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可怕的劍氣,沖霄而起,將這座四十多層的大樓樓頂,都是籠罩在了其中。
劍氣縱橫,“嗤嗤嗤”的,在這四周的牆壁上,水泥的地板上,留下極深,極爲明顯的劍痕。
郭赤手中,那朝着他暴刺而來的太蒼劍,隨着赤霄劍的出鞘,也是彷彿有所感應,而微微一顫,速度都是慢了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臣子見到了君王,而忍不住的想要臣服,瑟瑟發抖一般。
“怎麼回事?這柄劍?”
作爲太蒼劍的主人,郭赤顯然能夠清晰的感應到,他的這柄劍,傳遞給他的情緒。
這也讓郭赤,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的這柄太蒼劍,可是他好不容易,憑藉着這幾年,在門派中累積的功勳值,才兌換到的武器。
這柄太蒼劍,也已經脫離了凡器的層次,乃是一柄真正的元器,陪着他出生入死,飽飲敵人鮮血。
可現在,面對這麼一個,比他還年輕的傢伙手中的劍,怎麼還似乎,隱隱流露出來一種畏懼?
這在郭赤看來,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齊崢的這柄劍,竟是較之他的太蒼劍,更加的兇悍?
郭赤眼神閃爍,可是齊崢當然沒有耐心解釋什麼。
“從哪兒來的,那麼現在,可以滾到哪兒去了!”
淡淡的聲音,卻如同主宰的審判。
“咔咔咔!”
兩柄劍,在半空碰撞。
幾乎碰撞的瞬間,一陣刺耳的開裂聲,便是兀然響徹了開來。
郭赤手上的那柄太蒼劍,在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寸寸崩裂,最後直接,化作了粉末,便是飄散了開去。
一柄通體薄如霜雪,可是劍尖部位,卻流轉着一層炙熱的光焰的長劍,也隨之來到了他的面前。
“結束了!”
審判之聲,從身材挺拔的年輕人的口中,落了下來。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音,依舊還未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的郭赤,渾身忍不住的一震,隨後,便是就那般,在齊崢漆黑冰冷的眸中,從這高臺之中,轟然掉落了下去。
墜落下去的瞬間,郭赤還想抓住齊崢,臨死拉齊崢也一起墊背。
只是那般結果,當然卻是讓他失望,或者說是絕望了。
“嗤!”
齊崢甚至沒有後退一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伸出來的手,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手中的赤霄劍,往下一斬。
鮮血飆射,郭赤伸出來的手,還未抓住齊崢的腳腕,便是凌空飛了出去。
至於郭赤,當然也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徹底的墜落了下去。
或許,直到掉落下去之後,郭赤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在他看來,只是無比簡單,舉手之勞,甚至可以說是,讓他掉身價的任務,最後竟是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齊崢未死,但是他,卻是從這四十多層的高樓,被一劍直接轟了下去。
這麼高的樓,別說郭赤,縱然是齊崢,縱然是築基五層六層的修士,都絕對是十死無生!
除非是金丹境界,可以御劍飛行的金丹修士,否則除了變成肉餅,絕不可能會有第二種情況發生。
郭赤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爲何不聽他父親最初說的,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更何況,他還不是獅子,至於齊崢,更不是兔子。
當然,現在說後悔,當然已經太遲了。
有的錯誤,是致命的,並且不會有任何補救的方法。
郭赤除了死,也同樣,不可能會有第二種結果!
對於這點,齊崢同樣清楚,所以在郭赤鮮血飆射,斷臂橫飛,身軀也從這數十層的高樓落下去的時候,他便是斜提着劍,離開了。
  在行至頂樓出入口的時候,他也聽到了,樓底下,“咚”的一聲悶響。
就好像,死神來臨的腳步。
只是對此,齊崢當然並不感興趣了。
他順手拿起一旁,一頂暗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並壓低了帽檐,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這個夜晚,註定不會是平靜的夜晚。
無論是對江夏,第一大的老牌家族梁家,亦或是華夏,乃至米國,勢力最大的幫派洪門來說,都是如此。
“什麼?梁橋的命根子被人切了?查!給我好好的查,那個齊崢到底是什麼來歷,什麼底細,不管他背後有着什麼人,老夫都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梁家,一棟坐落在西城,三十年代便已存在的四合院古宅,近代經歷過無數次修繕,如今早已十分的豪華大氣,將奢華與厚重的歷史氣息,完美結合在一起的地方,一位年逾六十多,頭髮花白的花甲老人暴怒無比,銀髮根根豎立。
梁東,這位乃是梁家現任的家主,同時也是梁橋的爺爺。
梁東對於梁橋這位長孫,雖然寵愛,現在聽到手下的彙報,梁橋在皇冠KTV,竟然被一個叫做什麼齊崢的傢伙,直接切掉了命根子,這如何能不讓他無比的憤怒?
甚至不僅僅是憤怒,而是暴跳如雷了。
所幸,這位梁家現任的家主,已經過掉了精力旺盛的時候,若不然,恐怕他現在就會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親自去找那個叫做齊崢的傢伙。
梁家,一時之間,幾乎動用了他們所能動用的所有眼線與探子。
看得出來,梁東這是鐵了心,要將齊崢的所有底細都找出來,最後讓這個膽敢讓他們梁家絕後的小子,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
另外一邊。
“你說什麼?郭赤從四十多層的樓上摔了下來,完全變成了肉餅,粉身碎骨了?”
接到手下的彙報,楊峯直接呆了,甚至就連握着手機的手,都是忍不住的在微微顫抖。
對於郭赤那修真者的身份,要知道,楊峯可是抱着一種深深的敬畏,當然還有獻殷勤的心態。
可是現在呢?
突然有人告訴他,他認爲無所不能,也是這個世界最爲強大尊貴的修真者,竟然墜樓而死,這的確,令人有些不太能夠接受得了。
當然,無論楊峯是否心中能夠接受,然而事實已經發生了。
所以他也只能保持沉默了,嘴巴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聲音落下來。
至於李詠,倒似乎並沒有楊峯這麼大的反應,他嘆了口氣,“我早就說了,這個齊崢,古怪得很,不像是那麼好對付的人,現在好了吧,他這一死,我們如何向門派交待?如何像郭陸副門主交待?”
李詠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郭赤與楊峯那般的樂觀心態。
他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
至於現在,事實當然也是印證了他的猜測,這個齊崢的實力,遠比他們之前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
無論是李詠還是楊峯,當然都不可能相信,郭赤會是自己不小心,從那麼高的樓上掉下來的。
所以雖然事情還沒有被完全報道,但是他們完全可以猜出來,這一件事情若是跟齊崢沒有關係,那絕對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楊峯聲音沙啞,震驚過後,作爲洪門在拉斯維加斯分堂的堂主,楊峯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郭赤死了,洪門會如何?郭陸副門主會如何?還有,郭赤所在的,隱世門派!
“還能怎麼辦?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本本的傳回幫派,至於後續到底如何,那就只能等上面的命令了。”
李詠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楊峯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一次,這個郭赤一死,那麼那個齊崢,絕對是捅到了馬蜂窩。
至於他們,也必定,會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