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但他忘了,就算他再也沒來讀過話本,公主也沒派人問過他安好。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楚眠兒輕揉了下太陽穴,隨意翻着桌案之上的民俗異聞的恐怖小話本。
墨竹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公主都不罰夜無寂的嗎?
“公主……”
這一聲叫的那叫一個‘百轉千回’,配上他的嗓音看恐怖話本,氛圍感立馬就有了。
楚眠兒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御醫今日會來請本宮的平安脈,到時候本宮讓御醫治治你的嗓子。”
墨竹想着,其實,這算是很大的殊榮了,是公主爲他的破例!
公主府內有府醫,但由於那個便宜弟弟爲了皇姐的健康,所以每月都讓御醫出宮去請平安脈。
公主這麼說了,何嘗不是在乎他的一種方式?
但他想聽聽公主安慰自己,懲罰夜無寂!
就這樣怎麼夠?
見他還不走,楚眠兒擡眼看了他一眼,只見墨竹滿眼期待,紅紅的眼眶像是兔子。
楚眠兒被鬧的心煩楚,突然能理解起大胖橘來。
“嗓子不舒服就找府醫,本宮又不會治病。”
墨竹一下子僵住,精心設計好的表情一下子沒了用武之地,看着公主對他沒什麼留戀的眼,最後全部轉換爲對夜無寂的恨。
都怪他。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失寵!!
如此想着,渾渾噩噩地起身告退,心中一個計謀卻漸漸生成。
爲何不借攝政王的手,除掉他呢?
想着想着,墨竹的表情由憤怒變爲得意,兩相交織,顯出一絲癲狂來。
夜無寂傷了他的嗓子,他便要他的命。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他只知道,害他的人,覬覦公主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
楚眠兒這邊用過午膳,便有宮裏來的小太監來傳話,說是三日後皇宮爲攝政王設立慶功宴,問她參不參加。
楚眠兒翻着話本的手頓了下,擡眼看過去,“參加,爲何不參加?”
那小太監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傳聞公主之美攝魂奪魄,多看可是會要人命的,得了答案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下午之時,御醫來請平安脈,叮囑莫要喫生冷寒涼的食物,並開了些緩解陽虛的藥方。
楚眠兒也不好意思問人家要藥膏,但是她那裏仍然腫着,卻不知該如何緩解。
都怪夜無寂……
她咬了咬脣,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雖然說她也不是什麼害羞的人,但這種私密的事情根本都問不出口。就算對方是個女子,她都不好意思問,何況這御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晚間的時候,由於她還不餓,便又沒有用晚膳,只吃了些點心與清茶,隨後就睡了過去。
朦朧之際,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涼,被子被一雙修長的手掀開,楚眠兒驚醒,看到來人的臉,便下意識的搖頭。
“今天不行!”
她還腫着,且他做..起來又不知輕重,若是再那樣,可能三天後的慶功宴都沒力氣去了吧?
“別怕,屬下給公主塗藥。”
楚眠兒一僵。
塗藥?塗什麼?
往哪塗?
夜無寂的手心中擺着一個小瓷罐,裏面裝了透明的藥膏,他用中指和食指蘸了些膏體,往錦被之中..探了下去。
他的手很長,手指關節刮..蹭..着花..心,冰冰涼涼的感覺蔓延開來,有些涼爽。
涼意蓋過了酸意,竟然好像真的有用。
楚眠兒欲要後退,卻被他另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別跑,屬下怎麼會害公主呢?”
楚眠兒一陣無語。
你確定你真的在好好上藥??
他欣賞着她臉上的表情,手指重重地落了一下,可在絕對力量面前,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求求你,我想睡。”
“明天再睡。”
“你明明前天都……”
“已經兩天了。”
……
那個醜陋的小白臉和楚隧那個豬頭今日都來找了她。
他都兩天沒見她了,他們憑什麼能見?
想着想着,動作又重了些。
今天御醫進府來爲她把脈,他想着她那裏肯定不舒服,便問御醫要了藥膏。
他當時還問,“哪裏都能用?”
那御醫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但那御醫以爲他是要緩解痔瘡之痛,也的確是沒想到其實夜無寂用在了‘別的地方’。
楚眠兒被他搞的欲哭無淚。
但好在公主真的閒,她躺了一日,又在書房癱了一日,其中墨竹還日日來見她,給她上眼藥。
話裏話外都是‘公主我的命好苦,我做錯什麼了嗎?夜無寂那個小賤人竟然把我嗓子毒成這樣!’
聲淚俱下的控訴完,還淚眼朦朧地獻上自己親手做得冰糖雪梨。
楚眠兒被他鬧得煩了,直接讓小丫鬟把冰糖雪梨給他自己灌了下去。
結果墨竹誤會更大了,他覺得自己在公主心中的地位至高無上!
公主一定是心疼他才把冰糖雪梨給他喝!
若是楚眠兒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高低是要罵一句普信男的。
三日之期一過,楚眠兒上午好好歇息,下午小丫鬟給她盛裝打扮了一番。
丫鬟仔仔細細爲她描好眉,點好脣,上了淡淡一層胭脂,又畫上精緻的花鈿。
妝容濃淡得體,衣裙華貴無雙。
本來便是絕色,細細打扮下來簡直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似乎多看一眼便會永遠沉淪。
楚隧遞信進來,說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若今日順利,便能成功拿下攝政王的命。
楚眠兒覺得,這個試心石的幻境之中,應該有個遊戲之中所謂大boss的角色,只要這個角色死掉,就算通過幻境的測試。
她猜想,這個人便是與魔尊霖淵長着一張臉的攝政王。
若是成功了,估計她和夜無寂便能從幻境之中出去了。
她勾了勾脣,今天就是她楚傲天上大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