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劍宗戒網癮 >第94章 我跳的舞,好看嗎?
    小狐狸好像感覺不到疼,流着淚的眼睛像是破碎琉璃折射出的光那樣漂亮。

    可她依然笑着。

    “淮山大人,我跳的舞,好看嗎?”

    是諷刺的語氣,彷彿字字泣血,似乎下一秒她鮮紅的脣瓣便會溢出血來。

    陸淮山將她輕輕放在牀上,冰冷的手指握着她的腳腕。

    他的手劃過她鮮血淋漓的腳趾,下一秒那些傷口便癒合如初。

    “小狐狸,疼嗎?”

    他眼中溢出幾分憐惜,手指揉搓着她的腳踝,像是對待價值連城的珠寶。

    “疼?淮山大人,什麼是疼?”

    是她知道真相後衝動之下喝的整整一碗紅雪草,流了一整片染髒衣裙的血?

    是明明想幹乾淨淨離開卻非被他救回來?

    是七嘴八舌的謠言和謾罵,還是雪地中被強迫舞蹈,腳尖在白雪上留下的圖案?

    這些都不是。

    是他的人前冷漠,是他的無視,是他明明不愛卻非要禁錮她,讓她做籠中鳥、金絲雀。

    “淮山大人,放過我,求求你了,求你放我走吧。”

    既然真正的阿雪回來了,憶雪宮不再需要一個冒牌貨,陸淮山也不再需要一個玩..物。

    陸淮山雙眼突然變得很紅,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將她困於身前。

    小狐狸眼尾浮現幾抹豔色,髮絲微亂,混着被激出來的淚光,美得不可方物。

    “陸淮山,不要……”

    不要這樣。

    她說話變得很不連貫,淚水順着漂亮眼睛流下來,像是融化於手中的雪。

    她的手握緊枕頭下刻着字的木牌,指甲硬生生被她壓斷一隻,她都恍然未覺。

    聞言,他放輕了力氣,卻依舊方寸不讓。

    似乎要把她融入骨血。

    “你是我的。”

    不能放你走。

    “你是我救回來的小狐狸,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裏。”

    他的聲音很沉,似乎發了狠,用了些力氣按住她的肩膀,幾乎要壓彎她的傲骨。

    可她的傲骨,明明早就被他生生折斷。

    “淮山大人,你殺了我吧。”

    小狐狸的背挺得很直,漂亮的脖子弧線硬生生露出些許脆弱。

    好似只要一用力,她就會馬上死去。

    小狐狸硬生生扯出一個笑,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陸淮山,你對我做這些,阿雪姑娘知道嗎?”

    “你這樣在我的塌..上,不覺得很髒嗎?”

    以往的陸淮山從不在憶雪宮與她行..事,就算是在寒玄殿,也從不讓她過夜。

    想到此處,過往種種一一壓入腦海,小狐狸只覺得喉嚨發腥,一口血涌上來,吐了陸淮山一身。

    可她依然笑,笑得那麼開心,笑得那樣明媚。

    陸淮山。

    你不得好死。

    這世上不會有人再愛你了。

    *

    憶雪宮漆黑一片,寒玄殿亮如晝日。

    陸淮山一遍遍給她輸靈力,將僅有一顆的回元丹喂她喫下。

    侍女侍從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誰都沒見過,這往日冷靜無情的天上神,如今竟也有這般光景。

    這邊動靜很大,不多時,穿着雪絲錦的阿雪,也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看着陸淮山握着那隻狐狸的手,看着他微紅的眼眶,看着他身上染上的血。

    他以往不會這樣的。

    就連衣服上沾了灰塵也片刻不能忍,清潔術肯定要第一時間用上,何況是身上髒兮兮的血。

    阿雪突然有些慌了。

    “淮山,先去換件衣服吧,她可是妖獸,死不了。”

    陸淮山好像沒聽見,只顧着盯着那張蒼白的臉。

    “淮山……”

    話還未說完,陸淮山猛地站起身。

    “你閉嘴。”

    他很高,站起來極其有壓迫感,阿雪一愣。

    他以前不會說這種話的。

    他冷厲的目光讓阿雪顫了顫。

    陸淮山的目光停留在阿雪穿的衣服上。

    “這件衣服,你穿的還合身?”

    他語氣很差,看着那明顯不合適的尺寸,勾起冷笑。

    “這件衣服是本君留給小狐狸的,怎麼在你身上?”

    那日陸淮山差人送了衣服去憶雪宮,卻被阿雪攔下,那時她只以爲那衣服是陸淮山讓人做給她的……

    那送衣服的侍從見是於淮山大人有恩的阿雪,便也什麼都沒說,順從的將衣服遞了過去。

    這裏上上下下的人,慣會看眼色,陸淮山不喜歡那隻野狐狸,往日大家吞了她的東西,大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何況一件衣服。

    而這阿雪姑娘不同,她是被大人記掛幾百年的白月光,是支撐他一路成神的動力。

    誰高誰低,一目瞭然。

    阿雪瞪大了眼睛,“淮山,我可是爲你死過一次,如今不過是一件衣服,你要因爲一個寵物,就這樣對我?”

    陸淮山眼裏沒什麼情緒。

    “你助我成神,我許你長生,兩兩相抵,恩情兩清。”

    阿雪愣住。

    不是這樣的。

    明明她死去的時候,他是那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明那個野狐狸的宮殿,也是爲了懷念她而命名。

    明明她該是他心尖之上的硃砂,他夜裏思夢的佳人,他仰頭看天的一截殘月。

    明明她該成爲他心裏,那個最最重要的人。

    “陸淮山,你愛過我嗎?”

    陸淮山淡漠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

    他從前總在矇蔽自己,以爲對方付出生命是最大的情,便也要以同樣的砝碼爲之衡量,只希望不欠她的。

    可如今遇到真正所愛,又怎能欺騙自己,從前那爲了還恩的心思,是愛呢?

    他沒有猶豫。

    “沒有。”

    小狐狸悠悠轉醒,看着他們倆在那站着,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身上還是麻木痠痛的,閉了很久的眼睛也很痛,紅紅的,更像只兔子。

    “淮山大人,你讓人家好痛~”

    小狐狸聲線勾人,錦被包裹着她的身體,她眼中還有溼潤的痕跡,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陸淮山,你若這樣對我,那也別怪我,讓你心心念唸的阿雪也恨你。

    我要讓她知道,你那表面風光霽月下是多麼骯髒的心思。

    讓她知道,你是如何對我,是如何辱我,是如何讓我生不如死。

    她披着薄被走了下來,白皙的腳落在地面,形成十分強烈的美感。

    “哇,阿雪姐姐也在,你這身衣服真好看,是淮山大人送給你的嗎?”

    她笑得很漂亮,明媚的眼睛中卻是濃濃的嘲諷。

    “淮山大人對你真好,我在牀..上求了他許久,他都沒說給我呢。”

    她要讓阿雪知道。

    陸淮山,是個多麼噁心的人。

    而一旁的陸淮山充滿疑惑。

    她何時求過他要雪絲錦?

    小狐狸勾着狡黠的笑,“阿雪姐姐,我真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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