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則帶着家人和顏寶兒在北斯城到處玩,逛街購物,或品嚐北斯城特色美食什麼的。
這天早上。
出門時沈長歌看到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於是未雨綢繆折返回房間,打算拿兩把傘。
推開房門,看到宗政越赤l裸着上身坐在單人沙發上,大概是常年坐辦公室,他的肌膚很白皙,也因此,對比他肩膀上猙獰發紅傷口,格外刺眼!
聽到開門聲,正準備換藥的宗政越以爲是何年,從容擡起頭朝門口看去。
看見是沈長歌,他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迅速側過身不讓她看到自己的傷口。
“宗政越,你肩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傷的?”沈長歌快步跑到他面前,語氣掩不住緊張擔憂。
“一點小傷而已,別擔心。”宗政越語氣輕描淡寫,手掌遮住傷口。
“你讓我看看!”
宗政越左手抓住她的手腕,貼在自己腹肌,嗓音低沉磁性地說:“看吧,這兒是你以前最喜歡的。”
“宗政越!”
看出他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沈長歌氣惱地把手抽了回來,眼眶有點兒紅。
聰明的她很快猜到了:“是不是在p國受的傷?”
三天前,他們從p國飛來北斯城,一下飛機他就趕去見了安翊笙院士,還拿了一堆中藥回來。
那時他跟她解釋說,那些是調養腎功能的藥,她聽了一陣臉紅,一般人不會拿關乎男性自尊的那種事來撒謊的,她也就對他的說辭沒有絲毫懷疑。
“不是。”宗政越否認。
“克洛斯打傷你的?”沈長歌又嚴肅追問。
在p國時,她半夜頭疼發作,他能抱着她下樓,送去醫院,可見那時他還沒有受傷的。
後來他拿到了壓制她頭疼的藥,緊接着就趕來了r國。
宗政越抿脣,一言不發。
原本他瞞着長歌受傷的事,是不想讓她知道,這是爲拿到她頭疼的藥的代價,怕她會心裏難受、愧疚。
可現在她猜到了。
與其費盡周折隱瞞,不如趁此機會,讓傅寒山在她心目中塑造的美好形象幻滅。
看他不說話,沈長歌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眼眶滾落下來。
“我的傷快好了,別哭。”宗政越把她攬入懷裏安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沈長歌不記得四年前的事,她自以爲如今對他沒有多少感情;可在看到他肩上刺目傷口那一刻,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騙我……”她帶着哭腔指控說:“克洛斯騙我四年,現在又輪到你騙我……你們把我當傻子一樣騙……”
宗政越否認:“長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受傷而難受。”
“宗政越,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幾乎是哀求地說道。
遲疑幾秒。
宗政越緩緩將遮住傷口的大掌移開。
傷口是剛纔清理乾淨的,正準備上藥,她就闖了進來。傷口呈半結痂狀態,清理時稍有不慎,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是槍傷還是……?”沈長歌邊問,眼淚控制不住地掉。
“宗政越,是不是很疼?”
沈長歌想到她頭疼醒來的那天,他可能剛做完取子彈手術,強撐着虛弱守在她病牀邊。
她的心就像刀剜般疼痛,難受得不知該用怎麼形容。
這一刻,她無比討厭克洛斯!
“別哭了,長歌。”宗政越捧着她的臉頰,擦着她掉不停的淚珠:“你這樣哭,弄得我的心臟比這槍傷還要疼。”
“我我……我控制不住……”
她心裏那股巨大的窒息疼痛感,彷彿只有哭泣這一渠道能夠發泄出來。
宗政越轉移話題:“長歌,你來幫我上藥吧,我一個人不方便。”
“嗯!”沈長歌含淚點了點頭:“先用哪個藥?你教我。”
旁邊的小圓桌上,擺放着兩三種藥。
宗政越指導她:“已經清理好傷口了,先用這個藥粉,然後再薄塗一層醫用凝膠。”
醫用凝膠具有隔絕細菌、防止創面感染的作用,還可以防止傷口周圍的藥粉掉落。
沈長歌認真地聽着,動作無比輕柔地將治療槍傷的藥粉放在傷口以及四周。
快上完藥時,看到宗政越身體顫動了一下,身體肌肉緊繃。
她嚇了一跳,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滲出些許薄汗。
“對、對不起!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傷口了。”她眼睛紅紅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懊惱。
“不是你的原因,是這個藥。”宗政越淡聲解釋:“安年他舅舅今年都五十八九了,我讓小月牙喊他安爺爺,結果被他記恨上了,故意調製了一副刺激性比較強烈的藥。”
沈長歌:“那安翊笙院士想小月牙怎麼叫他?”
“安叔叔。”
沈長歌:“……”
行吧,誰還沒一顆不認老的心。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宗政越。”
“不用,我昨天已經去找安年他舅舅檢查過了,傷口恢復得很好,你不用擔心。”宗政越語氣溫和安撫她。
沈長歌正打算給他上醫用凝膠。
就聽到有人敲門。
顏寶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歌,延卿哥讓我來看看你找到雨傘沒有。”
沈長歌放下東西朝門口走去。
將房門打開。
“寶兒,我今天就不出去了,你跟我哥還有我媽他們帶着兩個小傢伙去吧。”沈長歌有些抱歉地對好友說道。
“小歌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宗政越欺負你了?”
顏寶兒看她臉上有哭過的痕跡,忍怒追問。
沈長歌思索了幾秒,才如實地說:“宗政越受傷了,我走不開……這事我哥應該也知道,具體你去問我哥。”
“啊?他他……宗政先生沒事吧?”顏寶兒的小臉立刻換上擔心的神情。
“沒什麼大礙。”
因爲沈延卿他們還在樓上等着,顏寶兒也不好細問太多。
“那我跟延卿哥說聲,你不去玩了;我會照顧好小月牙和小慕戈的,你放心吧。”
“嗯,謝謝!”
目送顏寶兒離開,沈長歌把房門關上。
宗政越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等我傷好了,我們一家四口再好好地玩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