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沙漠之鷹的這位瘦小男子,顯然便是之前在商場開槍的兇手,他看上去,還有些不解,當然更多的,還是不甘。
畢竟,他明明都看到了,子彈以一種十分漂亮的角度,驟然將齊崢身後的玻璃擊碎,也直接來到了齊崢的後背。
他的槍法很準,對準的是齊崢的心臟。
如果不出差錯,這一槍最後的結局,應該是從後面,穿透齊崢的心臟。
可是最後他離開的時候,十分清楚的看到了,齊崢背後,沒有任何傷勢。
“夠了,侯平,你這次的行動,讓我非常失望,我們洪門的長老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我不希望出任何的紕漏。”
刺青男子站起了身,露出一身大大小小的刀疤與傷疤。
“我楊峯在洪門這麼久,爲洪門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我身上的這些傷疤,就是最好的見證。”
自稱楊峯的刺青男子,眼神冷戾。
叫做侯平的瘦小男子,也不敢再說什麼,他當然知道,楊峯能在洪門待這麼久,如今更是晉升了堂主,其手段與實力,遠不是他所能比擬得了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那個齊崢,我感覺有些非同尋常。”
對於手下的提醒,楊峯卻是冷笑了一聲:“非同尋常?那又怎麼樣?”
“知道,我現在已經是我們洪門駐拉斯維加斯的堂口堂主,只要這次將這個齊崢幹掉,我很有可能可以再進一步,成爲我們洪門的副門主,到那個時候,我就是洪門的接班人了。”
楊峯微微眯眼,他在心底,爲自己所構築好的宏偉藍圖,也令他的眼底有着一抹掩飾不住的火熱。
“再者說,這一次我們洪門,派出的也不只是我們幾個人,還有兩位化境宗師,也可是早就來到了省城。”
“兩位化境宗師?”
侯平眼神一震。
他當然知道,縱然是洪門這樣的大幫派,化境宗師也絕對是核心精銳。
但是這一次,美國總部那邊,竟然派出了兩位化境宗師。
看來,刑堂堂主林劍被殺,還真的是讓洪門的高層,都是爲之震動了。
所以下定決心,要殺了這個齊崢,維護洪門的威嚴。
“好了,吳道子已經派人跟蹤那個齊崢了,我們現在也過去,我也想要看看,連林劍都能殺的狠角色,實力是否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可怕。”
楊峯冷笑了一聲。
隨後,兩人便是直接走出了酒店,駕駛着一輛加長版林肯,直接往郊外而去。
這個時候,江北的公安廳,已經得到了商場有人攜帶槍支,並且在公衆場合開槍的消息。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這本該是一件性質不小的事情,卻竟然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重視,上面僅僅只是派了幾個警察象徵性的詢問調查了一下,便是離開了。
甚至,就連商場的監控錄像,都沒有調取出來。
對此,齊崢當然不知曉,他也沒有興趣去管。
已經鍛體四層的他,信心顯然較之之前,更加強大許多。
所以,他纔不管,這些宵小之徒,到底有多少,到底想要幹什麼。
反正一個不爽,他完全可以直接出手,一劍滅之!
尤其是之前開槍的那個傢伙,雖然讓他跑了,但是作爲一位修仙者,齊崢有着十分敏銳的感知,只要他出現,齊崢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對於想要他性命的人,齊崢從來不會有着任何的手下留情。
“我們現在已經離開市區,下面要去哪裏?”
坐在副駕駛座上,秦韻看了一眼一旁這位一臉冷酷,棱角分明的臉龐,隱約透着一絲殺氣的年輕人,忍不住道。
齊崢看了一眼後視鏡。
從後視鏡裏,齊崢可以看到,距離他的車,大約兩三百米之外,有着一輛銀灰色的寶馬。
雖然這裏已經遠離了市中心,但是周遭車輛不少,一輛寶馬出現在這裏,當然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但是,這輛寶馬車從齊崢離開商場不久,就一直吊在後面,那就當然非同尋常了。
“有恃無恐嗎?”
齊崢眼神冰冷,嘴裏卻是發出一絲輕笑。
對方一直保持着這種距離,也沒有做任何的僞裝,稍微有這一點反偵察經驗的人,都能夠發現對方的目的。
這不是有恃無恐是什麼?
