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道:“不行,我有老公了。”
“介意多一個老公嗎?”
“我是不介意的。”沈長歌仰着小臉望他,淺笑問:“你介意麼?老公。”
宗政越:“……”
懲罰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他的氣息噴灑在沈長歌耳朵上,像一根羽毛,弄得她耳朵酥酥癢癢的,忍不住笑着想躲開。
醫院外的偌大廣場上,有人來人往,也有人在沐浴夕陽。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小手挎着花籃,似乎在問來往的行人要不要買花。
“不是要追我麼?”沈長歌用下巴指了指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兒:“拿出點誠意來。”
宗政越沒說什麼,緊握着她的小手,朝賣花的小女孩兒走去。
“叔叔,你要買花嗎?”小女孩兒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問。
大概是宗政越面無表情的樣子看着有點兇,小女孩兒悄悄後退了一步。
她的花籃裏有玫瑰花、康乃馨、白-h花。
宗政越指着她的花籃說道:“把玫瑰花.都抱起來。”
儘管這不是沈長歌喜歡的真正玫瑰花。
“啊?叔叔要買全部玫瑰花嗎?”小女孩兒有些不敢置信。
“還有康乃馨和白-h花,都要了。”沈長歌蹲了下來,溫柔地問:“白-h花和康乃馨包在一起,玫瑰花另外包裝;姐姐有個朋友在住院,你一會兒可不可以幫姐姐把花送到病房裏?”
從京城趕來晉市,急着來醫院看盧咔咔,就兩手空空的。
“可以!”小女孩兒激動地點頭:“漂亮姐姐,你等一會兒哦,我叫我媽媽來幫你把花包漂漂亮。”
說完,將花籃放在他們面前,然後轉身跑了。
沈長歌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望着那抹屁顛屁顛的小背影,彎脣溫笑感嘆:“好可愛呀。”
女孩子什麼的,太治癒了!
小女孩兒的母親就在不遠處用三輪車擺攤,賣小喫食的。
很快,母女倆推着擺攤的三輪車來到他們面前。
“這位先生,要買花是嗎?”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一身普通打扮。
大概是宗政越和沈長歌衣着打扮華貴,氣質和相貌都不凡;女人在他們面前,顯得有些拘束緊張。
“是的。”
宗政越將自己的要求給這個女人說了一遍,包括讓她幫把花送去盧咔咔的病房。
女人連聲答應。
“這位寶寶沒有上學嗎?”看着女人動作還算熟練地包裝花朵,沈長歌用閒聊的語氣問。
今天是工作日,也是學校上課日。
“妞妞在附近上幼兒園,我沒有固定工作就來這兒擺攤,妞妞放學後我把她接到身邊來。”女人拘謹地笑着回答:“賣花是她自己鬧着搗鼓的。”
“漂亮姐姐,母親節快到了,我想掙錢給媽媽買禮物。”小女孩兒說道。
女人聽得愣了一下,扯着脣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沈長歌聽着她懂事又溫暖的話,伸手輕撫着小女孩兒的頭髮,有些心疼又感動。
很快,女人將兩束花.都包好了。
“先生,一朵花5塊錢,玫瑰花十朵,康乃馨和也是,一共是150塊錢;請問掃碼還是現金?”
宗政越只留了一張百元鈔票,將其餘的都遞給小女孩兒。
女人連忙提醒:“先生,是150塊,這……您給太多了。”
“我認爲這兩束花就值這個價。”宗政越接過玫瑰花,把現金塞到小女孩兒手裏:“麻煩把康乃馨和白-h花送到xxx號病房。”
看得出來,這對母女的品行很好。
宗政越:“漂亮姐姐說你很可愛,多的錢是給你可愛的。”
說完,便挽着沈長歌離開了。
走遠了。
宗政越才忍不住說:“爲什麼我是叔叔,你是漂亮姐姐?”
“哦,可能連小孩子都看出你老牛喫嫩草了。”沈長歌忍笑說道。
“沈長歌!”
“嗯?”
“你欠收拾!”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沈長歌一手抱着花,另一隻手摸着肚子:“好想生個女寶寶呀。”
宗政越糾正她:“兩個。”
“宗政越,你剛纔說我欠收拾,信不信我給你一胎雙胞都是兒子!你要是求我再生二胎,二胎雙胞還是兒子!”
“……最毒婦人心。”憋了片刻,宗政越才緩緩吐出這句話。
聽他這樣評價自己,狠人沈長歌一點兒也不生氣。
她大笑說:“哈哈哈哈怕了吧,不準欺負我!”
……
遠在京城的全能特助何年,通過線上在晉市盧咔咔住的醫院附近的飯店,幫宗政越訂了個位子。
這是間百年老飯店,晉市菜很正宗。
沈長歌跟宗政越都喫得很滿足。
喫完結賬時,接到盧母打來的電話,說盧咔咔醒了,不過情緒不太穩定。
隨即兩人趕回了醫院。
病房裏。
盧咔咔整個人縮在被子底下,壓抑的哭泣聲傳出來。
沈長歌對夫妻倆說:“盧先生、盧夫人,你們還沒喫晚飯吧,你們先去喫晚飯,我跟咔咔聊聊。”
盧母看了看病牀上的女兒,又看了眼沈長歌。
“那我們先出去了,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喊一聲就行。”
說罷,拉着丈夫退出了病房。
宗政越也出去了。
沈長歌坐在病牀邊緣,伸手扯了扯被子:“咔咔,是我,鳳越九天太太。”
等了兩三分鐘,對方也不肯見她。
“你不是想跟我面基嗎?我從京城趕來晉市,喫不好也睡不好,現在我肚子裏的寶寶還鬧騰,你看我一眼,然後我就回酒店休息了,好不好?”沈長歌打苦情牌說道。
果然,過了幾息的功夫。
盧咔咔慢慢掀開了被子,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喊道:“九天姐姐……”
“沒事了,不哭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哭着就不好看了。”
沈長歌抽了幾張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似乎想起了不堪的記憶,盧咔咔躲回被子裏痛哭說道:“你爲什麼要救我?像我這樣的人,讓我死了多好。我做了那麼丟人的事,把我爸媽的臉都丟光了嗚嗚……我現在懷孕了,書肯定也念不成了……我爸媽現在一定對我無比失望。”
“我不能見死不救。”沈長歌沉思了片刻:“咔咔,你只是沒有保護好你自己,我不認爲丟人的是你,該覺得丟人的是那個毫無責任感的渣男。在這件事裏,你是受害者,雖然你有點兒傻,但這不是你活該受傷害的原因。”
“你懷孕的事,我保證不會傳出去,被你身邊的人知道的;等你做完手術,身體養好了,就可以重新回去了。學業方面也不用擔心,我替你請個教授,不會影響到你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