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直接佔領了青州偏北一帶。
看來,未曾交戰的這幾年,北戎一直有在招兵買馬,這一次的進攻比之前更加激烈。
朝堂之上,夜言瑾出列道,“皇上,如今趙老將軍和姜老將軍,都年事已高。臣弟願意帶兵出征。臣弟一定不負所望,將北戎趕出我大景的土地。”
“皇上,臣正愁一身武藝無處施展,父親年紀大了,臣也願意帶兵出征。”姜若昀也道。
夜言寂點了點頭,“好,那就由九弟掛帥,姜若昀爲副帥,帶十萬精兵,出征北戎。”
“臣/臣弟領旨。”
…………
就在姜若昀領旨的第二日,姜婉蓁的母親和夏蟬就遞了牌子進宮來。
姜婉蓁的母親就拉着姜婉蓁的手道,“你說北戎那些殺千刀的,屢屢進犯我朝。你爹年輕的時候就時常往戰場上跑。每次我表面不說,可這心裏都擔心得很。
好不容易到了這把歲數,你爹是不必出征了,可又輪到了你哥。這家裏有男人要上戰場的,我們哪裏能不擔心,昨夜我和夏蟬都沒睡好。你說恆兒還那麼小,萬一若昀有個什麼好歹……”
後面的話,姜婉蓁的母親沒有再說下去。
夏蟬卻已經紅了眼眶,她拿帕子壓了壓眼角。
姜婉蓁拍了拍母親的手,寬慰道,“哥哥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們姜家武將世家,李軍功光耀明媚那也是流淌在血液裏的傳統。再說了,哥哥驍勇善戰,定然能將北戎趕出邊境,凱旋而歸的。”
夏蟬擦乾了淚,也道,“是啊,母親,我相信若昀,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姜婉蓁的母親點了點頭,“我也不是不信他,只是擔心這戰場刀劍無眼。”
話說出口,她又反應過來在夏蟬面前說這一些有些不太合適,忙道,“瞧我說得什麼話,若昀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武功,長大了武藝更是了得,如今這戰場正是他的用武之地。”
姜婉蓁點了點頭,又道,“這哥哥戰甲都是特意量身定製,定然是最妥帖最合適的。娘和嫂嫂就放心吧。”
薑母和夏蟬這才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冬雪和春燕帶了五皇子和七公主過來。
姜婉蓁的母親一看到兩個孩子心情就好了許多。
按說,她也是這兩個孩子的外祖母。
她慈愛得摸着兩個孩子的頭。
五皇子和七公主在過年的時候都是見過薑母的,兩個孩子也懂事,就靠着姜婉蓁的母親陪她說話。
姜婉蓁笑着起身,“母親在這兒看會兒孩子,夏蟬陪我出去走走吧。”
薑母點了點頭
夏蟬饞着姜婉蓁,就如同她還在宮裏的時候一般。
姜婉蓁收回了手,“你如今是我嫂嫂了,這樣不合規矩。”
夏蟬笑了笑,“娘娘,不管我如今過得如何好,夏蟬永遠敬重您。”
姜婉蓁笑了,“到了如今,你還是喜歡錶忠心。剛纔當着母親的面不敢說,哥哥要出征,你心裏還是擔心的吧?”
夏蟬點頭,“婆婆說得對,戰場上刀劍無眼。縱然若昀武藝再高強,也不能保證他就一定能平安回來。恆兒還那麼小,若是若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夏蟬嘆息,“誰說不是呢。若昀常說,這輩子總要上一次戰場,親手斬殺北戎將軍,守衛大景的疆土,纔算得上是真正的蔣家熱血男兒。”
姜婉蓁笑了,“二哥小時候,也愛這麼說。”
“所以,這次我既爲他擔心,也爲他高興。”夏蟬笑了笑,“他的理想,我尊重也支持。只能祈求菩薩保佑讓若昀平安歸來。”
姜婉蓁把手放在夏蟬的肩膀,“夏蟬,你和過去不一樣了。你長大了,如今的你,很好。”
夏蟬“噗嗤”一聲笑了,“娘娘,我如今都快二十五了,都是當孃親的人了。”
姜婉蓁笑着搖了搖頭,“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總覺得你還是那個有些莽撞的小丫頭。”
夏蟬微笑,“人總是都會成長的。”
姜婉蓁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
出征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二,眼下離出征就剩不半個月的日子。
一切軍備糧草以及鎧甲都在緊急調備和趕製中。
就在出徵的前兩日,夜言寂召姜若昀和夜言瑾在太極宮商議出征的有關事宜。
商議完畢之後,夜言瑾就鬼使神差得想去太液池邊走走。
“那王爺自便,臣就不奉陪了。”姜若昀說完,就獨自往宮門外頭走去。
夜言瑾就獨自往太液池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迎面就撞上了帶四皇子出來透氣的李純熙。
看到夜言瑾的瞬間,李純熙整個人都愣了愣。
自從夜言瑾成親之後,兩人就再沒有私下裏見過面。
就是在各種家宴上,夜言瑾也總是帶着王妃出息。
往往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李純熙就不敢再多看。
“貞昭儀如今過得可好?”夜言瑾先開了口。
李純熙福了福身,“臣妾一切都好,出征在即,王爺可都準備妥當了?”
夜言瑾點了點頭,“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貞昭儀放心吧。”
李純熙撇過頭去,“王爺說錯了,您應該是讓皇上和王妃放心。”
這話如同一柄尖刺刺入夜言瑾的心裏,同時也刺在李純熙的心上。
她自覺如此和一個外男說話有些不妥,況且四皇子還在身邊。
“臣妾還要帶着四皇子到處走走,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李純熙道。
夜言瑾心裏不捨,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挽留的話語。
如今的他,沒有任何立場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挽留李純熙。
“嗯,貞昭儀慢走。”
當他開口之時,就只有這簡單的一句。
李純熙拉着四皇子的手,從夜言瑾身旁擦身而過,隨後就一步接一步得往前走去。
夜言瑾回過頭,看着李純熙的身影越走越遠。
他心中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相遇,最後一次說話了。
李純熙一直剋制着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夜言瑾。
直到在最後的轉角處,她纔回頭看了一眼。
目光和夜言瑾炙熱的眼神想碰,她有些慌亂得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