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
在與他的對招之中,實在是受益良多,也實在是酣暢淋漓。
楚眠兒收了劍,看到靈印真人又在擦劍,心裏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於是,她便問了出來。
“師尊,您爲何一直擦劍啊?不是挺乾淨的嗎?”
靈印真人擦劍的手停住,擡眼看她,半晌沒說話。
等楚眠兒覺得氣氛似乎尬住了的時候,正冥思苦想要不要換個話題,便聽靈印真人說道,“爲師的劍下,死過很多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在回憶什麼,但卻並不是自責的情緒,反而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
楚眠兒一驚。
難道靈印真人竟是最大反派?!
小a見楚眠兒實在很好奇,便說道,【宿主,靈印真人殺人,是爲了保護你師孃。】
楚眠兒的腦海中浮現一個淡淡的輪廓,但因爲自從她穿過來之後就沒見過這位師孃,因此沒什麼直接印象。
【師孃?】
小a繼續,【是啊,你師孃,是個梨花妖。】
楚眠兒也沒覺得很奇怪,也對她師尊的愛情故事沒什麼興趣,便也沒再問,於是回了一個‘哦’。
靈印真人笑了笑,“眠兒,關於復活戰神一事,不知你有幾分把握?”
楚眠兒答道,“回師尊,全力以赴。”
靈印真人再次給她斟了一杯茶,“無窮之獄的尚清真人,原是我師兄。他飛昇之後,受過戰神的幫助。”
楚眠兒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難怪無窮之獄的老者想復活戰神,原來是爲了還恩。
茉莉花香味從舌尖蔓延開來,似乎除了茶香還有一絲甜味。
“這次再去樂天城的時候,還需小心。”
靈印真人遞給楚眠兒一瓶丹藥,“這個你帶給你二師兄,我前幾天給他的藥,他估計差不多喫完了。”
楚眠兒握緊了那瓶藥,指尖因爲用力而有些發白,心也忽然麻了起來。
是因爲吸收了她體內的天雷嗎?
她以爲他是雷靈根,煉化金色天雷對他來說並不難,相反,若成功煉化,修爲肯定會更上一層。
她那時見他似乎沒什麼大礙,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疤,他們做那事的時候,他體力很好,興致也很高,便一直以爲他沒事。
想了很多,最後說了一句,“多謝師尊。”
靈印真人似乎看出來楚眠兒歸心似箭,便失笑道,“回去吧,等出發的時候傳音給爲師就好。”
“是。”
說完,便捏起瞬移訣,消失在了原地。
靈印真人停了擦劍的手,衣袖內側露出了一小段繡功規整的梨花,他凝視了半晌,又遮了下去。
*
楚眠兒瞬移回傾眠殿的時候,夜無寂正在打坐。
他自己的紅色天雷早已煉化成功,但從楚眠兒體內提出來的金色天雷如今才煉化了六成。
金色天雷時不時四處亂竄,逆着靈脈走,很不好掌控。
脣邊溢出一絲血跡,當他睜開眼之時,便對上了不遠處楚眠兒泛紅的眼眶。
夜無寂愣了一下,慌忙擦去嘴角蔓延出來的血跡,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總這樣什麼都不說,總這樣承擔一切。
上次被夜楓打也是,這次吸收天雷也是。
楚眠兒一字一頓地說,“你應該跟我說,這樣我們一起解決,你也不會太痛苦,對不對?”
夜無寂笑了一下,聲音有些啞,“我也想.......替你承擔一些。”
楚眠兒的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抱住他的腰,雙眼之中溢出心疼。
“承擔可以,但也不能讓自己身體難受啊?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是想把自己玩死讓我找別人嗎?”
果然,最後一句激將法果然管用,夜無寂擁抱着她的手緩緩收緊,歷來沉穩的聲音竟有些無措。
“不要.......不要找別人。”
楚眠兒掐了下他的腰,“哼,下次若是受了傷不跟我說,我踹死你。”
說完,從他懷裏站起來,將靈印真人給的丹藥喂他吃了一顆。
然後,她將手放在夜無寂的額心,一縷暗靈氣從額心滲透進夜無寂的體內,很快找到了那些作亂的天雷,將其完完全全包裹。
而後,暗靈氣飛速退了出來,攜帶着作亂的金色天雷,回到了楚眠兒的身體。
金色天雷已經被夜無寂煉化四成,而回到楚眠兒身體之中的有六成。
六成的金色天雷在楚眠兒體內之時,沒有那麼囂張,不情不願地順着骨脈循環,估計用不了兩個星期,就能完完全全聽命於她。
楚眠兒睜開眼,結果發現夜無寂低着頭,情緒似乎很低落的樣子。
她上前用手捧住了那張帥臉,問道,“怎麼了,小夜?怎麼不開心?”
夜無寂將頭埋在她肩膀上,悶聲道,“眠兒,我是不是好沒用?”
除了在那種方面能讓她滿意,似乎沒有一個地方能幫到她。
楚眠兒摸他滑溜溜的頭髮,“怎麼會呢?你可有用了,不然我爲什麼這麼喜歡你呀。”
“我們小夜聰明帥氣,靠行動說話,說到做到,小金庫還給我,怎麼會沒用呢?”
楚眠兒聲音軟軟地安慰他,略微有些涼的手指深入他的衣襟撓癢癢。
夜無寂抓住四處作亂的手,眼睛裏聚起了些許光,似乎也開始相信,自己是有用的。
燈影照出一雙人,兩人身體相合,神魂交融,心意相連。
等楚眠兒將天雷完全煉化,差不多過了十多天,確定自己狀態可以,便拉着夜無寂去了當初封印魔尊霖淵的地方。
樂天城。
樂天城這時沒有門派大比,因此晚間也並沒有那麼熱鬧,但十分溫馨祥和。
爲了不被那時的封印師琴師先生認出他們,於是,兩人便用幻術暫時隱去了容貌。
楚眠兒變成活潑可愛的少女,夜無寂變成樣貌平平的男子。
但由於二人氣質極好,所以就算隱藏了容貌,也備受矚目。
雅音樓燈火通明,琴聲悠揚傳出,而楚眠兒知道,這琴聲並不是爲席位之上的觀衆彈的,而是爲了加固封印。
見二人入座,很快便有人上了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