齊崢只是這樣弄了一點真元出來,沒有仔細感受,老漢立刻將齊崢也當成了像他一樣的修武者。
“想不到小友還是同道中人啊,卻不知山頭何處,燒的是哪柱香,當家的是哪位?”
東北這邊的好漢,在日本人佔領東北三省那會兒,由於不願意接受日本人的管制,所以往往成羣結隊,縱橫與這黑山白水之中,這一開口,倒是有些像是以前響馬接頭時的暗號。
齊崢一笑。
他自仙界而來,如果有山頭的話,那也是他以前的劍神宮,至於當家的,當然也是他。
不過齊崢當然不能這樣跟這位老漢這樣說,他想了想:“我倒不是東北人,但是我徒弟也是你們這長白山人,她父親叫做許永……”
“許永?許晴那女娃子是你徒弟?”
原本還坐在車轅子上的柳老漢,聽到齊崢的這般話語,眼睛立刻一瞪,結滿了厚厚老繭的手在車把上一拍,整個身體從馬上翻過,落在了齊崢面前。
齊崢也有些訝異,“你認識許永許晴父女?”
只是,齊崢不知道的是,柳老漢雖然認識許永許晴,但是令他感興趣的,卻並非他們。
“這樣說來,那你一定見過許老他老人家了?”
柳老漢真正感興趣的,乃是那位神祕的瞎子修道者。
在齊崢看來,很有可能達到傳說中的煉神返虛的許老。
“怎麼,你是許老的朋友?”
齊崢有些狐疑。
那許老的修爲,在齊崢看來,都是有些深不可測,至於這位老漢,雖然也是一位內勁大成的修武者,但是兩者之間,相差無疑是有些大。
“不不不,我跟許老稱朋友,那哪裏夠資格?不過我父親與許老,倒的確是朋友相稱。”
柳老漢來了興趣,神色有些激動。
“族叔,你們這是……”
齊崢與柳老漢突然談的這麼歡,倒是讓柳紅父親與秦韻有些愕然了,不由開口。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村裏去。”
卻不料柳老漢直接揮了揮手,這讓柳紅父親,也是一急,“那小紅怎麼辦?明天就要出院接回來了……”
柳老漢擺了擺手,示意他打住,隨後道:“你着什麼急?這位小兄弟認識許老,小紅的那點問題,難道還解決不了?”
柳老漢這樣說着,不覺得有什麼,可是柳紅父親卻是吃了一驚。
柳老漢在他們村子,乃至這柳鎮,都是有名的暴脾氣,再加上內勁大成的修爲,三五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起上,都別想近他的身,但是今天,怎麼突然對來看柳紅的這麼一個來自濱海的年輕人,這麼客氣,甚至還稱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