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是欣然同意,畢竟姜婉蓁這邊本就是缺人的。
除了冰兒,還點了另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宮女給姜婉蓁。
姜婉蓁一揮手,給冰兒賜名秋霜。另一個小宮女則賜名春風。
秋霜和冬雪差不多年紀,春風則和夏蟬差不多。
姜婉蓁讓秋霜把她房裏裏裏外外看了個遍。好在暫時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其實,自姜婉蓁這幾次被害以來。夏蟬她們已經很小心了,不過秋霜看過,幾人才完全放心下來。
路遠拍着手道,“太好了,有了秋霜姐姐,小主以後不會再被害了。”
姜婉蓁嗤笑,路遠到底還是小孩子。後宮明槍暗箭,躲過了毒藥還有別的,哪就那麼簡單了?
姜婉蓁畢竟中了毒,如今雖說是好多了。可也不耐寒,今年冬天格外怕冷。
好在如今是容華的位分了,她屋子又不大,炭火是足夠用了的。
又養了半個月,到了臘月裏,姜婉蓁的身子才徹底好利索了。
太極宮裏,水紅色襦裙的女子站在夜言寂身旁,食指如蔥,輕柔地爲夜言寂捏着肩膀。
時隔一個月,姜婉蓁終於恢復到可以侍寢了。
再見她,夜言寂卻覺得似乎已離別許久。
這些日子由於病着,姜婉蓁更是清瘦。
齊腰的裙子掐出腰身,更是顯得盈盈一握。
由於清瘦,原本有些肉嘟嘟的臉頰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巴掌大小的精緻瓜子臉。
她雲鬢高聳,眉間貼了梅花額飾。眉毛畫得細細長長,此刻看上去又多添了幾分嫵媚姿態。
被人打量久了,姜婉蓁覺得有些不適。
瞥過臉道,“言郎做什麼一直看着人家。”
夜言寂笑起來,眼神如春水柔和,“蓁蓁似乎長大了。”
姜婉蓁捂着嘴笑起來,“蓁蓁去年便及笈了。”
夜言寂起身打橫抱起姜婉蓁,“及笈是及笈,如今又不相同了。”
忽如其來的天旋地轉讓姜婉蓁一驚。
隨後,她雙手攀着夜言寂的脖頸,“你…你做什麼?”
夜言寂笑得狡黠,“蓁蓁長大了,可以吃了。”
姜婉蓁羞紅了臉,小手握拳錘着夜言寂的胸口。
夜言寂笑聲爽朗。
那日姜婉蓁來送梅花,他就被驚豔到了。
無奈又不能喫,讓他心裏癢癢了好久。
後來,這個小人兒又中了毒。如今可算是養好了。
不僅養好了,似乎更多了幾分韻味。
這夜,自然是折騰了許久才歇下。
姜婉蓁揉着發酸的腰,腹誹道,“這皇上有沒有心啊?她纔剛好就這樣折騰。”
夜幕沉沉,夜言寂說什麼也不肯讓姜婉蓁回去了。
就說天冷,曦容華身子又虛,不便再出去吹風,就把人留下了。
這一夜,夜言寂就那麼摟着姜婉蓁。
姜婉蓁暗暗嘆了口氣,夜言寂人其實還挺不錯的。要不是知道他是皇帝,有那麼多女人,她差點都要感動了呢。
第二日便是臘八,閡宮都有賞賜。
姜婉蓁這裏是芒種親自送來的,別的倒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除了尋常衣料首飾之外,夜言寂還特別吩咐給她送了一桌子飯菜。
看着一桌玲琅滿目的佳餚,姜婉蓁真是……
“皇上說了,曦容華這些日子消瘦不少,得好好補補。”芒種笑眯眯地道。
“一點心意,就當請芒種公公喝茶了。”
芒種也不扭捏,笑着接下了。這宮裏頭,送賞賜有銀子拿也是一種潛規則了。
這也沒什麼拿不得的。
出門後芒種掂了掂,還不少呢。
心道這曦容華真是客氣有禮的主,難怪皇上喜歡呢。
也是,今年這曦容華不是起來了嗎?手頭自然就寬裕些。
他又瞥了眼西配殿那頭,按說這荀才人長得也不錯,一手琵琶又彈的極好。
可這爲人……還真是差的遠了。
入宮不過一年,銀子全用在置辦首飾衣裳還有討好高位上頭。
見着他們這些內侍哪次不是眼高於頂的?
別看着她如今有幾分恩寵。可這種人啊,在宮裏怕是很難走得長遠。
姜婉蓁這兒,得了一大桌子好菜,她自己當然是喫不完的。
就打發不遠去叫她的小姐妹們過來一道喫。
不多會兒,李純熙和陳才人便過來了。溫婕妤說是要去看三皇子,就沒來。
這一大桌子飯菜,三個人自然是喫不完的。不過這種賞賜也不是要你喫完,它更多的是一種信號,表示皇上記得你。
喫完飯,三人就坐在一起聊天。
西配殿裏頭,荀才人的宮女鶯兒瞧了東配殿好幾眼,“如今曦容華得了寵,怎麼就這樣起來,有了什麼好的都不想着小主了。”
荀才人斜了鶯兒一眼,“住嘴!我就那麼差她那點東西嘛?”
鶯兒忙跪下,“小主,奴婢失言了。”
荀才人自顧自往裏間走去,“起來吧,鶯兒你記住!我永遠不需要姜婉蓁的施捨,總有一日我會走到她的前面。”
“是!”鶯兒起身應道。
荀才人瘋狂地嫉妒姜婉蓁。
她自認自己不比姜婉蓁差在哪裏,不過是晚了一年入宮罷了。
同住一宮,看着姜婉蓁步步高昇,她怎麼能不妒呢?
那邊姜婉蓁可沒空理會荀才人,她也感覺了,這些時日荀才人不似從前了。
她不再時常來東配殿這裏,見了面雖然依舊叫着曦姐姐,可到底是有些生疏了。
姜婉蓁想起之前自己對荀才人也不算差,要說完全不心寒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心寒過也就沒什麼了,這宮裏頭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與你交好吧。
這些日子,溫婕妤往麟趾宮跑得勤,基本上每隔兩三日都要去一趟。
若不是礙於宮規,恐怕她是每天都要泡在麟趾宮的。
除了溫婕妤,就屬梅妃去往麟趾宮跑得勤。偶爾溫婕妤和梅妃在麟趾宮相遇,場面也是分外尷尬。
姜婉蓁旁敲側擊地問過夜言寂,夜言寂似乎沒有想把孩子給梅妃養的打算。
也是,若是夜言寂想讓梅妃養這個孩子,當初便不會先送去麟趾宮了。
德嬪的身子終於是漸漸好了起來,在臘月二十二這日正式行了冊封禮。
隨後德嬪便遷到長信宮的怡月殿。
姜婉蓁自然也是過去賀喜了一番。
冊封禮過後來賀喜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去了,唯獨姜婉蓁留了下來。
德嬪閉着眼睛,一邊讓曉棠伺候着她卸下嬪位的頭面,一邊道,“如今我的身子骨好些了,終於是有精力對付那些牛鬼蛇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