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在洞口設置了一道靈力罩,不僅會發熱,還能有效地抵禦冷風。
陳敘白坐在石牀之上,然後開始打量這個洞穴。
洞穴很大,一直通到很深處去,陳敘白盯着裏面,問道,“那裏面是什麼?”
白虎躍下地面,示意他上來。
於是,陳敘白明白了,老虎是想帶他去看看。
所以就跨了上去。
白虎的步子很大,所以不過是幾步,他便看清了洞穴裏面的情景。
原來是一大塊冰,晶瑩剔透的,扣在洞穴之中。
“這是什麼?”
“這本來是我爲了洗澡引進來的泉水,但我太久沒回來,如今天寒地凍,結冰了。”
陳敘白從他背上下來,隨後蹲在地上,用手去摸了摸冰面,用力按了按。
也可能是他力氣不大,也有可能是這冰面凍得十分結實。
白虎伸出一隻前爪,輕輕一拍。
冰面碎了。
冰碎在冷水之中,白虎將爪子伸入了水中,攪了攪,說道,“要不要試試?”
陳敘白搖了搖頭。
他身體一直很一般,風吹一下倒還好,若是被冰水淋了一身,那可不是找死嘛?
“試試溫度。”
白虎的聲音十分溫柔,爪子在水中翻騰着,好像在引誘他試試一樣。
陳敘白伸出食指,隨後輕輕觸碰到了‘冰水’。
讓他驚訝的是,這剛纔還是冰冷的水,竟然變成了熱的。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一旁攪拌泉水的虎爪,問道,“是你變熱的?”
白虎點了點頭,邀功一樣地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他的頭。
“下去泡泡嗎?對身體好的。”
這泉水之中放了許多藥材,原來是用於他捕獵之時受了傷後療傷用的。
藥材也有驅寒,滋養身體的功效。
這也是他把他帶來的一個目的。
洞穴內很溫暖,也許是泉水散發的熱氣,又也許是擋住洞穴的靈力罩散發的熱。
陳敘白將裘衣脫下,放在乾淨的石頭上,然後解開了繫帶的結。
在身上僅剩了一件中衣的時候,他想了半天。
白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快泡呀?很暖和的。”
陳敘白整張臉都染上紅,飛速褪下中衣,然後將腳伸了進去。
白虎的一時間看的呆住。
這林間堪稱絕美的雪景,也比不上面前的美人半寸玉骨。
白虎硬生生別過眼睛,不去看他。
就算……也得等他泡好泉水,先溫養一下身體……再說。
反正肯定……不差這一會兒。
在陳敘白邁入泉水的間隙,白虎看到了他放在石頭上面的裘衣,然後想起自己山洞裏應該有幾張雪貂皮。
用來給他做裘衣的毛領再適合不過了。
於是,白虎便用自己的火點了個燈,轉身去找了。
陳敘白則將自己埋入泉水之中,只露出來一個頭和半截脖子。
泉水的確十分的溫暖,讓他身體之中的每一寸,甚至是骨頭,似乎都包裹着融融暖意。
寒氣一點點褪去,而暖洋洋的感覺包裹着他的全身。
不僅僅是身體之上,甚至那顆有些滯澀的心,那顆從小到大都沒有熱起來過的心……
卻越來越發燙了起來。
他從小就不太幸運,也從未敢奢求過什麼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
也知道這世間能擁有真心的人少之又少,他不敢奢望自己也能擁有老虎的心。
只要老虎能陪他多一點時間……便足夠了。
正在愣神,他的臉便被毛茸茸的老虎頭蹭了兩下,陳敘白笑着望過去,只見老虎的口中叼着兩張毛茸茸的動物皮毛。
白虎知道他心軟,便沒有告知他這是什麼皮,只是放在了石頭之上,隨後化成了人形。
白虎下了水之後,開始捏陳敘白的肩膀。
他的手有力氣,若是用一點力,估計都能把骨頭捏碎。
可是他卻控制得很好,輕柔地從肩膀按到後背,按到腰。
皮膚和骨頭都舒展開來,陳敘白軟軟癱在身後之人得懷裏,困得有些睜不開眼。
白虎將他轉了個身,手指搓了兩下他的脖子,對上陳敘白那雙半睜的眼,輕輕吻上了他的脣。
他的脣很柔軟,像是羽毛那麼柔軟。
一吻完畢,白虎摟着他的腰,躍上了地面。
扯過岸邊剛拿出來的毛絨毯子,將他全部包裹住,隨後運起靈氣將水滴蒸乾。
“唔……好睏。”
白虎揉了揉他的頭,將他輕輕放在石牀之上,“那就好好睡一覺吧。”
反正他也不差這一天。
大不了以後白天貼貼,晚上就讓他好好睡覺纔好。
於是,等到陳敘白睡着之後,老虎就變了原形,讓他躺在自己毛茸茸的懷裏。
*
陳敘白是被舔醒的。
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老虎在舔自己的臉。
這小老虎大概幼貓大小,也是黑白條紋,可愛得很,讓他根本移不開眼。
他擡頭看過去,便看到白虎正站在石牀邊緣,溫柔地注視着他。
“喜歡嗎?當個貓兒養吧。”
小老虎用頭去蹭陳敘白的手,毛茸茸的,讓他的心柔軟一片。
“好漂亮,喜歡。”
陳敘白牽起一抹笑,臉上是滿滿的欣喜,垂下的桃花眼只映着懷裏可愛的小傢伙。
摸着摸着,實在控制不住內心對毛絨小動物的喜歡,便舉起它親了一口。
可誰知,小老虎也伸出了粉嫩的舌頭,去舔他的脣。
下一秒,小老虎被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小老虎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妄圖做出兇狠的表情,嚇走把自己拎起來的可怕男人。
白虎手下用力,語氣更是酸得要死,盯着手中的小老虎,“誰準你親他的?”
小老虎見掙扎反抗無果,便連忙用溼漉漉的眼神去看石牀上的漂亮哥哥。
“唔……”
陳敘白被小老虎的眼神弄得心軟,連忙道,“別這樣,它這麼小,什麼也不知道。”
小老虎叫了兩聲,聲音很軟,像是在控訴什麼,大眼睛像是隨時會流出淚一樣。
白虎則將小老虎的小虎臉對準自己,“這是你娘,我是你爹,我說你怎麼了?有什麼好委屈的?”
小老虎嗷了一聲,抗議無效,耷拉着腦袋。
而陳敘白聽見了白虎的話,卻一時間愣住了,臉慢慢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