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還是琴,可到了後面,便是號角,便是戰鼓。
號角齊鳴,戰鼓齊擂,一個熱鬧嘈雜的廣場,竟然在瞬間,好似變成了金戈鐵馬,劍氣如霜的戰場。
每個人都沉浸在了這般琴聲之中。
有的彷彿化作了手執刀劍的將軍,騎着戰馬,奔騰與沙場之中。
有的彷彿化作了運籌帷幄的軍師,油燈照亮軍帳,就在那巴掌大的地方,決勝千里。
有的彷彿化作了紛舞傾城的歌姬,一笑顛倒紅塵,烽火戲諸侯。
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人在想齊崢的古琴沒有插音響,無論距離舞臺很近,亦或是在外圍的觀衆,此刻都能聽到的這樣的琴聲。
並且,這琴聲就好像繚繞在耳畔,將每個人都籠罩了起來,無比清晰。
至於之前很多人,尤其葉木,埃爾維斯等人所猜想的,齊崢的琴聲會被他的鋼琴徹底蓋掉,沒有人能夠聽的清楚,自然也就更加成爲了一個笑話。
“這,這跟我們部隊裏的那些軍曲,戰歌相比如何?”
不遠處的高樓窗臺,那位少將大人此刻也是一臉的震撼,不由問道。
折刀卻是看了一眼,這滿場俱寂的廣場,所有人都一臉陶醉,沉醉其中的樣子,卻不由笑了起來。
“這能比嗎?”
能比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少將大人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露出一絲苦笑。
也在這時,琴聲從最開始的空曠輕靈,到激昂頓挫,最後聲調慢慢平緩,給人的感覺,也好像是打心底裏舒了一口氣。
而這幾種琴聲,所對應的,也是戰場的一種形勢變化。
最開始,號角聲起,戰鼓聲鳴。
然後兩軍交戰,戰場的形勢,無比的激烈,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流成河。
最後,鳴金收兵,壯士歸來,留下滿地的屍骸,所有將士都沉默着,望着滿身的鮮血,滿手的傷痕,目中滿是疲倦與滄桑。
一曲畢,但是整個廣場,乃至周邊的一些高樓商鋪,所有的人,都仍舊沉浸在,那種戰爭的激烈與悽慘之中,久久平靜不下來。
那種感覺,哪像是聽了一曲古琴,反倒像是親身經歷過了一場大戰!
一場數十萬大軍交戰對壘的大戰!
埃爾維斯也呆了,他已經恢復了正常,但是那手,依然按不下去。
他當然知道,面對着這樣的曲子,他就算彈奏一曲,又能如何?
他當然知道,他之前那種自信,此刻已經在齊崢的這一首戰曲之下,碾壓成渣,什麼都不剩了。
他當然知道,這一場所謂的音樂對決,他現在算是徹底的輸了,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啪啪啪!”
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鼓掌的聲音,響了起來。
僅僅只是一曲,便是折服了在場所有人。
之前的那些噴子與黑子,也閉上了嘴。
果然,要讓別人閉嘴,最有用的,就是強大的實力!
只有用強大的實力,你才能堵住那些黑子們的嘴,也讓那些噴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黑子與噴子都是如此,齊崢的粉絲也就更加不用多說什麼了。
一種濃濃的崇拜,出現在她們的眼中,尖叫聲,也沸騰如海,擴散了開來。
“這是我聽過最震撼的古琴曲。”
“是啊,現場果然跟在網上看到的錄製視頻不一樣,這一趟,來的絕對值。”
“我剛纔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古代,化作了美麗的歌姬,將軍是齊崢哥哥,我就躺在他的懷裏。”
“想多了,齊崢哥哥怎麼可能會摟着你這樣的貨色,就算要抱,也是抱着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
許多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也議論紛紛起來。
甚至別說她們這些人了,戴曉雲與唐舒雅,一位大祕書,一位女總裁,此刻的那般美眸中,也都是有着星星在閃耀。
戴曉雲就不說了,以她跟齊崢的關係,見到齊崢展示出如此令人震撼的古琴技藝,除了驚豔,當然便是驕傲了。
不過唐舒雅不一樣,事實上,她與齊崢,接觸的不多。
之所以簽下齊崢,也不過是見到齊崢,的確有着一些真本事,再加上他身上的氣質,以及性格,絕對是很女生喜歡的存在,事實當然也證明了,唐舒雅沒有猜錯。
現在的齊崢,有着不小的粉絲號召力。
並且這股力量,還在以一種十分可怕的速度激增着。
當然,這對唐舒雅來說,也不過只是其次的。
她現在真正爲之震驚的,還是齊崢所彈奏的這般樂曲,那令人稱歎的古琴水平。
她這次第一次,現場聽齊崢彈奏古琴曲。
所以,也並不意外的,被震撼到了。
甚至就連看着齊崢的眼神,也都是有些變了。
那是一種,女生看異性的目光,沒有任何的其他東西摻雜在內。
直到。
“謝謝各位。”
齊崢站起了身,對着下方衆人,微微躬身,這也才令得唐舒雅等一干人,回過了神。
唐舒雅這位高冷女總裁,眼中泛着一絲微微的奇異。
至於埃爾維斯與葉木,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般眼中,除了一種難看之外,剩下的,便是一種濃濃的羞愧了。
當然,這樣的狀況,也並不意外。
畢竟,齊崢的表現,的確太過驚豔了。
至於埃爾維斯,就真的像是一個笑話了。
其實,不僅是埃爾維斯,那什麼燕京音樂協會的會長,什麼燕京影視學院的客座教授,一共五位,葉木請來的所謂評委,那般臉色,也是顯得有些難堪。
也直到現在,他們方纔知道,齊崢之前所說的,他的比賽,不需要任何評委,究竟是什麼意思。
先不說,齊崢之前彈奏的古琴戰曲,那般的震撼人心,就說埃爾維斯琴鍵都沒按下去,連一點琴聲都沒有發出來,這場所謂的對決,便是不可能還有其他的結果。
至於評委,當然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笑的是,之前那個塗着厚厚脂粉的女人,還嘲笑齊崢,認爲齊崢的那般話語,乃是心虛,自認不如的表現。
可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幕,卻無異於,是狠狠的在她那張噁心而醜陋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並且耳光聲,無比的響亮。
“我宣佈,這場比賽,齊崢勝!”
那位號稱燕京音樂協會的會長,雖然對於眼前的這一幕,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也感到有些尷尬,但是表面功夫當然還是要做的。
只是,對於他的這般宣佈,齊崢卻是根本連看一眼都是懶得看一眼。
至於廣場中的衆多觀衆,也更不可能在這麼一個所謂的磚家叫獸的身上,浪費什麼心思,他們此刻的心神,完全放在了齊崢身上。
剛纔的琴聲,算是徹底的將不少人折服了,所以路轉粉的人,也是極其之多的。
雖然,對此,齊崢並不是很在意。
他只是上前了一步,看着埃爾維斯,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一絲玩味。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並不是我裝逼裝的太過了,而是,你太弱了。”
齊崢淡淡的聲音,卻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譏諷玩味。
這也讓埃爾維斯的一張英俊臉龐,立刻沉了下去,所謂的英俊,早已煙消雲散,只剩下一種猙獰與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