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在不是她見識短淺。
只不過她平靜無波的直女生涯,感覺第一次受到了挑釁。
一瞬間,楚眠兒發散思維。
這曲寒洲該不會也有什麼系統吧?攻略對象就是沐越,系統就是——綠茶系統?
於是,楚眠兒試探地問曲寒洲,“改革春風吹滿地?”
曲寒洲卻是沒聽懂,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迷茫,“小師妹在說什麼?”
“那沒事了。”
楚眠兒擺擺手,“師姐就交給你了。”
曲寒洲表情奇怪了一瞬,絲毫不知道自己成爲了楚眠兒的懷疑對象。
楚眠兒見自己的懷疑沒有證實,一時間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毛利小五郎了。
哪有那麼多穿書的人。
再說了,這種又臭又長的修仙文,真的有人愛看嗎?
雖然說打臉女配男配是很爽,但是臉打久了手也會痛啊!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那隻被楚眠兒來了一劍的公雞一直‘喔喔喔’的叫着,令人心煩,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楚眠兒把那隻雞抱了起來,手指點了癒合術過去,那雞才停止了叫。
前殿的牆壁上有色彩鮮豔的壁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一個故事在楚眠兒的腦海中構建了起來。
這壁畫上講的是千面妖王如何在修仙界以及下屬的城池爲非作歹,他擅長編織幻境,可以將人拉入他所編織的恐怖幻境。
不同人的幻境都是不一樣的,反映了這個人內心真正懼怕的東西。
若是走不出來,便只能在極致的痛苦之中死去。
估計這個村子裏下來就沒有再出來的幾夥人,就很有可能死在了自己的恐懼之中。
大批的普通人以及修士死在了千面妖王的幻境當中,而當時的幾大仙門聯起手來纔將這千面妖王制服,並鎮壓於此處風水極差的地方。
而爲了壓制住千面妖王,修界許多人自願殉葬以鎮壓千面妖王的怒氣。
看到這兒,楚眠兒也不得不佩服這些自願殉葬的人。
這是何等的深明大義!!!!
楚眠兒覺得,如果是她,肯定是不能夠有這麼高的覺悟的。
她瑞斯拜。
“師兄,這些人都是自願的嗎?”
夜無寂搖了搖頭,“從剛纔那些白骨來看,不少人比你還矮上許多。”
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被壓抑過,“你覺得,小孩子也懂這些?”
楚眠兒點了點頭。
那這壁畫上所記載的故事,便極有可能是片面之詞,卻反而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
如此大規模的殉葬,肯定是被幾大仙門授意過的,若真的是被強迫殉葬……
那性質着實是惡劣許多。
楚眠兒都幾乎能猜到他們的說辭,“區區幾千人就能換來無數修士與百姓的安全,豈不是天道如此麼?”
這和鐵軌問題又有什麼區別?
她嘆了口氣,也不再鑽牛角尖。
幾人看過壁畫後,便繼續往前走去。
前殿與中殿之間隔了長長的甬道,上方還時不時滴落些水滴,恰巧有一滴滴落在了楚眠兒的手上。
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滴的並不是水滴,而是血液。
她慌忙擡頭,只見一個死人吊在了上面。
一滴血滴朝着她的眼睛滴了過來。
楚眠兒愣了一下,就在覺得躲避不及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擋在了她的眼睛上方,替她接下了那滴血。
他拿出手帕擦掉血跡,那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極其誘人,關節泛着淡紅色。
楚眠兒趕緊移開眼睛,生怕再看下去自己的淚水從嘴裏流出來。
出不出息?
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她還這麼對着流口水,她是小學生吧!!
夜無寂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手,然後又移開視線,心裏浮現出一絲疑問。
他的手……是不是不好看?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移開自己的目光嗎?
不知爲何,楚眠兒總覺得身邊人的情緒很不對,便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是不開心嗎?”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覺得自己的問題十分難以啓齒。但若是不問出來,總覺得梗在喉嚨裏,十分煎熬。
“我……”
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是不是不好看?”
楚眠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夜無寂有這樣的疑惑,但她覺得,遇見這種情況,誇就對了!
於是……
“師兄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面如冠玉一表人才雙目有輝顧盼生神,這天下沒人比你更好看!”
其實,按照楚眠兒現代夸人的水平:老婆貼貼,美女好辣,你長得真牛x,或者一個臥槽走天下。
但顯然,如果此刻用上這些話,肯定是不太妥當的。
夜無寂聽不懂不說,還有可能陷入更深的相貌焦慮。
但其實楚眠兒沒想到的是,這世間只有面對喜歡之人的時候,纔會陷入自我懷疑。
而這時候堅定不移的誇獎與愛,就是最好的救贖。
他如此,但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喜歡之人的面前,再出色的人,也甘心臣服,甘拜下風。
楚眠兒悄悄牽住他的手,他也毫不猶豫的回握,楚眠兒只感覺耳朵慢慢燒了起來。
嗚嗚嗚老婆貼貼......
幾人很快便到達了中殿。
本以爲前殿就已經夠豪華了,到了中殿,楚眠兒才深刻認識到。
土鱉竟是她自己!!
四處都十分精緻,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精美絕倫。
每一處雕刻,每一副圖騰,白玉的磚牆上栩栩如生的花朵與枝藤。
就連他們腳下踩的磚,都是打工人萬萬要不起的!
楚眠兒不理解了。
咱就是說,封印一個妖王,也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鋪張浪費嗎?
這不純純脫褲子放屁——沒這個必要嗎?
而且,隨着幾人走到中殿的正中央,圓形梯臺的中間,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棺槨。
這棺槨竟比上次在蕪城城主夫人的墓裏面的還好上許多!
這棺槨泛着金色,像是能映出人的臉那麼亮,上面雕刻了精美的浮雕,令人目眩神迷。
似乎是引人去觸碰一樣。
楚眠兒也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卻被曲寒洲出聲制止。
“小師妹!”
楚眠兒停下手,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蠱惑了。
曲寒洲走到棺槨旁邊,指着這棺下面的鈴鐺,“如果碰這個棺槨,下面的鈴鐺就會動。”
“我估計,這鈴鐺如果動了,那麼我們就很可能陷入幻境無法再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