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院士,你發現了什麼?是不是長歌之前喫的頭痛藥,裏面有對她不好的藥物成分。”
“我發現她服用的治療頭痛的藥物,有幾種提煉出來的藥物的功效實際是干擾大腦,從而達到進一步壓制她記憶的目睹。”安翊笙解釋。
“如果長歌不服藥,慢慢就會恢復記憶,是這個意思嗎?”
宗政越想到那次在p國,她頭疼發作的痛苦畫面……
他不想讓她用不知多少次痛苦,換回以往的記憶。
即使那些記憶對他而言是很珍貴的。
“不一定。”安翊笙搖了下頭:“那藥物主要是鞏固失憶的作用,也就是說,即使她以後不服藥,頭疼發作,也不一定會慢慢恢復記憶。”
他先告訴宗政越,關於沈長歌失憶原因的初步診斷。
“少夫人的失憶,應該是被催眠導致的。這種催眠法失憶,先是讓被催眠的人遭受重大打擊或刺激,接着讓被催眠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特殊藥物。”
“之後再用催眠的方式,一步步誘導被催眠者將記憶塵封起來。想要記憶被塵封得越牢固,催眠的時間就會越長;等被催眠者徹底失憶,催眠結束,再讓被催眠者服下另一種藥物……”
宗政越忍不住緊聲問:“長歌現在是最後的加固失憶階段。”
“現在是。她被催眠失憶後,服用一段時間這種藥物後,就會引起頭痛;到最後,就是少夫人如今在服用的壓制頭痛的藥,加固失憶,服藥的時間夠了之後,曾經的記憶就像一份文件,被系統徹底粉碎,永遠不可恢復。”
安翊笙說這些時,語氣嚴肅了兩三分。
宗政越聽到這番話,心臟像被絞碎了般疼痛,無比壓抑難受。
無法想象,長歌在這四年裏,遭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想到她的月子病,可能是當時剛生下寶寶,在最無助害怕的時候,還要承受傅寒山的催眠,沒能把身子養好。
宗政越就恨不得將傅寒山十倍百倍地折磨致死!
接着他繼續聽安翊笙說:“少夫人曾經的記憶,就如同被鎖在廢棄地下室角落一個箱子裏的東西,這個鎖着記憶的箱子,外面還有好幾層,還有鎖鏈禁錮……”
“安院士,有治療的方案了嗎?”宗政越問。
“有。”安翊笙頷首:“這種例子我曾經見過一次。”
聽說他見過這種例子,宗政越頓時心裏踏實了不少。
“安院士見過的那個例子,最終結果怎樣?”
安翊笙用平淡的語氣回憶說:“我以前在外國著名醫科大學時,有一個出身醫學世家的大學同學,因我成績比他好,而將我視爲死對頭。當是他很喜歡的呂-彤學追我,後來,那個呂-彤學家裏出事,休學一學期,回來之後就失憶了,並且他們兩人成爲了情侶。”
“我年輕時沉迷學醫,對身邊發生的事是漠不關心的態度;直到畢業之後,那個楠-彤學主動告訴我,是他催眠那個呂-彤學失憶的……至於結果,他們結婚生子了。”
也就是說,那個女生至今都沒有恢復失憶之前的記憶。
“我沒有實質證據,不過我昨晚打了個電話給他,他雖然否認了,但從他的態度,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
幾十年不聯繫。
對方接到他的電話卻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
彷彿猜到他會打這通電話,以及通話內容。
宗政越陷入了沉思。
能將安翊笙院士視爲死對頭的人,想必醫術也差不到哪兒去。
不管在什麼領域,競爭對手都是與自己實力相差不大的;對方想必是個自尊心強且好勝的,安翊笙院士的成績在他之上,從而被懷恨在心。
“治療方案大概是怎樣的,或者大概要多久?”
“你明天再帶少夫人到醫院,我在檢查一遍,確認最終的治療方案;至於療程,可能要一個月以上,如果你沒法拋下宗政財團,在r國再待一個月,可以將少夫人留在r國,小千諾是她朋友,還有家人陪着,你不用擔心。”
“我會留在r國!”
宗政越態度堅定。
宗政財團沒有他坐鎮一段時間,並不會出什麼問題。
當年,長歌不知在什麼地方被催眠失憶,他無法阻止。
如今,他會陪着她直到把記憶找回來。
“治療過程對少夫人來說並不輕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安翊笙提醒他。
“剛纔我也說到,等服藥時間夠了,記憶就不可恢復;按照你說的,少夫人失蹤了四年,我算她從三年半前開始被催眠的,那她服藥加固失憶的時間,已經接近尾聲了。”
所以,他才說治療棘手。
“並不輕鬆,具體是怎樣?”
“少夫人被催眠失憶的手段很極端,在恢復記憶的過程中,可能會再度承受當初被催眠那種的痛苦和煎熬。”
宗政越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無法想象當初長歌被催眠失憶,是怎樣的畫面。
但現在,他一點兒都不想長歌再經歷一次那種痛苦。
可是,如果不恢復記憶的話,她每隔半個月就會頭疼發作一次。
深思之後,他說:“我回去跟沈家人商量,明天我也會帶長歌去複檢的。”
“嗯。”
“……”
兩人又圍繞沈長歌的事聊了一會兒。
具體治療時間,要等複檢之後再確定。
宗政越準備回去時,安翊笙拿了一瓶藥給他:“少夫人的經期在近日,恢復記憶的治療要推遲到經期過後……”
在宗政越以爲是給長歌止痛之類的藥時。
又聽到他說:“這是我研製來緩解她頭疼發作的藥;藥的成分和她以往喫的不同,服用方法都寫在瓶子上了。”
“謝謝!”宗政越發自內心感激,停頓了下,又問:“安院士,有緩解痛經的藥嗎?”
“宗政總裁,做人不要太貪心!”
宗政越:“……”
“你不會網上查一下,痛經該喫什麼藥?”瞥見妻子站在二樓樓梯上,安翊笙下逐客令:“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