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m國是傍晚7點鐘。
宗政越忙了一天,跟何年正坐在回酒店的車上。
看清沈長歌發來的短信內容,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將手機遞到何年面前:“念!”
何年掃了眼手機屏幕,緊接着擡起手在宗政越面前晃了晃。
“總裁,您眼睛沒事吧?您看不見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緊張地問道。
宗政越拍掉他的手,咬牙命令:“我讓你念短信的內容。”
“……是、是總裁夫人發來的,內容是:宗政越,我好像後悔要和你離婚了。”何年連忙唸完,又關心問:“總裁,您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沒休息好,導致暫時性失明?所以看不見總裁夫人發來的短信。”
宗政越忍着想將他一腳踹下車的衝動,他就看不得自己好?
他皮笑肉不笑道:“我是想說:很抱歉何特助,我不能陪你一起做單身狗了。”
何年:“……”
緊張神情逐漸消失。
靠,原來他家總裁不是瞎了,是在虐狗!
隨即,宗政越撥了個電話給沈長歌。
雲國,醫院vip病房。
看到他打來的電話,沈長歌突然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
那種感覺就好像糾結了很久後,終於鼓起勇氣給喜歡的人發短信告白,卻沒想到對方直接撥了電話過來,讓人的心情緊張又害怕。
等心跳稍微平復了一點兒,沈長歌想接聽時,電話鈴聲卻停了。
以爲電話無人接聽之後,宗政越會立刻再撥一次的。
沈長歌在心裏默數,過了半分鐘他也沒有再撥一次號。
哼!
她纔不稀罕!
剛放下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
沈長歌立馬抓起手機,是某人發來的——睡着了嗎?
她迅速在編輯框裏打出“還沒有”三個字,準備點擊發送時,卻遲疑了。
沈長歌心說:不能表現太急迫,不能讓他以爲自己在特地等他的電話或者短信。
在心裏從1數到90,她才按下發送鍵。
很快,她的手機再一次響起。
沈長歌從容不迫接聽:“怎麼了?”
“怎麼還沒有睡覺,是不是不舒服睡不着?”宗政越關心地問。
“嗯……有一點點。”沈長歌順着他的話應道。
“哪兒不舒服?讓看護給你按摩按摩。”
“宗政越……”
“嗯?”
沈長歌卻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長歌?”
她又猶豫了會兒,終於問道:“你……沒有……看到那條短信嗎?”
“看到了,所以剛纔纔打電話給你,你沒接,我以爲睡着了。”
“不過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沈長歌:“等你回來再商量吧。”
她決定聽她哥的話。
“好,除了西瓜,到時候我回去再給你帶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
“等帶回去你就知道了。”
“……”
兩人又聊了幾句,宗政越便催她趕緊睡覺。
孕婦不能熬夜,明天再聊。
放下手機,沈長歌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m國。
一聲槍響,他白襯衫胸口處頃刻間被鮮血染紅……
見狀,何年大驚失色:“總裁!”
雲國。
沈長歌感覺自己睡着沒多久,突然夢魘,從睡夢中醒來,額頭冒了一層冷汗。
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一樣,她長舒了一口氣,絲毫沒有緩解這種莫名壓抑的感覺。
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噩夢。
沈長歌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凌晨兩點十幾分。
從和宗政越講完電話睡覺,到現在才半個多小時。
躺在牀上一會兒,仍毫無睡意。
沈長歌打開燈,起身下牀,去上了個洗手間。
再回到牀上,熄燈。
沈長歌想給宗政越打電話說會兒話,可又想到他正在m國爲工廠爆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知道自己失眠的話,肯定又會分神和操心的。
想想便作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
在沈長歌熬不住即將迷迷糊糊睡去時,隱約聽到開門的聲響。
跟着腳步聲朝她靠近。
從腳步聲分辨出踏入她病房的人不是看護,不是負責她的醫護人員……
意識到現在深更半夜的,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間;沈長歌的汗毛一下子炸起,屏住呼吸,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噠’的一聲,病房內的燈亮起。
刺目的燈光,讓緊閉眼睛的沈長歌不自覺皺起眉頭。
感覺有人在牀邊坐下,很快,一隻大掌輕撫上她的臉頰:“小長歌。”
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傅寒山有一手始終放在背後,看着躺在牀上裝睡沈長歌,指腹撫過她的脣瓣時,眼底閃過一抹灼熱。
隨即他緩緩俯身……
正要吻上她的脣瓣時,他的臉龐被猛地推開。
“傅寒山你……”沈長歌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男人。
傅寒山脣角勾起一抹笑,眼底滿是病態的寵溺。
“不裝睡了?”
“傅寒山,大半夜的你來這兒幹嘛?”沈長歌大聲質問。
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傅寒山輕笑:“小長歌,你的看護已經被我弄昏迷了,至少到明天中午才醒得過來。”
沈長歌伸手想去按呼叫鈴,卻被傅寒山一把抓住了手腕。
“傅寒山!我是宗政越的妻子,你舅媽,我警告你別亂來。”
若是以往,傅寒山聽到她這樣說肯定會惱羞成怒。
此時卻一臉淡定從容。
他張了張嘴,想告訴她些什麼話,最終又忍住了。
看了眼腕錶的時間,傅寒山溫聲說:“小長歌,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我不……唔?”
沈長歌話未說完,就被傅寒山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她掙扎着,用力抓撓傅寒山的手,試圖讓傅寒山因喫痛而鬆手;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傅寒山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掌上,沒注意到他另一隻手從口袋拿出一支注射器。
猝不及防間,注射器扎進了她的脖子。
同時,傅寒山將大掌從她口鼻移開。
恢復自由,沈長歌趕忙伸手去拿放在牀邊櫃子的手機,傅寒山卻沒有阻止。
沈長歌連手機屏幕都沒來得及解鎖,全身力氣像瞬間被抽乾了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