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姜婉蓁就是曦婕妤,李純熙就是貞美人了。
所有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姜婉蓁終於可以舒舒服服洗個澡,好好地休息一下。
夏蟬幫她準備熱水沐浴更衣,許是這些天實在太累了,又一直提着一顆心始終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她竟就這麼靠在浴桶邊上睡着了。
冬雪拿衣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姜婉蓁睡着的模樣。
她嘆了口氣,“這段日子,小主着實是累着了。”
她拿了毛巾給姜婉蓁擦頭髮,才擦了沒兩下姜婉蓁就醒了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得笑着,“我怎麼睡着了。”
夏蟬也笑咪咪得看着她,“小主睡着了,像小貓咪呢。”
姜婉蓁就颳了刮她的鼻子,“不許說了,快幫我穿上衣服,我要回牀上睡去。”
夏蟬應了聲,“是!”
姜婉蓁可以說是剛貼到牀就又睡着了,好久沒有睡得那麼香了。
今年開春後發生了太多事情,兜兜轉轉間都已經到了六月裏了。
妃嬪們也終於再次整整齊齊在未央宮請安了。
姜婉蓁和李純熙隨夜言寂出行,還升了位分,自然是今日最惹眼的。
敏姬的父親也是立了功的,她又剛生了公主,此時自然是腰桿挺的直。
“這後宮裏這麼多姐姐妹妹,怎得皇上獨獨帶了你們倆,偏偏回來後又晉封了。想來,皇上是最喜歡你們兩個的。”
敏姬這話拉的是明晃晃的仇恨,偏偏珍夫人也來插一嘴,“可不是嗎?我可是聽說南巡的時候,皇上是日日和曦婕妤在一塊的,我在宮裏都羨慕得緊呢。”
一瞬間兩人就捱了不少眼刀子,尤其是許貴嬪和荀貴人那邊丟過來的眼刀子最毒。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姜婉蓁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被穿成馬蜂窩了。
她笑了笑,端着茶盞從容道,“那不是皇上心疼娘娘嗎?南巡一路艱險,皇上可時常與嬪妾說捨不得珍娘娘喫這等苦楚呢。”
這話當然是姜婉蓁編的,可那又怎麼樣呢?
難道還會有人去問夜言寂有沒有說過不成?
此言一出,果然就有不少眼刀子被分散到了珍夫人身上。
珍夫人輕咳了一聲,“曦婕妤也真是的,皇上出門在外自是都念着各位姐姐妹妹的。難道會厚此薄壁只提我不成?就你促狹,拿這樣的話來取笑我。”
珍夫人的話說完,下面其他妃嬪的面色就好看了些。
姜婉蓁也沒有反駁,只是轉頭對敏姬道,“不過皇上提起敏姬娘娘的次數倒是更多一些,若不是因爲娘娘您剛生產完,想來這一次也是有您的份的呢。”
既然這兩人那麼喜歡給她拉仇恨,她又怎麼能不回敬一些呢?
皇后始終保持着得體的笑容,這個曦婕妤也真是有意思。
她也好,姜家也好,在兩年前可都還是沒什麼存在感的呢?
如今,可不就都起來了?
果然,姜家和姜家養出來的女兒都不簡單吶。
晚上,夜言寂先去了皇后那兒,出去那麼久,回來第一日必須給中宮面子。
到了第四日,就點了湘貴人侍寢。
也學了好幾日規矩了,既然已經納入了後宮,也不好晾着太久。
夜言寂這個人,只要小嬪妃們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對人的態度都不會太差。
這不,次日這位湘貴人的尾巴便有些翹起來了。
她侍寢了,第二天可不就是焦點了嗎?
這次是荀貴人先開的口,“恭喜湘貴人了,想必皇上對你應該很溫和吧?”
她進來一年多,有了孩子纔到了貴人位分。
這湘貴人一進來就是貴人還是個有封號的,她自然看不慣要酸幾句。
湘貴人卻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反而洋洋得意,“皇上對我,自然是極好的。”
荀貴人覺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忽然就泄了氣。
敏姬嗤笑了一聲,她說話就直白多了,“就是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這話一出,湘貴人臉色就垮了下來,“嬪妾自問沒有得罪過敏姬,您爲何三番兩次刁難嬪妾?”
敏姬聽後笑了起來,“刁難?何以見得我是在刁難你啊?”
“敏姬不過開個玩笑,她這個人向來心直口快的,湘貴人莫要放在心上了。”珍夫人笑道。
“是啊,姐妹之間玩笑幾句,湘貴人何必那麼當真呢?”餘寶林也幫腔道。
湘貴人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心裏卻是十分不服的,不過就是位分比她高一點嗎?
不過就是進宮早一些,會拉幫結派麼?
湘貴人心裏,大家都是妃嬪,皇上又喜歡她,她總有起來的一天,別人又憑什麼這樣對她呢?
她在心裏暗暗記下了一筆。
姜婉蓁懶得管這些,請安完了之後早早地就回了柔福殿。
天熱了,她吩咐路遠和不遠不用吝嗇,該放上的地方都放上了冰塊。
反正如今是婕妤位分了,冰塊在一個小小的偏殿肯定是夠用的。
她又換上了米白色蠶絲薄紗裙,水袖盈盈,坐在窗邊看起了畫本子。
這日子,好久沒有那麼愜意了。
看到一般,不遠就進來報,夜言寂來了。
姜婉蓁忙放下書去迎他。
夜言寂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行禮。隨後拉着她的手,“阿蓁今日穿的倒是清爽。”
姜婉蓁笑了笑,“絲質的衣衫,夏日穿着就是舒服。”
夜言寂點頭,“阿蓁穿起來也好看,你配得上這些好東西。”
復又轉頭對穀雨道,“朕那裏還有幾匹天蠶絲,明日你取來給了曦婕妤。”
姜婉蓁忙謝恩。
有好東西她當然不會拒絕,她可不想爲了假裝賢良而委屈了自己。
恰恰好,夜言寂也喜歡他這一點,給你東西你就收着,穿起來用起來,這樣他看了也舒心。
兩人在桌邊坐定,夏蟬給兩人倒了茶水。
夜言寂摸着姜婉蓁的頭髮道,“前些日子發生那麼多事情,嚇着阿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