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折壽?”司翊白的語氣清寒優雅,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手中的餐刀劃在盤子裏,發出刺耳的聲音。
像個磨刀霍霍的屠夫。
詭異又恐怖。
顏寶兒打了個冷顫,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快步走了過去。
他的前面還擺着一份精緻美味的西餐,顯然是爲她準備的,顏寶兒走到他對面坐下,一言不發喫起了午餐。
全程無話。
直到喫完了午餐,管家送來一式三份的文件。
“協議,你看一下。”司翊白將協議放到她的面前。
這份協議的內容並不多,就兩張紙。
顏寶兒隨手翻了翻,沒有仔細看:“這協議我要拿回去研究研究,簽好了字,晚上一起帶回來。”
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
她聽說奸商最喜歡在協議上玩文字遊戲、設文字陷阱了。
事關一千多萬的合作,她必須謹慎對待,花點小錢找律師把協議的每個字都給整明白了,以免被坑得褲衩都不剩。
“行。”司翊白擡手看了眼名貴腕錶,從椅子站起身:“我讓管家安排司機送你離開。”
說完,他步伐沉穩優雅離開用餐廳,朝門口走去了。
這個男人前腳剛走,顏寶兒後腳也跟着離開瀾庭星都;坐在車上,隨口給司機說了個商場名字,讓把她送到那兒即可。
在商場逛了一圈,買了兩套衣服搭配鞋子,然後找個下午茶餐廳。
給沈長歌發了個視頻通話,正好兩個小傢伙剛午睡醒,鏡頭前,小月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精緻好看的下午茶。
“小月牙想不想喫小蛋糕?一會兒乾媽去你們家。”顏寶兒笑着問道。
“媽咪想喫小蛋糕!”小月牙說這話時,嚥了一下唾液。
沈長歌忍笑否認:“不不,寶兒你不要聽小月牙亂說,我不想喫小蛋糕,一點都不想喫。”
“小月牙,你媽咪不想喫小蛋糕呢。”顏寶兒嘆了一口氣:“那乾媽就不買了啊。”
“想的想的,媽咪你想喫小蛋糕,你快說你想喫小蛋糕!”小月牙急得都快哭了,生怕顏寶兒真的不買小蛋糕了。
沈長歌生怕小月牙會哭急得出來,便適可而止不再逗了。
她妥協笑道:“好好想的,媽咪想喫小蛋糕,月牙乾媽你等會兒來我們家,記得多買幾塊啊。”
顏寶兒不忍心讓小月牙眼饞自己的下午茶和甜點,聊了幾句,便結束視頻通話了。
她點了幾種口味的一人份蛋糕,還有別的甜點,餅乾,果汁奶茶等飲料,讓下午茶餐廳的工作人員打包起來。
顏寶兒以前經常去玖龍江山。
玖龍江山的值班保安不僅認識她,還知道她和沈家關係很好,便直接給她乘坐的出租車放行進入別墅區內。
出租車在玖龍江山109號別墅前停下。
顏寶兒下了車,拎着好幾袋東西朝別墅走去,大喊了聲:“小月牙,乾媽來啦!”
很快,在別墅裏的小月牙跑了出來。
看到小萌寶熱情地飛奔出來迎接自己,顏寶兒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走,我們到屋裏喫小蛋糕。”
沈長歌才走到玄關處,就碰到從屋外進來的好友;伸手接過好友手裏的好幾個袋子,以便好友騰出手來換鞋。
“薄荷綠袋子是下午茶,拿下午茶就行了;還有一些是衣服和鞋子,就放這兒。”顏寶兒一邊換鞋子,一邊對好友說道。
“嗯。”
沈長歌將其餘的袋子放到開放式置物櫃上,然後提着下午茶朝用餐廳走去。
將下午茶從袋子裏拿出來,擺好。
“沈媽媽呢?”顏寶兒換好鞋子,看了一圈屋子四周,沒有看到沈華芳。
沈長歌解釋道:“我媽在後院弄她的菜地呢,小月餅已經去喊她了。”
別墅後面有一塊空地,據說原本計劃改造成後花園的,結果她母親閒着沒事就種菜了,不過菜地四周種着她喜歡的玫瑰花,算是一地兩用。
“噢,我去洗個手。”顏寶兒瞭然頷首,叫上小月牙:“月牙寶貝兒,過來跟乾媽把小手手洗乾淨了,纔可以喫小蛋糕。”
“好噠。”
端正坐在餐桌前的小月牙,立刻從椅子滑了下來,小跑到顏寶兒身旁。
一大一小把手洗乾淨,從廚房出來;沈華芳和小高冷也從後院回到屋裏了。
她笑吟吟地走過來:“寶兒來了。”
“嗯,沈媽媽你一會兒記得吩咐廚子,做我的晚飯,我今晚在這兒住,明天我們出去逛街。”顏寶兒拉着她坐下來。
她中午在瀾庭星都答應司翊白的那些事,都是緩兵之計。
那個男人的性格是說一不二的強勢,如果她當時不答應他的要求,肯定邁不出瀾庭星都。
不僅是今天,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星期內,她都得躲在沈家。
惹不起,但她躲得起啊,嘻。
“行,你想喫什麼,我一會兒吩咐廚子做。”沈華芳滿口答應了。
“我要喫香芋蒸排骨,好久沒喫張伯做的香芋蒸排骨了,饞得不行。”顏寶兒嚥了下唾液。
張伯做的香芋蒸排骨,那叫一絕!排骨蒸的嫩滑軟爛,能直接用筷子將排骨上的肉剝下來,而吸收了排骨汁的香芋,既有肉香也有香芋的獨特香味,香芋也不會面得噎嗓子,放入口中,舌與上顎一抿,便化了。
喫過張伯做的香芋蒸排骨之後,她也喫過不少外面飯店做的,但都沒有張伯做的好喫。
顏寶兒給她母親打了個電話,將她要在沈家住幾天的事,跟她母親說一下。
“顏寶兒!”顏母聽了有些生氣:“你出國一個月,昨天才回到家,陪我跟你爸吃了個飯,晚上又跑出去,還夜不歸宿,現在又要在沈家住幾天,你你你……你路子簡直越來越野了!”
“媽,我是迫不得已的。”顏寶兒硬着頭皮解釋:“我得罪了人,怕回家會連累到你們,纔不得不來小歌家避避風頭。”
“你得罪誰了?”顏母質疑地問。
不信就女兒那慫樣,還有膽得罪人?
什麼得罪人,就是不想回家的藉口罷了!