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姐姐會給她摘靈果喫，她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有一天，奇怪姐姐的屋子裏來了個蒼白哥哥。
蒼白哥哥長的很好看，但是嘴脣沒什麼血色，那雙清冷的眼睛似乎只有看着奇怪姐姐的時候纔會有一絲笑意。
小狐狸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祕密。
蒼白哥哥喜歡奇怪姐姐！
曲寒洲見小狐狸盯着他，便伸出手揪了揪小白狐的耳朵，眼含笑意。
“你倒是與我一位故交的朋友長的很像。”
故交的朋友？
奇怪姐姐解釋道，“就是朋友的朋友啦。”
小狐狸在腦中搜索着前幾日漂亮姐姐帶着它見過的人，也沒見過和她像的人啊？
人，也會和狐狸長得像嗎？
想來想去，也沒得到答案，索性就不去想。
山水到不了一塊，可兩人總有相逢之期，若真的有緣分，也遲早會相遇。
*
小狐狸在奇怪姐姐這裏聽了好多好多故事，先是話本子裏的故事，後來是沐越直接給她講的故事。
有客棧老闆與女鬼的故事、有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故事還有段離與鏡月的故事。
小狐狸擡起頭望着沐越。
“奇怪姐姐，這些都是真的故事嗎？”
沐越的眸光在燭火之下泛起幾絲波動，她看着小狐狸那雙黑葡萄一樣純潔的眼睛，莫名不想讓她知道這世間有那麼多遺憾。
“不是，這些故事都那麼悲傷，怎麼可能是真的，是我隨口編的啦。”
她摸摸小狐狸毛茸茸的頭，小狐狸只需要健康快樂的長大，不應該知道這世間的殘忍。
小狐狸在沐越這裏住了許多天，但是沐越成天就是宅在屋子裏，小狐狸覺得很悶。
於是，告別了奇怪姐姐的小狐狸便跑去找了漂亮姐姐。
一大清早，劍宗的許多弟子都會下山去劍宗廣場練劍，只有小狐狸逆着人流奔跑。
其中的許多人還會摸摸她的毛，有的還會把自己準備上課偷喫的靈果分享給她。
“哇！楚師妹養的雪狐，真漂亮！”
“你起開，讓我摸摸！”
“喂喂！拿開你的髒手！小狐狸的毛都被你摸黑了！”
被說的瘦高師兄撇了撇嘴，“切，到時候下山賣柴不還是去找我和你一起？現在倒是嫌棄我手髒了！”
還好，時辰差不多，人越來越少，小狐狸找準時機衝破人羣，一路狂奔到傾眠殿。
小狐狸雪白的毛被摸得灰撲撲的，看起來有點小滑稽。
傾眠殿靜悄悄的，小狐狸探頭進去，只見殿內的昏暗之處，兩個人影交疊一起。
小狐狸好奇地往前走，躍上櫃子之時不小心碰倒一個花瓶。
楚眠兒連忙推開夜無寂，臉紅的像是能滴血。
有什麼比和男友接吻被別人看見還尷尬的事情？
夜無寂一愣，殷紅的脣仍然微張着，好像十分錯愕。
小狐狸本想跳到漂亮姐姐懷裏，但看到她身旁目光可怕的人，便將腳縮了回去。
楚眠兒看見小狐狸害怕的樣子，便起身擋住了夜無寂的目光，將灰撲撲的小狐狸抱了起來。
嗚嗚嗚姐姐太好看了，臉紅的樣子也好好看嗚嗚嗚。
小狐狸用毛茸茸的耳朵去蹭漂亮姐姐，看着漂亮姐姐彎了眉眼，小狐狸得意地擺了擺尾巴。
楚眠兒搞來了些溫水，放在木桶裏，開始給灰撲撲的小狐狸洗身子。
小狐狸一開始很害羞。
雖然她現在是原形，但是當漂亮姐姐的手摸過她的肚皮和咯吱窩的時候，小狐狸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熱氣。
嚶嚶嚶漂亮姐姐太溫柔了。
楚眠兒用布帛將小狐狸的毛髮擦乾，帶着她到外頭曬了一會兒太陽。
雪白的毛髮終於迴歸原本的樣子，楚眠兒滿意地點了點頭。
“怎麼搞的髒兮兮的？”
“姐姐，我跑回來的時候，好多劍修哥哥姐姐都來摸我的毛，可能是這樣黑的吧。”
“怎麼跑回來了？可是你沐越姐姐沒給你喫的？”
小狐狸扁扁嘴，“不是，沐越姐姐成天窩在院子裏，都不帶我出去玩！”
楚眠兒輕笑，“呀！這麼過分呀！”
她揉了揉小狐狸的毛，“姐姐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
“姐姐，蕩天門除了劍宗，還有別的宗嗎？”
楚眠兒道，“有啊，符宗、丹宗、藥宗，想去哪兒玩？”
小狐狸想起，那時在沐越的院子裏看到的蒼白哥哥的時候，蒼白哥哥說的那句話。
‘你倒是與我一位故交的朋友長的很像。’
她依稀記得，那嘴脣蒼白的好看哥哥懷中，有一截露出的符紙。
“姐姐，我想去符宗玩。”
楚眠兒點了點頭，符宗的環境好，的確適合去逛逛。
楚眠兒將手鍊之中的白虎放了出來，一人一狐便騎着老虎朝符宗飛了過去。
符宗的景色果然很好，離遠看便是雲霧飄繞，頗有些不像人間。
落地之時還有一瞬恍惚。
“哇！姐姐，符宗真的好漂亮！”
小狐狸撲到草坪之上，開心的在草裏打滾，打完滾又撲到池子裏，捉了幾隻魚吞下。
在楚眠兒看小狐狸玩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師妹？”
楚眠兒回頭看去，竟然是老朋友周子欽，身後還跟着一個十分眼熟的俊秀少年。
周子欽的瞳色極其淺淡，看向身旁的少年之時，眸色更加柔和幾分。
離得近了，楚眠兒這纔想起，這位俊秀少年不就是當時和她一起下城主夫人墓的賀之維嗎？
“周師兄，賀師弟。”
“師妹怎麼來符宗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楚眠兒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近日養了只狐狸，帶她來這兒玩玩。”
說着，楚眠兒朝着小狐狸揮了揮手，小狐狸從池塘躍出，甩了甩身上的水，跳到楚眠兒的懷裏。
小狐狸的毛髮雪白，活生生像個雪糰子，周子欽一愣，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賀之維。
顯然，賀之維比周子欽更震驚，幾乎就是肉眼可見的在發抖。
小狐狸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只覺得這位小哥哥的眼神好像認識她一樣。
“哥哥，你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