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
若不是他早就趕來把那真正的少城主綁起來,她此刻早就已經羊入虎口了。
“你身上有。”
楚眠兒沒理解,“有什麼?”
夜無寂無語,“活物。”
怎麼可能?楚眠兒覺得很扯。
她身上除了戒指裏存在的話本、劍譜、靈劍、靈石、丹藥、符咒、天榆扇,還有手鍊裏的白虎。
但總不能把白虎給留在這吧?
突然,楚眠兒想到了那幅仙來客棧順手牽羊的美人圖。
那美人圖裏如今雖已沒有美人,但是有隻鳥兒。
若是畫中空間,那隻鳥兒會不會也是活的呢?
楚眠兒立馬取出畫軸,展開一看,那鳥兒不在第一次她看到的地方,而是站在了美人榻上!
於是,她將手伸進去,爲這個鳥下了定身術,三下五除二將大紅喜服脫下蓋在鳥兒身上。
她脫得太突然,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屋裏還有其他人,夜無寂見狀快速轉過身去,紅燭映得他的耳朵也有些紅了。
不知羞恥!
楚眠兒又一把把頭飾扯了下來,金釵鳳冠掉了一地,青絲傾瀉而下,自成美景。
本想讓夜無寂幫她束一下頭髮,誰知他早就到屏風那裏去,也不知在幹什麼。
她就只好咬着髮帶,調整頭髮的高度。
聽到身後沒了動靜,夜無寂本以爲她換完了,回頭卻見到小師妹正雙手梳頭,嘴裏叼了只發帶。
白色的中衣被暖光鍍上一層火色,顯現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他眸色暗了一瞬,心裏升起一股被控制的煩躁感。
楚眠兒很快就紮好了高馬尾,從儲物戒中取出那套黑色男裝,快速穿在了身上。
“師兄,走吧。”
少女靠了過來,用手肘碰了碰他。
如今夜無寂仍然頂着那少城主的臉,卻看着順眼許多。
看着面前的小師妹盯着自己發呆,夜無寂揮了下手,那張冷白的臉便變了回來。
楚眠兒看了一會兒,頓覺驚奇,這幻術,簡直太真實了吧!!
不過,還是夜無寂本來的樣子更好看。
她看着他,心裏涌上羨慕,笑着說,“師兄,你長得真好看。”
夜無寂那張妖冶的臉被這婚服映襯得更加邪魅,他五官投下深沉的陰影,棱角分明。
若是她長成這樣,那豈不全世界橫着走?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終於想起了小夥伴的死活,“師兄,小越在哪兒啊?”
小越?
“她在地牢。”
地牢?
城主府還有地牢?
楚眠兒抽出一張瞬移符,夜無寂捏了訣,兩人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地牢有看守的守衛,猜測來說,大概也是元嬰期修爲。
夜無寂直接走了過去,楚眠兒剛想拉住他,一雙有力的手便握住她的手腕。
“他們看不見。”
看不見?不能啊?誰家守衛會有眼疾啊兄弟?
但是夜無寂比她要厲害得多,總之也不會坑她,楚眠兒就沒有吐槽出聲。
【小a,這又是什麼招式?】
【宿主,夜無寂將他們變成了睜着眼睛的死人。】
楚眠兒:......
那他還說的挺委婉。
指尖躍出火焰,幽暗溼冷的地牢有些陰森森的,楚眠兒不自覺攥住了夜無寂的衣角。
地牢有很多間牢房,大部分卻是空的,時不時能借着火光看到在角落亂竄的老鼠。
終於,在地牢的盡頭,她看到了靠着牆壁昏迷着的沐越。
楚眠兒用靈力破壞了鎖,直接將昏睡的沐越扔到了戒指的空間之中。
“師兄,我們回去吧。”
夜無寂點了點頭,重新握住她的手腕,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蕪湖!瞬移術竟然還可以帶人一起?
這也太爽了吧!
兩人回到了蕩天門訣雲峯,準備將這事同靈印真人稟報一下。
靈印真人剛好出關,看見兩個弟子站在清心殿之外,便問發生了什麼事。
楚眠兒將所遭遇的事情從西郊馬場開始一直講到了救沐越出來。
靈印真人眉頭緊皺,一城之主做出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他們這些長老與掌門一同前去處理的。
畢竟這蕪城是他們負責的城池,如今出了差錯,定會要前去解決。
用邪術修行事關重大,何況還與一城之主有關,掌門與各宗長老一同商議許久,一致決定明天就出發,並帶上門內弟子們,以警醒衆弟子不能修習邪術。
楚眠兒找到沈何憂,將昏迷的沐越交給他,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楚眠兒才覺得自己真正放鬆下來了。
這一連幾天在蕪城太緊張,覺都沒怎麼睡好。
泡了一會兒洗髓池,身上便輕鬆了許多,雖痛但是很鬆快,讓人上頭。
睡覺之前,楚眠兒又拽出了那本小說——《師兄是個黑心蓮》。
其實她也說不清爲啥要看這個,但是她是土狗,她愛看。
實在是太上頭了。
而且這男主與夜無寂的相似程度太高,就顯得十分真實。
真實到書裏的師兄說一句話,楚眠兒就能想象得到夜無寂說這句話是什麼表情。
書已經看了一大半,楚眠兒一整個像個煮熟的蝦米。
“跑?你跑的掉麼?”
意識流開展,全文發生的事雖不直接表示,但是意思還是那個意思,讓人不自覺在腦海中構建。
小a也看得入迷,都忘了自己是個系統了。
【宿主,你想不想攻略夜無寂啊,你要是把他拿下,誰能不說一聲牛啊!】
楚眠兒臉頰飛上紅暈,瞬間就看不下去了。
刷的一聲關上了書,小a這麼說,她真的很難控制不代入自己的嗚嗚嗚。
但是,楚眠兒從不向美男低頭。
她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怎能受區區美貌的影響?
【不了不了,我還是準備我的登基大業吧。】
楚眠兒心虛的將書扔回儲物戒,其實內心還是有些不捨得。
誰還不是個小yellow人了呢?
於是,楚眠兒就均勻呼吸,引氣循環,準備睡覺了。
不知道是話本的作用,還是她自己的瞎想與加工。
楚眠兒做了個夢。
準確來說,是個有些不可言說的夢。
一切和書裏的萬分相似。
燭光飄搖,夜無寂的五官被描繪得分外深刻。
朦朧間,她只記得桌案上跳動不息的火光,以及額頭上溫熱的吻。
像是闖入密林不知所蹤,全心全意被另一人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