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維：謝邀，挺想打人的。
小狐狸剛剛不尷尬，現在尷尬了。
她想要掙脫開，卻無濟於事，就在崩潰的邊緣，子霄卻將她放了下來。
他聲音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每句話說的不多，但偏偏像是帶了鉤子，蠱惑人只能聽他的。
小狐狸落地後變成了原形，然後悄悄躲了起來。
“這些年......你去哪了？”
賀之維那時見到家人的慘狀，立馬便暈了過去，醒來便只剩他一個人。
好友不在，妹妹也不見了。
他彷彿被世界遺棄，直到周子欽將他撿回來。
子霄沒什麼表情，也似乎並不想讓賀之維知道他爲他們復仇的事，“被關了兩百年罷了。”
賀之維聽着好笑，“爲什麼被關？肯定是你犯了什麼錯吧！”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殺了幾個修士罷了，做的不乾淨。”
他那時殺紅了眼，哪裏還記得把痕跡抹去？
直接被人抓了個正着。
左右也不過才關了兩百年，實在算不得什麼損失。
今日還見到了朋友與放在心裏悄悄惦記的小狐狸，他們仍舊安然無恙，就算把他關一千年也行。
至於爲什麼不把自己爲他們復仇的事情告訴他，他不想讓他們心裏有愧疚和負擔。
一丁點兒都不行。
子霄握着茶杯的手摩挲了兩下杯壁，“你和你師兄，是不是關係不錯？”
賀之維臉上浮現了幾秒笑意，“你說周師兄嗎？他實在是個溫柔的人。”
“那就行。”子霄那雙金色的眼瞳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說些什麼。
直到賀之維問出一句，“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妹？”
他的表情僵了僵，微微翹起的嘴角也僵在了臉上，有一種被人看穿的赧然。
半晌，就在賀之維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只聽到對面僵硬地‘嗯’了一聲。
躲在桌子後的小狐狸聽見後，身體顫了一下。
子霄哥哥......原來喜歡自己嗎？
子霄哥哥長的那麼好看，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她呢？
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奇異的感覺，卻令她不排斥，也不討厭。
子霄哥哥回來了，是不是有人給她抓魚喫啦？是不是不用她自己去池子裏撲騰啦？
想到這裏，毛茸茸的小狐狸窩在桌角幸福地睡着了。
*
這日便是楚眠兒與莫生真人所約定的行拜師禮的日子。
小a給了楚眠兒資料，這莫生真人有個奇怪的癖好。
就是他喜歡喫靈果。
當然這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畢竟這蕩天門山下種的靈果也的確好喫，唯有一點不同，莫生真人喜歡帶着果核一起吞。
瞭解到這一點時，楚眠兒覺得，可能有時候，天才就不太正常吧！
就和她愛當爹愛陰陽是一個道理。
誰還不能有點特殊的小癖好了？
於是，機靈怪楚眠兒就帶着小夜同學一起下山摘果子去了。
夜無寂站在樹下接，楚眠兒上樹摘，一個接一個，這個樹薅完換一個薅。
楚眠兒手起刀落，一陣咔嚓咔嚓，那裝靈果的竹籃很快便滿了。
還好靈果長的也不算太慢，要不然楚眠兒覺得，自己肯定會被通報批評。
楚眠兒手上握了個靈果，往下看去，卻發現竹籃早已很滿了，就在她想要不要直接喫下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輕快而愉悅的聲音。
楚眠兒向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洛輕凝正笑着指着她手裏握着的靈果。
她今日穿了鵝黃色的衣裙，發間帶了蝴蝶釵，墜下兩縷飄逸的流蘇。
“行啊。”
楚眠兒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果子擲了下去，正好落在洛輕凝的懷裏。
回到傾眠殿的時候，楚眠兒變了好多冰塊出來，然後暴力地將靈果碾碎，連同果核一起榨成汁。
漂亮且形狀乖巧的冰塊放到果汁裏，用漂亮的壺裝好，便興致沖沖拜師去了。
藥宗是有些距離的，所以楚眠兒用了瞬移符。
莫生真人早已在殿內等她，見她來了就很自然地將她引進殿中。
殿中供奉着神像，楚眠兒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那神像面目和藹，手中拿着一株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草藥。
莫生真人見她感興趣，便介紹道，“這位是藥宗祖師爺，已經飛昇好幾千年了。”
楚眠兒規規矩矩地拜了神像，而後又拜了莫生真人，將自己製作的加冰果汁與一籃靈果交給了莫生真人。
莫生真人笑了笑，“你竟知道爲師喜歡這個，有心了。”
隨後，莫生真人遞給她很厚很厚的一大本書與一塊門內弟子的令牌。
“雖說你是記名弟子，但與門內弟子無差，藥宗的藏書閣隨便去。”
“多謝師尊。”
楚眠兒雙手接過那沉甸甸的書與令牌，恍惚間以爲自己抱的是大西瓜。
真他媽沉。
看着那比她臉皮還厚的書，楚眠兒一時也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的確，她是記憶力好，讀過一遍就能記下來七七八八，尤其是歌詞什麼的。
但也不代表這麼厚的書也能全背下來啊！！
恐懼住了。
今天既是拜師第一天，也是楚眠兒‘受苦受難’的第一天。
就在莫生真人引她進了靈根堂的時候，所有弟子的目光齊刷刷朝她掃了過來。
有的人眼中帶着新奇，有的人眼中閃着奇異的光，有的人被美到了，有的人帶着不解。
但是所有的目光都是友好的。
藥宗課室都有專屬座位，七天一共才上兩節課，更多在於自己理解與熟背。
她在刻着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了下來，聽着莫生真人在臺上唾沫橫飛。
他一天講了十個草藥，其中包括天頂山生長的去屍氣的麒懷、崑崙雪山可以重塑肉身的玉炎草、駐顏丹之中的攀娜花等等等等。
楚眠兒記性好，現代教育留給她的不僅是一個寫字飛快記筆記的手，還有兩隻聽完不會漏掉關鍵信息的耳朵。
她因爲畫了許多許多符咒，如今寫毛筆字的速度簡直登峯造極。
雖然說只有她看得懂，但是也夠了。
旁邊坐着的藥宗大師姐愣住，“師妹，你這記得啥？我怎麼看不懂？”
楚眠兒順着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害’了一聲。
“我給你念一遍。”
“冰蟲屍一錢、攀娜花一錢、井黃一錢，輔以天心草半錢，可製冰肌玉骨丹。”
那師姐愣住，細細辨認，才發現上面寫的是：冰屍1，娜1，井1，天心0.5（冰肌丹）。
大師姐指了指0.5中間那個點，顫抖問道，“這......這是什麼？”
楚眠兒愣了一秒，心道該如何解釋，左右想不出來，便破罐破摔，“也許是小數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