看來,對方的信心,同樣很足,也絲毫不擔心他會跑掉啊。
既然如此,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好了。
“前面是不是有一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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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崢沒有回答,反問了一聲。
秦韻點了點頭:“前面那條河是北江,是江北省境內,最大的一條河流,沿途經過江北大部分城市。”
“就去那裏。”
齊崢一腳踩在油門上,直朝一旁,一條泥土疙瘩路衝了過去。
“吳大師,他們去了北江的方向,還要繼續追嗎?”
銀灰色寶馬車上,司機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那位一身道袍的中年男子,問道。
“北江?”
吳道子眉頭一皺。
“這是一條死路,盡頭就是北江,進去了,除非折返回來,不然只能一頭撞入江內。”
司機顯然對於江北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所以也是解釋道。
吳道子眉頭皺的更深了,“也就是說,這個齊崢這是要跟我們背水一戰了?”
“韓信當初發動背水一戰,是己弱敵強,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擺下兵家大忌的背水陣,與敵軍決一死戰,但是這個齊崢顯然並非如此。”
吳道子身旁,還有一位一身唐裝,年約半百的老者。
老者一開口,吳道子都認真聆聽,“那麼嚴老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但是這個齊崢卻不簡單。”
“他進入這麼一條死路,並不是沒有辦法,只能背水一戰,而是對自己太有信心,將要將我們全殲與此。”
被吳道子稱爲嚴老的老者一開口,立刻震驚了衆人。
只是很快,吳道子卻是笑了起來,“全殲?這不是搞笑嗎?有我跟嚴老在,這個齊崢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安全離開纔對吧?”
嚴老並沒有笑,反而顯得有些嚴肅,“沒有什麼搞笑不搞笑的,你別忘了,刑堂堂主林劍是怎麼死的。”
“林劍?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我還真是持着深深的懷疑。”
吳道子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
實在是他很難相信,一位十幾歲的年輕人,能夠殺死林劍那樣的化境宗師。
嚴老沒有說話,說實話,對於這個消息,他最初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一定不可能發生。
所以,對於那位叫做齊崢的年輕人,他是什麼感興趣,同時也有着深深的忌憚的。
吳道子卻沒想這麼多,隨後又道:“對了,楊堂主也已經帶人趕了過來,這麼多的人,這個齊崢,難道還真的能翻了天?”
“走,跟上去。”
最後這句話,吳道子卻是對司機說的。
司機也答應了一聲,隨後按照吳道子的吩咐,開進了這條小道。
這是一條僅能容納一輛車過的小路,雖然因爲之前的耽擱,那輛路虎攬勝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但是從有些泥濘的路上,他們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地上有着十分明顯的輪胎印。
這顯示着齊崢他們,並未走遠。
事實上,齊崢他們不僅沒有走多遠,齊崢更是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聽着不遠處,北江的翻騰咆哮,漆黑的眸子,卻是透着一絲冷光,落在了,緩緩出現的銀灰色寶馬上。
跟蹤者,果然在這輛車上。
並且,齊崢已經能夠確定,想要取他命的人,來自哪方勢力。
洪門!
不錯,只有這尊近現代號稱最大的幫派,恐怕纔敢於這般的囂張。
另外,從這輛銀灰色的寶馬車上,齊崢還感受到了兩股,十分不弱的能量波動。
也就是說,車上有着兩位修煉者,並且實力頗爲不弱。
“跟了這麼久,可以出來了。”
銀灰色寶馬車,在來到了北江大壩旁,也同樣停了下來。
齊崢的神色,波瀾無驚,雙臂環抱胸前,冷冽的眸光,透過寶馬車的前窗玻璃,落在車上的三人身上。
“吳大師,這小子還的確夠囂張的,竟然在這裏等着我們。”
見到這一幕,那位司機都是忍不住道。
吳道子的眼睛,微眯了起來,顯然齊崢的表現,也同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故弄玄虛罷了,就讓我先會一會他。”
吳道子打開右側車門,推門走了出來。
“等等我。”
謹慎的嚴老,當然不可能真的任由吳道子獨自面對這位連林劍都殺了的年輕人,所以也跟着從車上走了下來。
“齊崢對吧?”
吳道子手上,出現了一支拂塵,看上去,也的確有着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只是熟知他的人,卻當然不會將他,與什麼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聯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